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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轮车师傅摇头了:“不行了,书袋子比铁还沉,六袋行了,再多我这也装不下了!”
焦阳当机立断:“再装三袋,一会再打个车,叫三轮车跟着,运到我家,安全些!”
剩下的还是不少,小花妈还想再装,班小花拦住她:“不行,没时间了,剩下的带不走了。”
小花妈一着急,大门如何也关不上了,三人急得一头的汗,不住抬头看是否有警车过来。
焦阳急道:“咱们先走,阿姨你留在这锁门。锁好后马上离开,这几天都不要过来。”
班小花想同三轮车一起,师傅说啥也不干:“六袋子书就够沉了,再添个大活人,这活我不干了!”
班小花只好匆匆坐上出租车一面嘱咐三轮车师傅跟住了出租车。上了车,她赶紧跟司机师傅说:“开慢点,等等后面的三轮!”
她不住回头,看看速度跟得上,方才出了口长气,额上已是一层细密的汗珠。
“焦阳,多谢你!”
焦阳微微一笑,却没回答。
刚要转弯,她看见一辆警车开了过来,她全身每个细胞都忍不住颤抖起来,骇得一句话也说不出了,直往后面看,小花妈还站在那,一心要锁上那个门。她立刻高喊:“师傅下车!”,焦阳识破了她的意图,紧紧攥着她胳膊,沉声道:“师傅她闹脾气呢,接着开吧,不好意思。”附在她耳边低声说:“那里没剩什么了,放心,你现在去也没用,多搭一个人,冷静点,不是什么大事。”
班小花浑身抖得厉害,死命地往后看,刚才是焦阳拽着她,现在是她拽着焦阳,像是溺水者抓到一块浮木。她怕得厉害,竟恍惚有种生离死别的痛楚。
车转弯时,她发现了一个更可怕的事实,他们向右转的时候,三轮车突然向左转了去!
明显地那个人要偷走他们的书!
焦阳皱了眉头:“追不追?”
班小花忽然疲惫地闭上眼睛,一阵悲凉涌上心头:“让他去吧,这些东西离得越远越好,何况警察都赶来了,事情闹大了无法收场。”
两行泪却缓缓滑了下来,想干点什么怎么就这么难呢?
温暖的指尖突然拂过她面孔,那么轻柔地帮她拭干了泪水,像是对待玫瑰花瓣上轻盈的晨露。
焦阳的声音中有种温暖而坚定的力量:“小花别哭。”
她睁开眼,焦阳立刻缩回了手,脸上有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她也变得突然窘迫起来,被焦阳碰过的肌肤异常敏感起来。
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两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僵直地保持一个姿势直到焦阳家楼下。
焦阳家从前在香城,后来他上大学以后就搬到了上海,所以她从来没有来过焦阳在香城的家。
焦阳把书搬下车,付了车钱,突然笑着说:“三轮车跑掉也好,本来谈好了三十块车钱不用给了!”
班小花被他这一逗顿时好了些,可想起小花妈还在店里又忍不住担心。
“你看着书,我一袋袋送上去。有电梯的,你就别逞强了,别再丢几袋子。”焦阳及时堵住了她下面的话。
她看着他的背影,苦笑了一下,他还真有点了解她了。
焦阳搬好书,带着小花上了电梯,汗水浸湿的头发像水洗般,活像个小刺猬。靠着电梯间直喘粗气。
班小花突然觉得这个带着牙套的一米七小男生帅得一塌糊涂。
焦阳家住在绿荫小区,也算01年香城不错的一个小区了,焦阳外表朴实的厉害,其实家境还算优裕。他喜欢低调的奢侈,比如穿件一千块的Timberland看上去却像件十块的超市货。那时候香城还没有这个牌子,他从来不说,别人也看不出。
焦阳家里明亮整洁,他替班小花找了拖鞋,又从冰箱里取了两听可乐,拉开,递给班小花。
“这些书你爸妈回来问怎么办?”
焦阳笑了,牙套闪闪发光:“就说同学家是收破烂的,收多了放不下搁咱家了——你放心,我家安全的很,你什么时候想要随时来取。”
班小花做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算是回答。
“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宋老师那怎么办?我妈他——”一想到这,她就心乱如麻,一刻也坐不住了。
“先坐下歇歇,把可乐喝完,我们就走。”
班小花一口气干了可乐,抹抹嘴角,打了个嗝:“走!”
