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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正在试图平息这浪潮,实在不行,多烧些乌七八糟的书,坑杀些造谣生事的儒生就是!米米也不用放在心上!”苏樱丢了颗樱桃在口里,闭起眼睛享受地晃着头,雪白的牙齿上沾染着红色的汁液,如吃人般。
青衣一凛。
“苏樱,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当然,你可以选择不回答。”青衣难得庄重严肃一回,竟然乐意在吃饭之时放下手里包子,这不能不引起苏樱的重视啊。
睁开眼睛,苏樱墨黑的眼里如碎了无数的玛瑙般,星星点点的亮,让人着意去挑拣当中值钱的,而忽视了他的面部表情。
“当然,娘子要问,我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青衣瞧着他眼中的亮光时,却没注意他嘴角的笑。
“你平日都和什么人来往?”青衣试探问道。她与温仪的一月之期就要到了,身为宁国府冒牌儿女,意思意思还是应该的,若不是他们嫁出岚竹,她哪有机会每天都吃这么好吃的小笼包呢。
苏樱听闻她这一问,脸上瞬间变化数种表情。先是震惊——温仪真的放心将刺探工作交给她?他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气;继而忧虑——若是不帮她,怕是宁国府又要想其他对策来对付他,麻烦的很;转念后又惊喜——他竟然找到个如此单纯的娘子,这年头,他身边精明的人太多了,如此傻如此天真的明显不好找了;最后宽心——天上掉元宝他都不会看一眼,但他绝对会好好看顾他的娘子,凡是沾上苏樱两个字的,他都会万分上心,苏樱的娘子,他心里念叨,无限美好。
青衣见他不说话,又是蹙眉又是咂嘴的,以为自己的问题让他为难。谁说不是呢,这明明是温仪交代她的任务,她却推到他身上,唉!
隔着偌大个桌子,苏樱突然俯身过来拉住青衣的手,他笑了。这一笑,瞧在青衣眼里,正如鸿蒙初辟时第一缕曙光堪破万物混沌,还大地清澈明亮般,青衣心上也是一暖。
“和我来往的人比较多,也比较杂,三教九流政商各界都有,偶尔还有外使。说了怕你记不住,或者记漏了,这样吧,我待会写给你,娘子你看这样行吗?”
上天注定要把两个蚂蚱绑在一起,你埋怨是没用的,如果你对你的同伴不好,她不但会拖你后退,搞不好啥时候会反戈一击让你阴沟翻船,所以,要爱你的邻居,她跑不动,你要背着她跑,这样才能真正实现双赢,人生,不就是在万千剑戟中找个乐子嘛。
“好像……没什么不行的。”青衣木讷地眨眨眼,捡了个包子塞在嘴里细细地嚼,双眼炯炯地瞧着苏樱,心里乐开了花,她觉得嫁他自己这次赚大了。
趁着苏樱不在府里,青衣换上小厮的衣衫,将信掖在袖子里,挎着菜篮子由角门出了尚书府,嗖嗖地向着她与温仪相约的地方行进。一路穿小路,走僻静处,来到龙门茶馆外,青衣左右看看,见没人跟踪才噔噔噔上了二楼。
趁小二不备,青衣拿起门口桌上的大茶壶,找了靠窗口第二张桌子坐好。拿眼扫了周围一圈,状似不经意地喃喃自语:“垒起七星灶,铜壶煮三江”。后又贼头贼脑地望望周围,唯恐别人发觉。
没想到,背对着她的白衣公子低声答她:“背靠大树好乘凉。”
青衣心头一震,头往后微仰,问:“刁德一?……”
对方答:“阿庆嫂!……”
终于顺利接头,青衣心上的大石撤去,猛地一转头。
“温、温大表哥?怎么是你?”
“是我很意外?”
若是知道是你我还啰唆对什么暗号啊。他不是说派个人来与她接头的吗?怎么还纡尊降贵地自己跑来了?太惹眼,太容易引起注意了。
“阿竹怎么穿成这个样子?”温仪上下打量着青衣,挑唇一笑。她在茶馆下面贼头贼脑的时候他就看到她了。
接过青衣手中铜壶温仪亲自斟了一杯茶给她。
“嘿嘿!任务需要嘛,怕暴露啊。”怎么能不紧张呢?现在京畿狼崽队神出鬼没,被抓到的下场定是不容乐观。历史上早出了个看杀卫玠,青衣可不像做下一个牺牲在爱戴下的倒霉蛋,公众人物真的不是那么好做滴。
温仪展开扇子,摇了摇头。岂不知她这个样子更容易引人注意,京畿四大公子之一的温仪竟然与不明身份的小厮对饮,这要是被有心人瞧到,明日京畿更是会掀风浪,她能独善其身?
