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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语。”
“?”
“我问你过得好不好。”
“啊?哈!呃,挺好的。你没看我胖得像头猪么,好得很。”
“猪?我看看。”说着他真的抬起手,从脸开始,到脖子、到手臂、到腰……我赶紧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再往下。他也不抽开,任我握着,说:“你瘦了。”
我要松开,被他反手抓住,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其实还好啦。”
“你不想见我?”
“没有啊。”
“可是你在发抖。”
经他提醒,我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开始止不住地微微颤抖。我噎了一下,很有些犯罪被抓现行的窘迫。衡之又浮现出受伤的表情,看着我不说话
我:“没有啦,只是太久不见了,所以有点不习惯而已。”
我并没有说谎,真的已经不太习惯了。现在回想起当时在苏州,就好像久远得跟梦一样。如果他今天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我都不会发现这一路上、这么久以来,我所想的只是与子言之间的问题而已。曾经我以为我和他之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以为彼此在生命中是有些特别的、以为也许会和他有些不一样的故事。
可是今天想起来,却只有为往日不成熟的行为感到的惭愧和后悔。
所谓暧昧,如果不能有后续,只是一种不负责任的伤人伤己。
时间和经历可以改变许多东西。分别许久、各自辗转,今天我得到了这样的心情,但衡之呢?他又是如何想的?
衡之听了没有言语,却突然把我带到怀里,开始热烈的狂吻。我想挣脱而不得,反被搂得更紧。过了不知多久,他的吻开始像别的地方转移,我推开他,他像着了魔,不管不顾地继续着,把我的衣服领子一个个扒开,嫌我的手碍事,更扯下我的腰带将我的手反绑。到了这一步,我知道这次可能得擦枪走火了,情急之下大声喊“救命”,不想这个动作却更加刺激了衡之。他掏出手绢塞到我嘴里,手上嘴上的动作依然继续。我急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就在这时,一直飞速行驶的车子停了下来,他的动作也随之停了下来。我以为他冷静了下来,基田的声音从前面传入:“郎君,到了。”话音刚落,车门就被打开。一阵冷风灌进来,没有防备的我打了一个哆嗦。衡之见状立刻用他那件又大又厚的斗篷把我裹好,抱着我一低头出了车门。此时我才发现,基田将车从一幢宅子的侧门赶进,现在我们已经直接停在了他们住的小院里。衡之没有回头,一边走一边嘱咐基田“别让别人进来”,就抱着我径直进了屋……
等我们终于结束纠缠,夕阳的余晖已经从半开的窗扉洒进屋内。他温柔地看着我,而我,却是狠狠地瞪着他,恨不得甩他一巴掌——即使刚刚他在最紧要的关头,终究是停了下来。
他用宽厚的手掌蒙住我的眼睛,俯下身在我耳边轻轻说:“别这样看我,我受不了。”
听了这句话我的眼泪忍不住又流了出来:“那你TMD别干这种混账事!”
他用手指轻轻揩去我脸上的泪水,却越揩我流得越凶。他叹了口气,搂住我:“我也不想,可是你让我觉得如果我不这么做,你就会离开我。对不起,原谅我的冲动好吗?”
我推开他,朝他吼道:“我从来就不是你的!”
他一愣,点了点头:“没错,你从来都不是,但从今天开始,我要你是!”
“衡之你究竟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梁家已经退婚了,因为你们在京城的那件事。所以你可以不必担心。”
“TMD谁担心啊!你爱跟谁结跟谁结,干我屁事!”
“子语,别这么说话,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
“是你把我逼成这样的”
“他对你并不好不是吗?听到你离家出走的哪一刻我快疯掉了,我担心你会发生意外、担心你挨饿、担心你受凉,我担心得快把自己忘掉,你为什么现在要这么对我。”
“衡之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发乎情止乎礼,你一直都恪守这句话的不是吗?”
“可是在我知道你被他逼着离开长安时我发现我错了。我不该以为你们情投意合、不该放手让你离开。如果他无法保护好你,那么让我来。”
“这就是你保护我的方式?”
“对不起,刚刚我一急就……”他的脸上又露出了那种诚恳而着急的表情,这个表情在我当时刚开始捉弄他打发时间时曾经无数次出现过。想起他往日无数种好,我感到呼吸变得困难,这一刻,我真的希望就此闭上眼,等再醒来时,便已是隔世。
我艰难地开口:“你可以出去一下么,我想自己静一静。”
许是我突然的冷静吓到了他,他狐疑地看着我:“子语?”
