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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当日里叫我着迷的女子。
我们相互呼喊了名字,她说自己叫夜倾城,很有诗情画意的名字。
倾城的脖子上带着一条粗矿的项链,里面镶嵌着一个嬉笑的恶魔。和小慢不同,没有背着吉他的倾城,居然是个地下乐团的成员。她从一个卖艺的手里,用租来的吉他为我伴唱《Don’tCry》,她沙哑的歌声与萧瑟的风雪融为一体。
就这样,我们邂逅在那片一望无垠的雪地,开始了我们之后无尽的羁绊。
“想要”和“得到”的中间,不是还有“做到”两个字么?倾城,我们会永不言弃的努力,直到得到我们想要的一切,包括我一直所向往的人生幸福的彼端。
IknowthethingsUwantedThey’renotwhatUhaveWithallthepeopletaklin’
It’sdrivin’UmadIfIwasstandin’byUHowwouldUfeel?
Knowin’Ulove’sdecidedAndallloveisrealAnddon’tUcrytonight!
Don’tUcrytonight!
Don’tUcrytonight!
There’saheavenaboveUbaby!
Anddon’tUcrytonight!
——GunsN’Roses《Don’tCry》
Merry Christmas baby…
『回忆城:一个极为敏感的字眼,那里充满了辛酸刺眼的元素,叫人一想起就地动山摇。』和倾城的邂逅之后,我渐渐的学会了静心,然后安静的回到家里,做个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正常人。
说不上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我又和大名鼎鼎的麦穗联络上了,我说我想通了,我要写小说,我要写轰轰烈烈的动人故事,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看到我写的故事,为了我的故事情节开怀大笑,为了我的爱情感动的热泪盈眶。
麦穗很高兴听到我的决心,她说会帮我跟与她合作无间的编辑联系,然后恭喜我进入“永无天日”的码字者行列。听她这么一说,我感觉一不小心掉进陷阱,好像是骑虎难下了。
正式和编辑“龙行天下”联系上的时候,他气势嚣张的说之所以要和我签,是因为我年轻有培养价值,不会写到半路就回家生孩子。
怎么会说这么不着边际的话呢?起初我还觉得他是怪胎一个,后来我才得知这样一个惊天内幕:具麦穗姐爆料,他手下连续两个签约作者都因为怀孕回家养胎去了,然麦穗本人则是第三个!
因此这个“龙行天下”在圈内有个绰号叫“送子娘娘”的,听说连不孕不育的到他手下都能怀上,是名副其实的不朽传奇人物。
龙大编辑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写稿,想先看看我的文笔时,我有些犹豫了,我说我有些私人原因所以暂时不能开工,那边龙大编辑一听就急了,他说不管是元音辅音都没有立即开工来的重要。就这主子变脸比变性还迅速,居然还跑去跟麦穗发牢骚,真比谢东宇还不好伺候。
麦穗回头问我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跟她说,我说姐我在这儿呆的闹听,不是我摆谱谈条件,但是我真想挪个地方换换心情,要不怕没灵感写不出东西。麦穗听了倒觉得没那必要,说再怎么折腾都白费,有些事始终需要的是时间。
我说:“您那儿是上海,咱们大中国的重要肝脏,我这儿不属于盲肠地区么,山高皇帝远的,指不定哪天东窗事发就给割了。”
听完她仔细一寻思也是这么个理,于是麦穗提议说:“那你干脆来我这儿得了,反正过阵子我就飞琉球了,到时候你给我看家。”
居然有这好事儿?我一听立马就跳起来了,深怕那妮子返回,于是连客套话都来不及说,咣当一敲键盘:“就这么说定了!”
Merry Christmas baby…
转移的事儿研究的差不多少,剩下的事儿就是跟山大王讨价还价了!
偌大的办公室里充满了和煦的阳光,盆栽兀自在角落里释放着馥郁宜人的香气,即使它是通灵气的植物,也无法调和周围愈来愈不安的诡谲气氛。
“你有没有搞错啊,夏悠?”
谢东宇坐在总监办公台上,盯着白色信封上的辞职信蹙眉。此刻他挠着乱发像头狮子王一样,疯狂的冲我咆哮:“我掘地三尺都找不到你的踪迹,你居然敢第二个星期大摇大摆的出现在我面前,还大放厥词跟我谈什么辞职!”