“表哥吩咐我了解的东西我已经都办好了。呐,都在纸上写着呢。”青衣心知苏樱的字迹她大表哥一定是识得的,为了保险起见,她重新临了一张。
接过那张纸,温仪脸上的表情真可谓是九曲十八弯,丰富多彩。
“阿竹,这字是你写的?”温仪蹙眉,疑惑问道。
岚竹虽比不得温笑的才女名气,却也写得一手好书法。再瞧青衣递过来的这章纸上的字迹,歪歪扭扭,不成体统,还不若学馆小童。
“是啊,是我写的,而且为了避人耳目,我还是用左手写的。这样即使哪天东窗事发了,他们也查不到你我头上,放心放心!”剥着手里的蚕豆,青衣咯吱咯吱嚼的开心,沾着盐渍的手,在温仪肩膀上拍了拍。她又岂会不知道字迹能暴露自己?所以她才用左手写。
“这个名字很奇怪,不是我朝中人,这几个是什么字?”探身过去,指点着递给青衣看。
温仪一向自恃甚高,文韬武略礼乐书画他都是个中高手,只是在拿过青衣的字条后,温仪才知道强中自有强中手。他大略看了看,这条子上起码有半数以上的字不识得——嗯,是看不懂。但他又岂会在困难面前低头?凝神冥想,朝中人他能猜出个大概,豪商巨贾心中也有些印象,可这外族,真是不好猜,也不敢乱猜。
“哦?我看看,哪几个字?”
温仪伸手递,青衣伸手接,这一来一往,两只手在空中交错之际,电光火石地一擦,肌肤相亲。青衣的火热对上他的清凉,虽只是那么一下下,碰到了一点点,确如无边黑暗中燃起的一簇火苗,照亮人的心扉,足够了。漫天花雨,花蕊翩翩,温仪心中紧闭的那扇心门,嘎嘎地启了条缝,初恋的般的感觉如潮水般漫上来让人喘不过气。
“这个……这个是帖木儿?好像又有点像耶律?这外国名字还真是不好认啊。我、我还是拿回去核对一下再给表哥吧。”托着腮,青衣将条子举的老高,横看竖看,横竖没看出来。她这厢胡乱猜测,没料到温仪坐在那里心潮澎湃。
事情没办妥,温仪又与她约了时间再碰面。
“为什么不用信鸽呢,这样更保险些。”出来一趟她可是冒着大风险的,处在风暴中心不由她不小心,而且青衣也不打想和宁国府的人过多接触。
“训练一只信鸽非常不易,我发现凡是放出去到尚书府执行任务的鸽子失踪的比例非常高,还不如我亲自来见阿竹。”温仪笑的了然,青衣笑的心虚,她敢发誓,自上次后她再也没烤过鸽子,但她不敢保证耀武扬威有没有。
“阿竹忙着回去?”温仪拿出帕子沾了沾嘴角。
“嗯?表哥还有事情?”将条子在袖子里掖好,青衣打算回府了。
“想领你去个好地方,你肯定会感兴趣。”温仪笃定看着她。青衣一记左勾拳将那自以为是挡了回去,她感兴趣的东西他们这些做官的都不会感兴趣,打定主意,下次就找宁国府下手。
“我,我回去还要帮大表哥核对这些名字呢,改天吧!”
“走吧。不会耽搁很久,苏樱回府前,我一定放你回去就是!”温仪抓起青衣的手,抛了块银子在桌上,两人下了楼。
宁国府的马车比尚书府的要舒服的多,坐在里面一点也不会颠,即使小睡一会看看书也不会头晕。可青衣就是觉得不舒坦,憋闷的很。
“我们,这是要去哪?”若是出城类的她可不去,待会苏樱下朝找不见她,会着急的。
“到了你自然晓得。”闭目养神,温仪不多言,青衣也学他,闭上眼睛,却真睡着了。
马车猛地一停,青衣的脑袋从温仪肩上滑下来,懵懂环顾。“怎么了?”不停眨眼,她试图将粘在上面的睡意赶下去。
温仪蹙眉,脸色黯然。“赵钱,为何突然停车?”心绪不佳,口气自然也不善。
“公子,前面被尚书大人的马车挡住了,有人行刺!”
街上已经乱了。来来往往的人被夹在一条巷子里,进的来,退不出去,前面是真刀真枪的乒乒乓乓,后面几辆马车又将路堵死了。
听到行刺两字,青衣眼睛瞪得溜圆,尚书 ?'炫书…'是苏樱吗?她掀起帘子探出头来看,乱哄哄的哪里分得清谁是谁,尚书府的护卫们长枪短剑地与马车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