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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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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善伊立在他身前,她需仰目才能看到他所有的情绪。

    “为什么。”他问了她,“我以为你会伺机逃出生天。”

    生天,又谈何容易。

    冯善伊巧笑,抬袖拍拍他肩:“因为我不舍得你死啊。”

    “你没那么好心。”李敷扬了眉,负手立在一侧,他凝着池塘,端详泛盈的亮色一抹抹退散。

    “你是在这世上没有牵挂的人。”冯善伊低头做沉思状,半晌皱着眉叹气,“这样的你,死了太便宜。我想等到那么一日,你在这世上有了牵挂,便也知道人命何等珍贵。那个时候,在你最不想死的时候,我再送你走,好解气。”

    牵挂吗?细细咀嚼过这二字,李敷只想笑出声来。

    “这个理由很牵强。”李敷冷声凝着她,“你或许可以说出更好的借口。”

    “我同你说真心话好不好?”冯善伊恰也认认真真看着他,“因为,我喜欢你。”

    李敷面无所动,他知道从她口中所出的每个字都不能用心听。

    冯善伊踮起脚来,一手搭了他胸前维持平衡,唇蹭过他寒凉的脸颊,落了下,声息轻滑过耳畔:“我要留在最安全的地方才能活着,这便是理由。”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这话有些老套,却总是可用。

    宫外似乎没有生天,如果李敷要杀她,天涯海角,只要有落脚一处,她都会无声无息地消匿于宫外。然而眼下不同了,赫连将事情闹得极大,拓跋濬自会逐渐怀疑这条“忠心耿耿”的家犬,她留在宫中,但凡有个三长两短,天下人都会知道,杀冯善伊之人,必是他李敷。众矢之的,他对她的一言一行,都只能是谨而又慎。

    静钦宫的烛火暖了,似笼罩着一个极为祥和的夜。檐上有雨水滴落,靠窗凝视的女人合了窗又转过身来,看着袅袅檀烟后临案摹写佛经的男子。还真是无感的兴趣。她笑了笑,持了一盏灯走过去,映出那拓跋濬格外清晰的眉目。

    拓跋濬稍有不适地眨眼,瞬息化了一笑:“别闹。申申。”

    李申努努嘴,她未闹,他便说别闹,如今她倒要闹个给他看看。索性吹灭连盏灯,昏暗得辨不清经卷。她作势栽向他怀里,与他圈在一张椅子中。拓跋濬叹了一口气,置笔于旁侧,抚弄起她额头,他笑得极轻:“你就是不喜佛。”

    “我就是佛。”李申喃了一声,偏过头去吻上他耳鬓。

    “胡说。”拓跋濬低了一声。

    “不信,你问我。”李申跪了他膝上,胡乱扯了他衫扣,便要直入主题,“我能替你预测三百年后。”

    “我不关心那么远,只你就近说,明日我会吃什么穿什么。”拓跋濬一握住她腕子,虽是笑着,语气却淡了,“申申,我今日很累。”

    “你前日也是这般说的。自入了魏宫,你哪一日不累?!”李申突然静下,满目闪烁道,“可拓跋余的女人,挨个宠幸倒也不见你累成什么模样。你,对我没感觉了?”

    拓跋濬摇首:“你同她们不一样。我对她们是因为——”

    “我本来就同这里所有人都不一样。”李申自嘲而笑,随即叹了口气,“看来你我真是在一起太久了。我们那里说什么七年之痒不是假的。”

    “我不懂你的意思。”拓跋濬淡淡蹙眉,“我只知道,时间越久,你我便越分不开。”

    李申俯下身来,几乎贴着他的鼻梁,她盯着他的眼睛:“听说你又封了一位贵人。”

    “她从前在拓跋余身边做事。”

    “什么他的女人对你有用。拓跋濬,你再不要拿你叔叔做借口。”李申眨眨眼睛,咬唇,“我也实话告诉你,那女人我见过,我不喜欢。”

    拓跋濬直接道:“我也不喜欢。”

    “那么轰出宫去,不然就杀了。”她下了最后通牒。

    拓跋濬定定看了她半晌,落在她肩头的一只腕子缓缓滑落,挣扎下,他站起身来,不出一言走至门外。手扶着门,黑暗中他回头最后看了一眼李申,唯见她面上亮闪闪的湿漉。无力地抿唇,他只做视而不见,推门而出。

