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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很…久…了。”我故意缓缓地说。
“是嘛!真不好意思,那就赶快点菜吧。”她的脸忽地一红,急忙起身叫服务员。
当她再次坐回座位时,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冷静。
“在看什么呢?”我看似漫不经心地问。
“艳齐的诗集,图书馆借的。”她平静地回答。
“艳齐?”我猛地一紧,该不是我周二借的那本吧。
“也不知是谁借过,在书上胡乱涂划,太缺乏公德心了。”她忽然有些气急地说,平时一惯冷静的她难得有这样冲动的表现。
“哈,哈,哈!”我干笑几声,没错,就是我还的那本(因为我有喜欢在书上划重点、作注释的习惯。)“可不是,对这种人,就应该扣押他的借书证,然后罚款。”我又愤慨地说。
“没想到你喜欢艳齐的诗。”也许是做贼心虚,我赶紧转换话题。
“是啊!艳齐的诗与汪国真的不同,擅长用优美的语言勾画爱的高尚和忠贞,他的意境很深,是理性、智慧和情绪的水乳交融……。”秋萍十指交叉支起下颌,娓娓而谈,眼中闪烁着愉悦。
没想到她也有动情的一面。“文学”,看来是她的挚爱。
秋萍的即兴评述告一段落,回过神来,发现我正在细心倾听,不自觉对这男孩有些好感,口中却说:“对不起,我……太过兴奋了。”
“挺好啊!很少听到这么精僻的评论。”我赞叹,用手指着那本书,嘴角浮起一丝浅笑道:“艳齐的诗确实不错,比如,有一首‘沉重的日子是沉重的砖,砌出了时间的长城,我的向往因被阻隔,纷纷跌入迷茫的黄昏。’用这样新奇的比喻来描述相思的怅惘,确实是灵气十足。”
“你,你读过他的诗!”秋萍惊讶得几乎要站起。
我的能耐又岂止这些,慢慢你就会发现。我很得意这一招奇兵造成的效果,继续说:“不过,我最喜欢他的《让我对你说》。”
我停顿一下,抖擞精神,用低沉的声音缓缓地朗诵:“已经很久了/没有风传导那落日的沉吟/岸柳更垂下异常的宁静/这小路/亦不肯再缩短彼此的间距/不知怎样/才能网回你深藏的真情/还是让沉重的夜降临吧/我原和你/站成两颗互耀的小星/尽管相对而不能相依/广貌间,也共举同一片天穹。”
我的情绪随着音节的变化起起落落。渐渐的,脑海被一个娇小可爱的身影占据。
那一夜,那小亭,那黑发飞舞的身影一一闪过,耳旁她的喊声不停地回荡。
“小杰!”我痛苦的闭眼。
秋萍完全沉浸在这浑沉和缓的嗓音中,她没想到居然有人能用声音创造出这样的意境:浓浓的思念,压抑的情感在每一个音符中缓缓流动。
她正意犹未尽,却见我表情甚是痛苦,忙柔声问:“你怎么啦?”
“我去一下洗手间。”我匆匆地起身;慌忙中带倒椅子也浑然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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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萍疑惑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没看错吧,刚才他眼中闪烁的应该是泪水吧。真有意思,他居然那么多愁善感。心中越发对这男孩感兴趣了。
……
冷水拍在脸上,胸中仍旧波涛汹涌:我之所以喜欢那首诗,就因为它能真实表达了我对小杰的思念。
本想在秋萍面前展示一番(因为那首诗,我最有感觉),不想却勾起自己的情绪,差点泪洒餐桌。
“周晓宇呀周晓宇,你怎么这样没出息。”我望着镜中眼眶发红的我,暗暗自责。
“可是,如果小杰知道我与另一个女孩在约会,她会怎么想呢?”我被这突然冒出的念头吓了一跳。
…………
经此事一闹,我走回座位后,再也没了那份激动。
两人默默的品尝饭菜。
“周晓宇,你是哪里人?”秋萍终于忍受不住这沉寂,随口问道。
“重庆人。”
“重庆人?”秋萍放下筷子,想了想,说:“我们队也有一个重庆人。”
“是吗?”我来了兴趣,全校几千学员,来自重庆的没有几个,这是我这一个多月来调查的结果。
“还记得那个值班员?”秋萍强压笑意,说道。
“是她!”我想起那个捉弄人的女孩。
秋萍轻轻点头:“过几天,你们俩认识认识。”
…………
饭桌的气氛好不容易恢复了正常。
聊了一会儿,我俩开始讨论起中国诗词。没想到她对诗词了解颇深,令我这个半桶水自愧不如。