我无力的耸耸肩,茫然的盯着谢东宇的眼眸,多希望谢东宇能读懂我的眼神,希望他能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可谢东宇的态度坚决的像驷马难追的敢死队员,|Qī…shū…ωǎng|誓死拒收我熬夜精心打出来的辞职信。
“你凭什么拒收?”我想这时候只有按部就班的叫板,才不会暴露吧!
谢东宇愤怒的瞪了我一眼,转身开始埋头整理其它的文件,看他这样别扭我心里也不好受。经过佳音的自杀,再加上裴野的背叛,我已经没有余地在此徘徊了,我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我知道否则我一定会疯掉的。
想到这里,我心一横,瞬间丢出一颗炸弹:“总之我辞职信已经交到你手,请您尽快结算我本月的工资,麻烦您了谢总监。”
“你……你休想从我这儿拿走半毛钱,你休想就这样离开我!”
我惊讶,我从没见过一个男人如此歇斯底里的咆哮,我从不知道谢东宇还有这样一面,像是豁出去要保护一块绝不能失去的宝贝儿。
我突然笑了,笑得残忍又无力,我说:“嘿!小样的,你想怎么着?是想赖账还是打算等年底一起给我算利息呀!”
谢东宇瞪大了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早就知道他那眼睛比我的大,可没想到居然会大这么多。
我看到他因愤怒而颤抖,可最终还是被我给妥协了,他无奈的在辞职信上签了名,盖了印章,然后用特沧桑的嘴脸跟我说:“夏悠,你是那种只要不说话,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文质彬彬的淑女形象。但只要你一张嘴就原形毕露,形象整个一三百六十度大转弯,怎么看怎么像神经兮兮的泼妇。”
“应该的应该的,人歌里不都唱女大十八变,看我七十二变么?”我拿起白纸黑子在谢东宇面前晃了晃,得意道:“其实这样不挺好的,没有我在你身边,你才能长命百岁,一直活到死啊!”
表面上强颜欢笑的我,其实在内心深处隐藏着一颗隐形的棘刺,它刺痛着我的每一条神经,它们赤裸裸的渗着血液,染红了我的视觉神经。
《魔鬼女大兵》里有一句暮鼓晨钟的话,他说:“痛是好的,痛是你的朋友,痛能证明你活着”。
Merry Christmas baby…
要真照这么看来,即使真痛到肝肠寸断,我想也是不会死人的。
又经过了一场漫天大雪的洗涤,窗外分不清边际,看上去烟霏云敛大雾朦胧的。打开手机一看,再过二十分钟竟然就是圣诞节了,距离出发的日子也开始进入倒计时,这是我所在城市的最后一个圣诞节,不知谁是第一个对我说“merrychristmas”的人,谁又是最后一个与我话别的人,此时此刻我又在无聊时躺在床上数起了绵羊。
最受不了那些话别的感伤场面了,想到这里我心痛的难以呼吸,于是在夜阑人静的房间里来回踱步。时间一分一秒逼向十二点,当手机突然在床头柜上震动的时候,我被彻底的吓了一大跳。看到来电人署名时,我的心跳频率就更超速了。
“我们来一次约会吧!”接起电话,对面谢东宇开门见山的开口道。
“你……你就不会表述的婉转一些吗?”我紧张的没事儿找事儿,我也知道这样有损我罗曼蒂克的节拍,但对方是谢东宇,我那大半个月的工资还攥他手里呢,这叫人没法不紧张啊。
“小姐,不就是约会么,又不是三岁小孩子。”电话对面传来谢东宇不满的情绪,明知那个自恋狂肯屈尊大驾请我约会已经很赏脸了,可我就是不爽他那种叫人恶心的态度:“我可是很有教养的小孩,等我跟我妈请示完了再说吧!”
只听谢东宇那边嗷的一声吼了过来:“用得着向你父母请示吗?难道我会吃了你不成!”
我横声道:“你给我小点声,三更半夜的深怕人没失眠是不!”话虽如此,可我还是暗暗激动了一把,这小子其实为人挺仗义的,就是那臭脾气叫人闹心。
就是这样简单的没丝毫情调的约会邀请,于是谢东宇在圣诞节这天,一大清早的就来砸我家防盗门。我妈披头散发的冲了出去,声称要给那送牛奶的工人好看,结果一开门就看见谢东宇手拎着豆浆油条,板正的站在门口裂开三岁口说道:“阿姨早上好!”
我妈当时就笑了,脸都没来得及洗,顶着满脸的褶子还没忘热烈欢迎她干儿子。看谢东宇那得意的样子,我气的脸直抽筋,这老太太究竟是不是我亲妈,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