    庭间风寒雨盛,他行得极缓,他知道李申的脾气,那是一个烈女子,说一不二。那是当年随太武帝南巡这期经由乳母常氏遇到了李申,曾也惊为天人,初始他更因这样爽快的性格对她格外关注。总觉得她与身边的女子不一样,她身上有不属于魏宫世俗的气息。大喜大怒,从不会藏匿自己的情绪,这样的人,你看懂她的眼神,便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她身上所特有的东西,正是自己缺失的,所以他接近她,习惯她,他们是夫妻,亦是朋友,如她所言,还是“战友”。他想她可以秉持属于自己的独特,这是他多少年来醉心沉沦的,但也是第一次,他觉得累。

    “冯善伊,是不能被抛弃的棋子。”

    这一声,尤是刺耳,他伫足细细回想了那一夜的场景。赫连跪在自己身前,言得决绝,她说那是一枚不容小觑的棋子,他不可以丢弃。她求他,不要杀冯善伊。可他又该同谁解释自己从来无心去要那女人的命。

    “那冯善伊,是先帝生前最重要的女人。或许是因为太珍惜了,先帝始终没有列她入宫嫔之位。她在魏宫七八年。太武帝驾崩,先帝离世,以及有关皇上父亲旧东宫的一切,冯善伊恐怕是知道所有秘密的最后一人了。皇上收纳先帝的女人,无不是为了获知所有真相。那么为什么要越过这最重要的一枚棋子呢?缺了她,或许拼不出所有的故事。”

    雨越下越大,织起了一座水屏风。

    拓跋濬恰是站在这座水屏风之后,隔着团团雾气,看不到所有之外的景象。

    抬了一手,雨打冷袖。

    “因为太过珍惜。”他陡然一笑,恹恹道,“拓跋余你这个伪君子也会有珍视吗?”

胡笳汉歌 北都篇十六 伴

    度九山,陂九泽,任布履潮湿冰冷,她穿梭在孤魂野鬼的冤鸣声中,裙摆曳过遍地野花。

    在最美好的年华,她的爱人死了,化作白骨,憩了遥远。自那以后,她需在人群中高高扬起头颅,眺望七峰山顶,才能看到星云斗转间瞬息幻化出他寂静的微笑。

    她终于走到那个地方,看着她的心上人静立于隔山九川之畔,依旧袭着那一身月白长袍。她距离他并不远,仅一山之隔,一泉之间。

    那一山,名亡山;

    那一泉,叫黄泉。

    他转首,肩前落满枯零春鸢,流离目光穿透她,微而一笑,清远的声音飘来——

    “你知,我是如何死去。”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凝在睫上的冷珠似霜如雾,是五月的雪,郁郁苍穆。她已被逼至崩溃的绝境,生死一线间垂垂挣扎。用生命来结束一切的肮脏与罪恶,结束浮华之后的腐烂,她会安安静静地死去,成为真正的哑巴。没人会知道,没人会再想知道所有真相。立在崖顶,远望着心爱人的身影,踮起脚。前夜落雪,满目皆是花白,寒气吹薄眸底最后一丝酸涩。缓缓垂下头,万丈之深,千沟万壑,涧冷雪寒。终于可以结束了,将噩梦带入死亡的坟墓,偿还他的一世清明。身子甫一前轻,正欲坠下,一只袖子由人脱住,猝然回首凝紧身后的男人,目中仿若嵌着碎玉,裂开寸寸冷波——是拓跋濬!

    “不是我!”猛得坐起身来,冯善伊惊得浑身是汗,心留余悸,方才的梦如此真实,拓跋濬毫无温度的沉眸似乎仍围绕着自己。她将被子拉至肩上,连喘了几口气。素色罗帐抖了抖,风铃轻响。

    “贵人可是起了?”这一声由床帐外传来。

    “谁是贵人?”冯善伊皱了眉,极不待见这新叫法。

    一抹阳光射入,新上任的宫人笑着将帐子打起,探了头道:“贵人忘啦,前些日子皇上封了您贵人的,昨夜是第一次入住这昱文殿。贵人睡得可好?”

    “难怪做噩梦。”冯善伊落榻踩了一双鞋,随口道,“这殿里从前死过人吧。”

    小宫女只顾着傻笑,任何也不答,递了帕子过来。

    “昨儿你说你叫什么来着。”冯善伊看看她,接帕子擦脸不带含糊。

    “青竹。”

    冯善伊点点头,招了招手,将她唤至身前:“往后再延个两时辰喊起。记着你主子起床的时间与别人不同。”说着狠狠打下帐子,滚着被子翻入里去。

    “可是你同其他人给太后娘娘请安的时辰是相同的。”

    青竹一愣,猛听这声音不觉一事,待转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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