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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赵景涛你躺下干什么?”队长惊奇的问。
“队长,这是我们班出的小品,名字叫做《杀猪》。”胡飞在一旁解释道。
我掩嘴偷笑,队长看我一眼,正想再问。
赵景涛很认真的说道:“我就是那只猪。”说完,又躺在地上。
“哈……哈……哈!”队长忍不住笑起来,我站在她身后,向赵景涛竖起大拇指。
一会儿功夫,胡飞带着向宏伟上场了,这个小品说的是:连队炊事班来了一个新兵,老炊事班长教这个从未吃过苦的城市兵杀猪的故事,也不知胡飞从什么畸角旮旯翻出这么个小品,他扮演炊事班长,向宏伟是新兵.这个反差也太大了吧,向宏伟又瘦又小,赵景涛又黑又壮,不用开演,我们已替向宏伟捏一把汗.
果然,向宏伟满头大汗,战战兢兢的靠近“猪”,又一会儿给“猪”按摩,其条件就是让“猪”自愿的献出猪命,在谈判失败后,向宏伟露出狞狰面目,那知猪也不是好惹的,又挠蹄子,又打呼噜,向宏伟硬拿它没招.这时,胡飞出现了,他仔细认真的用毛泽东思想分析了向宏伟思想上的缺陷,在他的谆谆教导和鼓励之下,主要是传授了家传杀猪秘诀后,向宏伟再次鼓起勇气,终于,在一起凄历的猪叫声中……故事结束了。
“队长,你看怎么样?”我回头问队长的意见,椅子上空无一人,再俯身一看,队长已笑得蹲在地上,直不起腰来。
我把她掺扶起来,她已经满眼是泪:“不……不错……不错!”她还笑个不停:“周……晓宇!你……的看法呢?”
“演得还行,就是普通话说得不好。”我鸡蛋里面挑骨头,指着赵景涛,说:“演得最好的就是这头猪了。”赵景涛立即冲我龇牙咧嘴。
好不容易恢复平静的队长再次捂住肚子,笑起来。
“看不出你还挺幽默的嘛?”队长终于恢复正常,埋怨我一句.我还想再说,她急忙止住我:“既然普通话说不好,就说家乡话,这样也符合连队实际,如果能用东北话说,就更好了。”
队长不愧是队长,一语中的,胡飞他们虚心受教。
下一个审查的节目是刘兴元的口琴独奏,这个我们班年龄最老的兄弟,平时不爱说话,没想到有绝技在身,他吹口琴的方式不一般,用两个口琴,同时吹,也可以用杯子罩住吹。
“你们班不错嘛!居然有两个节目被选中了。”队长赞道。
“当然,因为有我在嘛!”我大言不惭的开着玩笑。
队长好像没听见我说话,低声嘀咕:“看来五班真是太活跃了,而其他班又太过沉闷……”
我一惊,知道她又在打什么主意,忙说道:“我们班之所以这么出色,是互相鼓励的结果,谁也不能离开谁。”
她的脸上浮起一层笑意,说:“我只是说说而已,你干嘛这么紧张。“
靠!队长也会开玩笑。
……
最后一个节目是六班的合唱“雪绒花。”
全体女生站成一排,雨桐正好站在中间,她们面带微笑,目视前方,用英文唱“雪绒花。”
雨桐双手背在背后,头随着旋律轻轻摆动,可能是怕羞,没敢朝我看上一眼。
看到她可爱的模样,决定要逗她一逗,我退到队长后面,走到雨桐目光无法回避的地方,开始故意扭扭捏捏的模仿她的动作。
雨桐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她使劲忍着,俏脸涨得红红的.终于她唱走调了,不光是她,一半的女生都唱走调。
唉!没想到我的魅力居然如此可怕。
“怎么回事!”队长生气,帮这群女生训练这么久,居然连这么简单的地方都唱走调。
“队长!是周晓宇在捣鬼!“翁来男首先站出来揭发我。
“队长!他太可恶了。”
……
队长回头,我一脸无辜的站在那里。
“周晓宇!你站到我身边来!”队长又好气又好笑的说。
可是,女生们唱得更乱了,个个前仰后合,雨桐更是笑得花枝乱颤。
队长诧异的扭头,正好看见我大张着嘴,作鬼脸.抓着我耳朵,把我拎到娱乐室门外,关上门。
我可是本队节目审查的主评委,居然遭到这种待遇,我抗议!
