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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在身侧的手,被况铭浩粗暴的捏紧了。
抓起来,和他自己的一双大手,并排平铺在祭台上。
他很用力,带着一腔忍了很久的怨念。
又或者,是在提醒她:死丫头,疼吧!疼就证明你没在做梦!
丛珊瑚凝滞的眸子里,除了难以置信,就是百思不得其解的迷惑。
对了,学长呢?
学长上哪儿去了?
她才发现,今天一早上,她连姜启凡的面,都没见过!
是学长在骗她?
还是,万万姐在骗她?
她不着痕迹地回过头,瞟了眼,站在一侧的谢万维。
已经在第一时间,发现新郎临时换人的她,脸上的表情,比丛珊瑚还惊讶!
那么,还是学长吗?
是学长尽职尽责,帮她完成了这个计划!
丛珊瑚愧疚地垂下头。
她错怪学长了……
突然,况铭浩这个没品的,用力掐了下她的手背。
专心点!他用锐利的眼神,警告她。
呸!没有我,没有学长,你能站在这里吗?
“况铭浩先生,你确信这场婚姻是上帝所配,愿意承认,并接纳丛珊瑚小姐为你的妻子吗?”
神父的誓词一出口,礼堂内,至少有一半的人,发出哗然的惊叹。
真相败露1
*
虽然,没有人,接到过关于这场婚礼的正式请柬。
但受邀的人,大多数都认为,这场婚礼的男主角,应该是姜启凡。
而另一半,没有发出感叹的宾客。
要么是像丛允宗和简氏姐妹俩,已经察觉出端倪的;
要么是像丛家的左邻右舍们,纯是来看热闹的,至于新郎是谁,他们并不关心!
“这……妈,这是怎么回事?”况怡瑞看了看神色平静的母亲。
她的问题,代表了大多数人的心声,“铭浩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他……他不是还在家里,呼呼大睡的吗?”
但没人,能回答她的问题。
就连当事者的丛珊瑚,都是一头雾水。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她根本没听见,头顶上的神父在说什么,侧着头,低声曼语地问,“为什么,我打电话到你家的时候,你们家的女佣说,你还在家呢?”
“因为,你是个白痴!”况铭浩开口就骂。
但他表现得,绝对比丛珊瑚更像一个正常的新人。
他目不斜视地盯着神父祭服上的褶边,面带微笑地说,“你打来电话的时候,我已经穿好礼服,正准备出发了。不过……我犹豫了再三,还真的不是很想来呀!”
“为什么?”丛珊瑚愤然。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你还拿什么乔?
知道我和学长,为这场婚礼做了多少准备吗?
“是学长把实情,都告诉你了吧!”她想当然地说。“难道,你知道了实情,也不愿意来吗?”
他告诉我个屁!
如果,现在不是跪在祭台上,况铭浩肯定会爆粗。
但他打了个激灵,猛然抬起头,斩钉截铁地对神父,大声说道:“我愿意!”
然后,他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低下头,垂下肩,带着几分怨恨地问:“我不想来,是因为我就想看看,如果我不来,我真的不出现,死丫头,你是不是真的只有嫁给姜启凡了!”
真相败露2
**
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丛珊瑚憋着气,撅着嘴,已经不顾场合,不合身份的,把头整个转向了况铭浩,“是你自己一直误会,一直不听我的话。你忘了吗,那天,在珊瑚小筑,是你一直不给我解释的机会,难道,你现在还觉得委屈吗?”
仅管她的音量,压得很低;
但怒目相视的双眼,喷出的火花,足以把眼前的况铭浩,烧成灰烬!
仅管神父也已经发现,跪在自己面前的一对新人,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胜似闲庭信步地聊起了天,斗起了嘴。
但他岿然不动,只能依照婚礼流程,一步步地进行下去:“丛珊瑚小姐,你确信这场婚姻是上帝所配……”
“委屈!”况铭浩倨傲地哼了声,小声说,“我可不是委屈,我这叫愤怒!”
“你……”丛珊瑚插不上嘴。
“我又不是三岁孩子,还需要别人来帮我准备婚礼吗?而且,还是拉着我最讨厌的姜启凡!”他的确很生气!
早在奶奶的书房,领会到丛珊瑚想干什么之后,他就像个孩子似的,生着无聊的闷气。
“你还讨厌学长?”多年之后,丛珊瑚再一次地站到了姜启凡一边,“如果不是学长,你今天能站在这里吗?你一直被你奶奶软禁,如果学长不宣布,我要和他结婚的消息,你只怕今天都没机会,重获自由!”