“没想到你的文学造诣这么高,为什么当初不考个文学系什么的。”我钦佩地说。
她突然住口不语。痛苦,悔恨……在眼神中交织,表情十分复杂。
糟糕,又说错话了,我恨不能咬下自己的舌头。
“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这压抑的气氛使我又忍不住想躲避。
秋萍依旧僵直地坐着,没有说话。
我搔搔头,一脸苦笑:看来这次约会就只能到此为止了,以后还能约到她吗。我心中一阵失落,都怪这张臭嘴。
可心中始终不甘心,一定要想个什么办法才行。
无意间睹见在一旁垂手侍立的服务员,我突然有了主意。
第二卷 第十六章
“服务员!埋单。”秋萍招呼服务员。
“这位先生已经付过帐了。”服务员很客气地指着我说。
秋萍一愣,望着眼前这很悠闲地仰首靠椅背的男孩,渐渐的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你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美女发怒别有一番情趣,一但过火,可就不好办了。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家那边一般请客吃饭,都是男方付钱的,所以刚才我就……,这全是我的大男子主义在作崇。”我深刻检讨错误。
见我回答得如此坦白,出乎秋萍的意料,反而不好发火。半晌,她“扑哧”一笑,灿烂的笑容将满脸的乌云一扫而光。缓缓靠向椅背,她两手抱胸,平静的凝视我:“怎么办,现在我可是欠你两顿饭哦。”
“你看这样好吗?”我很诚恳地说:“我一直想买个随声听,听说在G市的水货市场这东西很便宜,可我初来乍到,对G市的情况不熟,能不能下周天陪我一起去。”我哀求地看着她。
“哈!原来你早就计划好了。”秋萍恍然大悟,“对不起,下周天我正好有事。”
“是吗?”她严肃的神情让我心灰意冷,“那就算了。”
秋萍看着这男孩垂头丧气的表情,心中既解气又有些不忍,不知怎的,他总能让一向平静的自己变得冲动。
“骗你的,下周天我带你去。”秒萍露出狡皓的眼神。
看着男孩受宠若惊的神态,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这种无拘无束的感觉真好,秋萍心想。
……
我哼着歌,心情愉悦地走进楼门。
“周晓宇!你给我站住!”翁亚男双手叉腰站在女生宿舍的铁门口,恶狠狠地说。
“我的大小姐,谁惹着你呢,跟吃枪药似的。”我微笑着说。
“你!你这个风流大少!”翁亚男的手指几乎抵到我的脸上。
我心里一紧,难道约会的事被雨桐知道了,强自镇定,笑道:“我怎么了?”
“你怎么啦!”翁亚男的双眼瞪得溜圆:“你在外面风流快活,可气得我们雨桐晚饭都没吃。”
“真的?!”我听到这,一颗心立刻焦急起来,推开翁亚男,就要往里闯。
“你干吗?女生宿舍不能随便进。”翁亚男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她迅速起身,死死挡住门口。
“把雨桐叫出来好吗?我要跟她解释!”我急切的说。
“你现在着急了。”看到我着急上火的样子,翁亚男感到很解气:“对不起,她现在不想见你。”
她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但我没理会,冲里面嚷道:“雨桐!雨桐!我有话跟你说,你出来呀!”
我喊了好几声,里面却没有一点动静,翁亚男双手抱胸,堵在门口,冷眼瞅我。
我一转身,出了楼门,来到雨桐宿舍的窗下。
宿舍里亮着灯,雨桐背对着我,削肩不停地抽动,好象在哭泣,许如霜和王玲玲在一旁劝说着什么。
见此情景,我胸口一阵掀心的痛,拼命地敲窗。
巨大的响声引来其它班同学的围观,屋里的人好似聋子一般,没一个回头的。
事情有闹大的趋势,可我却没有一点办法。
为了避开众人的目光,我拔腿就往楼上走,宿舍里一个人也没有,不知都到哪儿去了。
我没想到这件事,雨桐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吃饭之前,我也曾想到这一点,可尽往好处想了,或者我根本不愿往深处想,当她真正受到伤害时,我才感到后悔,恨不能狠狠地抽自己耳光,替她去承受这苦痛。
我心急火燎地在室内来回踱步:“怎么办?怎么办……”
当我看到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