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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真的好冷!大冬天赶路的悲催,没有经历过的人体会不出其中的恶心。虽有严知县特意安排的人在旁帮忙,我仍忍不住时常站在船头,迎着凌烈的北风,生出“满目山河凄冷”的感慨。在这风雪交加的恶劣场景里,我愈加怀念吴县窝在屋里不用动的日子。为了让自己能坚持到长安,我不断用同一个理由催眠自己:回到家就好回到家就好。
可真等我回到家,我默然地发现——其实,路上挺好;要是能在苏州等子言凯旋后再回来,更好。
这个家迎接我的是一片狼藉。我不是说屋内陈设,事实上,屋内陈设很干净——干净得连人气都没有。一进家门,管家老婆都热泪盈眶地迎上来,对我说了下面这段话:
“韦国公(子语的爷爷没退休前爵位是陈国公,这里牛嫂表尊敬仍用这个称呼)说路上临时要去探望一个老朋友,迟些日子才能到长安。程老先生倒是到了,而且刚到宫里就来人请。但他说不什么也不肯见,还把自己关了好几天。后来就出门了,说是去郊县走走,拦也拦不住。三郎从江州回来后大病了一场,听说是到了那边才发现李家娘子嫁了人。病好后,他天天去那个什么上善若水,喝得醉醺醺的,有时候坊门关了也不回来。现在家里没个主心骨,积了不少事情,把我们愁得呀……”
“杜谦呢?”
“两个月前一个朋友捎人来请他,说家里铺子订的一批山货没到,顾客的订单又发了出去。知道杜谦脑子活门路广,希望他能过去帮个忙。收到信儿后杜谦向我家那位请了长假就出门了,这两天还托人来说年前回不来。快过年了,这些天我家老牛忙得团团转还是忙不完。谢天谢地,二娘你回来就好了。”
听完牛婶的话,我回房睡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第二天,我吩咐管家去把子缄从上善若水提溜回来,扔到热水里洗刷干净,暂时禁止他出家门;再派家丁出城去找外公,叮嘱他们有消息立刻通知我;派多多人出去采购年货,就挑最好的,不差钱;还命人把家里所有角落都清扫一遍,换上新年的布置,怎么热闹就怎么来。最后,我集合全家人宣布,所有人多发两个月工钱当过节费,每人多做一身衣服,其余配给的年货加倍。
这么一闹腾,家里才算又热和起来。至于杜谦走后就丢了魂的仙女,我是无可奈何了,让方婶帮着把她过年的东西备好,其余事也只能由着她去了。
另外,我还得抽时间赶“云衣”的设计稿。我走的这段时间店里一直没出新款,让本想买套衣服美美过年的客人们抱怨连天,让陆胥每天疲于招架。我和他认真地商量了一番,决定为补偿没有按时推新衣造成的声誉损失,除了马上一口气出多个系列外,所有衣服都打八八折,算是给客人们新年讨个好彩头。活动期间更附送一年贵宾卡,持卡者未来一年将可优先购买“云衣”的新货——总之忙得鸡飞狗跳。
腊月二十八,迎灶神。
方婶自是欢天喜地,连带着炒热府里大部分地方的气氛。我叮嘱管家看好一干物事并小心火烛,便照着这几天的习惯,去子缄房里看看他。这个家伙,已经很久没有发出过除了哭以外的声音了。
走近他的房间,我意外地听到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印象中并不记得有人跟我说过今天子缄有客人。走到门口我敲门,子缄在里面应了一声,便看见忘川脸红红地跑出来开门。
屋里,还趟床上的子缄姿势暧昧地靠在一个男子身上。那个人我认识,叫梅汝明,单字清,曾经出现在《君子》的头版,算是长安优质未婚男一枚。见我进来,梅清想推开子缄,却被缠得更紧,子缄趁机直接把嘴唇贴到他脸上。面色通红的优质男,眼光迷离的衣子缄,再配上被刻意压低的声音和两人拉拉扯扯的动作——好一副美男**。
我默默地退了出来,打扰别人约会是要被雷劈的。独立中庭,无语看天。如果子缄就此转成同性恋,家里会有什么反应呢?子言估计不会管,两顽童不过问我们才学品性以外的事,活宝爹娘能不能听说还是一回事——半晌,我决定由他去。
在这个时代,社会对男同的基本态度是不反对(仅限对上层阶级),权贵一族里男风更是公开的秘密。如果连家里也没问题,我为什么要有问题。
大年三十,除夕夜。
家丁昨天通报说他们在一条小河边找到了外公,那时他在冰上凿了个洞,一个人坐河边钓鱼。我知道后,今天端着小马扎也过了去。从天刚微熹到日已西斜,陪着他守了一天冰河。当太阳最后一丝光芒隐到山后,空旷的山野只有风的呜鸣,外公长叹一声,收杆跟我回家。多说一句,鱼钩的确是直的。
家里子缄已乖乖地把自己收拾好,坐在饭桌前等我们。吃饭时仙女放起了烟花,咻咻的声音让人想起无边的绚烂。再等到子时忘川点起了爆竹,我终于生出一点过年的感觉。
总算又是新的一年了。麦兜有句话我很喜欢:感谢黑夜的来临,我知道今天不论有多失败,全新的明天仍然等待我来证明自己。
除旧迎新之际,我想起从吴县离开那天,我和衡之说的一段话:
“如果有一天我再也不在了,你能不能记住我只是我,而不是‘程子语’这个名字?”