第五卷 第十一章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们队的节目终于有了眉目:五班的小品“杀猪”、和口琴独奏,六班的合唱“雪绒花”、三班一个男生独唱“爱拼才会赢”。我原本认为独唱不太适合这种联谊会,因为太普通了,但我第一次听这首歌,也是第一次听人用闽南语唱歌,“爱拼(读bia才会赢(发a的音)”挺有特色的,于是选中了。
……
周五下午,仍旧是去大礼堂看电影。
当我站起身,要指挥全队唱歌时,嘘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是针对我的吗?”我怒目环视:“看来,胡耀均在军校三年没有白混,人缘不错嘛,或者是听信了谣言的糊涂虫们,对我不满。”
当真是山雨欲来啊!我暗自叹息,在感慨中,我看到了人群中关注我的雨桐,看到后排忧虑的秋萍,心中勇气陡生,不管有多困难,我都将尽力保护我的爱人。
我挺直胸膛,怒吼道:“临检队注意了!!!‘我来到这个世界上,……’预备唱!!”大家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开口,嘘声更响了。
“‘我来到个世界上,……’预备唱!!!”我更大声的喊道。
歌声终于起来了,在我有力的拍子下,越来越宏亮高冗:“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没有想去打仗,只是因为时代需要,我才扛起了抢;但是我却决不会后悔,心中非常明亮,倘若国家没有了我们,那才不可想象,……哦……哦……军营男子汉!哦……哦……军营男子汉!!……”
……
这首歌很长,一般拉歌时,都唱短小精干的歌曲,这也是开始同学犹豫的原因。此刻,优美雄浑的歌声在礼堂飘扬回荡,周围也都安静下来。
记得刚入校时,队长就教过我们这首歌,当时只是被它有趣的歌词所吸引,而我现在又有了新的感受,如果暴风雨一定要来的话,就让它来得更猛烈些吧,我将像男子汉一样的去战斗……
……
晚上,我穿便装,偷偷溜出校门。
我之所以今天还能轻松自在的在校园里闲逛,全仗贾老的一个电话。
贾老是谁?我已经打听清楚:贾老姓贾名彪,贾庆国的父亲,1955年授衔的少将,曾任南方军区司令员,在战场上他是纵横裨阔的传奇英雄,建国后又是雄镇一方的统军大将。他的许多轶事曾在G市广为流传,据说G市的军车至今横行无忌的原因,就源于他的一句话:“什么单行道,双行道,统统都是八一道!”这样一位个性鲜明的将军,对我而言,犹如高山仰止一般,也许一生都只能远远眺望。然而,他很随意的一个电话,却改变了我的命运。如果没有他,也许我已被扫地出门;如果没有他,我和雨桐、秋萍恐怕已经远隔千里,每回以泪洗面吧……在军队混,没有背景,没有关系是很难出头的,我无意中借了他的虎威,而他无意中成了我的月下老人,若不亲自去表达我的感激之情,我于心难安……
按照贾大哥以前给的地址,我来到这个干休所的正门。
面前是一墙高高的,厚厚的铁门,两边的岗亭里是哨兵,只见他俩站得笔直,钢抢扛在肩上,双眼平视前方,神情肃穆。
我扫了哨兵一眼,没敢再看,心中已开始发慌,心里直嘀咕,这可怎么进去呀?
我在大门前转悠,哨兵的眼球也跟着我转悠。
噫!岗亭后面有一个小铁门,黑夜中看不清楚,好像是开着的,我大喜,急步往那里去。
“站住!干什么的!”哨兵钢铁般的噪音吓我一哆嗦。
“找……找人!”在他的气势压迫下,我的声音都在颤抖。
“找什么!!?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赶快走!”他已经盯我半天了,又看我穿着普通,于是冲我大吼。
“我……我找贾庆国!”我不甘心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鼓起勇气说道。
哨兵没说话了,只是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我。
“到接待室开一张通行证,我们才能让你进去。”另一个哨兵指着大门边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平房,说。
我恍然大悟,迅速冲到接待室里。
隔着玻窗,一个士兵很客气的问明我的来意后,就开始拔打桌旁的电话。
“您好,首长!这儿有人找您!……好!您稍等!”士兵把话筒递给我,我接过话筒,轻声说道:“是贾大哥吗?我是周晓宇!”
“是小周啊!你的伤好了吗?大哥这几天事忙,都没空去看你。”话筒里传来贾庆国关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