焦阳二话不说,放下可乐,跟着她往外走。
班小花的电话突然响了,是个陌生来电。
她突然很紧张:“接不接?”
焦阳重重点了点头:“问你什么都说不知道。”
班小花按下了接听键:“闺女,我在公用电话呢,没事,放心吧,除了营业执照还没更名,别的没问题,明天我就抓紧办去。放心,放心吧。”小花妈的声音还带着颤抖。
小花瘫在了焦阳家的地板上,挂了电话,喜极而泣。
焦阳干脆陪着她躺了下来。
她转过头,对上了焦阳的眼,吐出了两个字:“谢谢。”
两双年轻的眼睛盛满笑意,不可抑制地大笑起来。
“小花别哭。”这四个字像是拥有了魔力一般,深深烙在她心里,有了这四个字,以后遇上什么为难的事她都会记得有个年轻的男孩子温柔地对她说过:“小花别哭。”
第二十章 宋亚妮的秘密
这世上沈笑笑很多,宋亚妮也很多。沈笑笑们总想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藏在学校角落里,公共汽车里,藏在——人群里。
宋亚妮们过得是另一种青春,为的是在人群里出挑。模样要出众,不好看也要有个性,打扮要另类,青春要嚣张,言语要肆意,这才不负一生才有一次的青春。
放下电话,宋亚妮突然有种后悔,她心虚地看了一眼班小花,却看见她低下头看着短信,然后马上冲了出去,
这么快得了信?宋亚妮忐忑起来,会不会出什么大事?她摊开一本《花溪》,看了起来,又好像什么也没看进去。
理她呢,是她先对不起自己的。宋亚妮安慰着自己却仍忍不住朝那个空荡荡的位置看去。
宋亚妮想起她刚认识班小花的日子。班里两个最嚣张的女生,笑得最放肆,穿得裙子最短,下课了就结伴在走廊里逛,仰着头,不介意别人的眼光。
从什么时候她们的关系开始有裂痕了呢?对,秦。
秦浩然是她一个人的秦,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秘密。
五岁那年,她第一次看见了秦浩然,他是个面团样温吞的小男孩。她同他讲话,他不理,她气恼地打了他一巴掌,回家还挨了顿打。
两家的大人时不时带着她们出去玩,她的童年时光多半时间是同他一起度过的。一起去动物园看猴子,她用花生丢小猴子,小猴直捂脑袋她就乐得哈哈大笑。秦浩然看她的眼里充满着厌恶。
她越发气恼起来,大人看不见的时候,她就偷偷掐他白胖的小腿。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突然发现秦浩然已经是那么俊朗的少年了呢?他笑起来好看的弧度,他沉静时散发的独特气质,整个人像是从那个白胖的小面人中破茧而出。
两家的聚会却没有那么多了,难得吃一次饭她都会兴奋不已。笑的声音都比平时大一些,话也特别多,可是秦浩然却总是皱着眉头。可能是小时候的印象太差,她恨不得重新再来一回,一定温柔地对待他。或者干脆抹掉秦浩然的记忆,让他只记得她的可爱。
“班小花,这是我青梅竹马秦浩然。”她重重地拖长了青梅竹马四个字。
她分明看到班小花的眼睛亮了,笑得尖锐而不自然。
她有些不高兴了,私下里叮嘱她:“他是我男人,离他远一点。”
班小花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哦?他是你男人,你怎么从前没有提过?”
她同班小花亲昵又疏离,她有的班小花也要有,班小花有的她也不肯放过,两个同样骄傲的少女狭路相逢,若是遇上同样喜欢的东西只会相互伤害。
她听说班小花背着她给秦浩然发短信的时候几乎抓狂,最痛的就是友情的背叛。
秦浩然是个导火索,而后她与班小花渐行渐远。她也不明白班小花为什么变化会那么大,她只觉得班小花披着个虚伪的画皮,她一心就想扒下来看个清楚。可是每次出招却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点不解气。
放学,宋亚妮背着单肩包晃晃荡荡往前走,突然间她看见了秦浩然。她立刻冲了过去:“你回家么?一起吧?”
秦浩然不置可否,径自往前走。她喜悦起来,跟在后面。
“昨天重播TVB的《无敌先锋》了,你看了么?”
“没。”
“陶大宇还是那么帅,我们小时候一起在你家看过,记得么?”
“不记得了。”
“上次阿姨送我的衣服很漂亮,我今天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