“我说你给我出去!”
他不再出声,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后,穿上衣服出去了。我听着他锁门的声音。忽然开始疯狂想念起子言。毫无来由,不知所起。
只是想念。
我终于发现,即使我对子言纵有千般不满,心里总有程子语和他、我和他的这么多年——这么多年的爱情、这么多年的默契、这么多年的依赖、这么多年无语的眷恋——这一些早已穿过了时光,化成今生再也无法割舍的印记刻在了心里。
只是今天知道了,会不会已太迟?
我苦笑一声。
第五十二章此生此夜不长好 明月明年何处看
更新时间2011…6…12 13:36:37 字数:2749
晚饭的时候,基田送进来丰盛的食物,我没有动。他又端进来热水和衣服,我洗过身子,穿着睡衣,裹着被子靠在床头发呆。衡之几次想进来,都被我赶了出去。也许下午的意外真的只是他的冲动,但我只想静一静。
半夜,靠在床头朦朦胧胧的我感觉似乎床边有人,迷糊地睁眼,子言的脸影影绰绰。我把眼睛闭上,脑子开始艰难地分析刚刚的画面。在身体撑不住要再次睡去之前,我终于意识到——我没有在做梦!
我惊得一下睁眼,看见他就在我的眼前。我不去管他的脸色,只是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我一下扑到他的怀里。他不知道下午发生的事,有些意外地搂住我,拍着我的背的手一开始还有点僵硬,到后来,就变得无限温柔。
我以为,他现在心里肯定很满意,因为他的默默终于回来了。
但我却错了。
事实上,他只是单纯地感动,单纯地开心:他的爱,终于又回到了他的身边。
而一切的改变,都源于我们被锁在海豚的小院子外的那个夜晚。
。
那个时侯,跟着我们到山谷里的子言正要把被他劈晕的念思扔给别人,却发现了挂在她脖子上的一个玉指环,霎时间他的呼吸有些不稳,一直随侍周围的戴胜发现不对劲,现身上前来提醒,子言才回复镇定,叮嘱过戴胜后,自己带着念思离开了山谷。
就像我和仙女情同手足一样,子言也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那位哥哥,叫秦离。秦家曾经是韦家的邻居,秦伯伯饱读诗书、秦阿姨贤惠端方。在他们的教育下成长起来的秦离自然也是温文尔雅,品性善良。在子语出塞之前,秦家因故迁居四川,但子言和秦离一直保持有联系。在当年的一封封书信里,子言知道了秦离出门游历、知道他遇上了一个心爱的姑娘、知道他把祖母的玉指环赠与那位娘子、知道他们最后黯然分手、秦离痛不欲生。
离开岭南去长安的时候,子言特地去见过秦离一面。多年后的重逢,欢笑依旧,但秦离已多了一份无法言喻的悲伤,为了那个姑娘,为了念思。
子言曾提议秦离和他一同去长安,被拒绝了。秦哥哥只想继续周游,希望好山好水能抚平心中的创伤。子言自然是怪念思的,在他看来,“缘分尽了”从来只是借口,只是那个女人为爱的凋零而找的理由。
但当他把念思带走关到屋子里,当他向念思表明自己的身份,当念思知晓他子言与秦离的关系的时候,他看见一向努力保持着冷静的念思竟然突然崩溃了。
念思终于明白为什么两人身上有一样的香气、为什么两人的眉眼有着同样的俊朗、为什么在面对心爱的人时会出现相似的温柔,为什么自己在看到韦子言为了程子语伤心时会心痛欲绝。
只因为自己,也活在了同样的故事里。
听到秦离的伤、秦离的痛,多年的坚持毫无预兆却终于决堤。没有哭喊、没有撕心裂肺的表情、没有摔东西、没有歇斯底里,有的只是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听完秦离多年的悲伤,然后窒息、以为自己会在下一刻死去。她以为自己能够放下的,她以为自己已经快要放下了。但当故人的消息传来,当往日的情景汹涌成海,刻骨铭心的爱恋,依然将自己掩埋。
长久以来伪装坚强,是因为自己太过孤单。而孤单,是因为懂得的人已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