“没机会重获自由?”况铭浩暗自得意地低声说,“那天把你架去珊瑚小筑的人,是我的鬼魂吗?”
“丛珊瑚小姐!”神父夹生的普通话,在这个时候,显得尤其的多余!
况铭浩面不改色,心不跳,脸不红,在她手背上,狠狠地掐了下。
“干嘛?”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辩不过她,没有道理可讲了,就只会掐人吗?
“快说你愿意,白痴!”况铭浩咬牙切齿地提醒道。
真相败露3
***
“哦——!”她恍然大悟,似乎才想起来,自己现在身在何处。
她抬起头,冲着一直被她视若空气的神父,怯生生地一笑,“我……我愿意!”
可惜,她的声音,和她的笑脸一样,怯涩的让神父没听清。
“什么?你说什么?”神父追问一声。
“大声点,笨蛋!”况铭浩再发火炮,“死丫头,难道嫁给我,你很不情愿吗?”
“愿意,我非常的愿意!”
虽然,丛珊瑚很想在他表情恶劣的脸上,狠狠的拧几下。
但她还是依照况铭浩的命令,嗓音宏亮地宣布。
神父满意地点了点头。
全场掌声雷动,咏声又起。
最应该感动的一对新人,却像如释重负的,完成了一项坚苦无比的任务,携手站起来。
下一项,就是交换结婚戒指的时间了!
谢万维把早就准备好的一对钻戒,郑重其事地托到他们之间。
“这……也是姜启凡准备的?”况铭浩连手都懒得伸过去,不屑地瞥了眼,那对耀眼的钻戒。
“是我亲自去挑的!”丛珊瑚鼓着腮帮子,向他解释。
麻烦,少爷,吃醋,请掌握个度!
否则,我就要认为,你是个鸡肠鸭肚,一点风度都没有的男人了!
可况铭浩,显然没听到她的心里话。
他拽住耷在托盘边的绸缎角,不解释,掀起来盖住了结婚戒指。
在丛珊瑚愠怒的注视下,不慌不忙的,从怀里掏出一只手掌大小的黑色橡木盒。
这是什么?
丛珊瑚满腹狐疑。
况铭浩自命不凡地瞅了她一眼。然后,打开盒盖,再转过去,把盒内的东西,朝向丛珊瑚,让她一览无余。
“啊……”这一声惊呼,不是出自丛珊瑚之口。
因为一脸惊奇的她,已经抬起双手,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真相败露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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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盒子里的东西,带给谢万维的是震惊。
那么,带给丛珊瑚的,就是沁人心脾的感动,和难以想像的兴奋。
内盖上的米色绸布,用纯金色的丝钱,精心地绣上一行,娟秀的瘦金小字“此,赠予我最亲爱的死丫头!”
而首饰盒里,不似其它普通的首饰盒,铺着一般的防磨绵垫和绢绸。
橙金色的绢巾,被做成了一辆酷似敞篷跑车的形状。
两个憨态可掬的大头娃娃,以一种丛珊瑚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姿势,跃入她一瞬间,噙满泪花的眼中。
两人分别坐在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上的娃娃,却一样地别过了身子,面对面,左手在争着一杯超大杯的可乐,右手在抢着一只啃了一半的汉堡包。
两人瞪得忒大的眼睛,与其说是在向对方喷火,不如说在向对方放电!
而一对设计简约,却典雅大方的婚戒,就套在两个娃娃的脖子上。
无论是谁,都逃不开“缘份”二字!
从一开始,他们俩就被这样的一对无形的“魔戒”,紧紧地套在了一起。
无论命运,阴谋,权势,仇恨……上天似乎铁了心的,不打算再把他们分开!
这……
这不是,重见“我的汉堡,分你一半”的那个晚上,发生在他俩之间的事吗?
丛珊瑚哽咽,吸了吸鼻子!
是!
这就是况铭浩用心,在第一代“揪小辫”纪念陶人的基础上,进行了改进。
并把他们成功的,移植到首饰盒内。
啊——!
不管是用什么材质,塑造成的这两个维妙维肖的小人。
罗马绝非一日建成的!
丛珊瑚现在才恍然大悟!
这……这么别出心裁,独具匠心,又意义非凡的东西,绝不是他况铭浩,今天早上才准备的。
他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