“我会的,一辈子。”
情人节番外 锦瑟琴
更新时间2011…2…14 1:20:22 字数:2444
炎炎夏日,一个少年半躺在繁密的芭蕉林里,一根钓竿插在身边,微波粼粼的鱼塘跳跃着从叶缝中漏下的点点金光。
一个身穿五彩杂裾的女孩提着裙角轻手轻脚地从他背后的蕉林中钻了出来。少年的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好整以暇地等待女孩的靠近。
女孩脸上现着即将偷袭成功的调皮和得意,清丽的脸庞闪动着灵动的大眼,偷笑时左边脸上一个小小的酒窝盛满醉人的荡漾。她悄悄地扑上去,似乎想给少年一个意外。少年也仿佛知道女孩心事般,在她来到身边的刹那配合地闭上了眼。
女孩摸到身边,却放弃了刚开始的张牙舞爪,反而蹲下来,弯着脖子看少年好看的睡颜。越是细看,女孩脸上的酒窝越深,看得越久,少年在嘴角绽出的笑容越明显。最后终于抵不住,少年睁开明亮的星眸,长手一伸把女孩捞到怀里。女孩咯咯笑着,像有风铃在蕉叶上不停晃动,不小心她碰倒了斜插的鱼竿,刚要上钩的鱼吓了一跳,吐出几个晶莹的泡泡钻回了水底。
少年满眼笑意地看着女孩,假装心疼说道:“你看,因为你,鱼都跑了。”
女孩笑得更加欢乐,清脆的声音在碧绿的蕉叶间不停回响:“那怎么办好?”
少年仰头思索了一会儿,突然把嘴巴贴近女孩的嘴唇,邪魅一笑道:“你还我吧。”后者把头往回一缩,被他眼疾手快地扶住脖子,动弹不得却依然不松口:“不还!”少年俯身把二人间的距离拉得更近:“真的不还?”女孩稍稍别过脸,大声说道:“不还。”
纤长的手指在女孩如雪的凝脂上来回滑动,少年轻轻贴上了女孩的唇,像挠痒痒般用舌头微微挑逗。女孩回过脸,瞪着眼任他放肆。玩了一会儿,他恶作剧般突然放开了心爱的女孩。女孩秀气的眉毛皱到一块儿,以为少年真的生气的她有点伤心。摇摇头,少年拉起女孩,道歉般给了她一个柔长而温情的湿吻。
卡!
各位看官,以上你所看见的场景全部出自本人根据韦子言的语言描述加亲身示范后的对当年情况的真实想象。偷偷说一句,那年韦子言只有十五岁,程子语才十三岁。早熟吧,要搁现在,俩娃娃玩这种家家,就算不被老爹老娘打断腿,也肯定已经被家长如临大敌地相互隔离了。但当年他们却能无所顾忌地在任何有情调没情调的地方上演各种越来越激情的戏码,完全无视像空气一般飘忽的爹娘和明明就在面前的爷爷外公。
如果说还有什么能对他们毫无节制的热情如火血气方刚形成制约的话,应该就是彼时还天真无邪的小子缄。爷爷和外公三令五申不得在年幼的小弟面前提前对他进行有益身心健康的性教育,二人所有亲热只好全部在子缄看不到的地方才能进行。
有时这会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情——在某个时期,子缄还是很黏哥哥姐姐的。
“哥哥!姐姐!等等子缄。”某小屁孩跟在两个正要进房间关门关窗的男女背后喊道。
“大哥,子缄也要抱抱!”子语在外面跑了一天,刚刚才在某个地方坐下。
“大哥,二姐,你们在吃什么?”口水呗。
……
但这些都是闲事,所谓闲事,就是可做可不做,不做不会少块肉。可如果遇上了不是闲事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