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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起更上层一些人的注意,有些事不是我们这些人便于插嘴的……”
“你是不是说,他的案子,是上边直接授意的?”
“当然,这是再明显不过的!全国严打不过只是个契机而已。即使没有这次严打,他沙岩也会有遭到不测的一天!所不同的只是早晚而已。”
“如此说来,倒是我们闹罢教这事害了他……”
“一切都是催化剂而已!你知不知道,罢教一事,为什么会那么快得到了结?”
“当时我住在医院里,确实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快就有了结果?我出院后一听这消息,差不多都吃惊得不知身在哪里。我当时真不敢相信那一切都是真的!”
“你们老师当中,有人有高层背景吗?”
“没有……我确实不清楚!你是说,那也是上边——上上边有人干预吗?”
“只是我的瞎琢磨!你想呀,当时闹得那么僵,要调和也不可能那么快就有了结果呀?县长尹德发当时表态多么坚决!”
“那会是谁呢?”
是谁?
是谁在关键时刻,为大家这一次盲目而又冒失的罢教活动,划了一个如此意想不到的圆满句号?
梅兰百思不解!
尾声(1)
这是一次东江二中建校以来少有的最为隆重的校庆活动。
大会开始,首先是举行隆重的庆祝仪式,然后是文艺节目表演。
一排十数名亭亭玉立的穿了大红旗袍的礼仪小姐,并排成月形站在了舞台两侧。装饰得美轮美奂的舞台贵宾席上,端坐着来自各条战线各个部门的头头脑脑。来宾们有县里各单位各部门的负责人;有各种大小规模的不同企业领导、个体业主;有兄弟学校的同行,有家长;更有无数从这所学校走出去的如今在各行各业很有一些作为的成功人士。他们有些人是二中历界毕业的学生,有些人则是曾经在二中工作过的老师和员工。他们坐在台上,一个个意气风发,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赞赏的目光和会心的微笑。他们每个人的胸前都挂着一枚精致的手工制作工艺品蓝色锦锻压塑雪莲花,花瓣上悬挂着一串串的晶亮的珠子,在时刻随着摇头晃脑的人们而不停地晃动。
舞台的左侧,是一组仿照颐和园修建的长廊,九曲八拐的长廊将原先的教学大楼、办公大楼与学生宿舍、食堂等全都连起来了,这无疑大大方便了全校师生的作习和食宿,从此以后,不管刮风下雨落雪结冰,人们再也不必踩着泥泞的土路,将大堆的污泥带进教室了。
长廊的最高处,特地修一亭台,正中立一碑;碑的顶端塑有一件精美的饰物,是请了如今全疆最著名雕塑家,雷平的弟子沙风亲手制作,那是一枚盛开的特别醒目的雪莲花;碑上铭镌着建校以来对学校有显著突出贡献之士,内中就有修建这长廊的捐资者。最为引人注目的,是碑文开篇第一二行,那里明明标着两位捐资数目最大者,他们各捐了数十上百万元不等,却只镌了个佚名和东江人。
纪念碑上,此刻正罩着一块红艳艳的绸布,那是等着今天参加这个会议的最高级别领导去揭幕的。
雄壮的国歌声中,鞭炮声震耳欲聋地响了起来。一时间,硝烟迷漫,装饰得美轮美奂的会场,顿时就充满了一种梦幻般的色彩了!
校长梅兰端坐在主席台偏左的一个座位上,他的目光久久地凝视着主席台正中的一个罩着大红真丝台布的讲台,那上面摆着高高的一摞标志着二中无尚荣耀的各种各样的证书。
此刻,梅兰心潮起伏着,思绪如雪崩一样,将他十四年来的多少甜酸苦辣整个儿地全都掩埋了!他的目光盯在了那本《自治区级示范性完全中学达标证书》,那封面的烫金新魏体汉文和维文的双语立体字样古色古香,将那红色缎料精心制作的封面点缀得美轮美奂。
也不知从哪一天开始,天上终于有太阳了!梅兰感到那炫目阳光直射地照耀着他,使他晕眩。
这不是一般的一份什么获奖证书,它是一种资格,一种标志,一种象征,更是一种规模和档次;它凝结着全校一百二十七名教师六十八名员工十数年的多少心血啊。位于祖国西北边陲,大沙漠边沿,大山深处的这样一所县级国语完全中学,是全县唯一一所县级地方属完全中学,它的生源不但包括全县所有回、维、克、塔、汉等多民族群众的子女,更有来自县内外一些生产建设兵团甚至劳改农场干警官兵的子女。十数年来,自己为这所学校所作出的奉献,全体老师们的辛勤劳累,全都倾注其中了。再过三天,梅兰就要作为县人大副主任,自治区人大代表,去乌城参加会议。哦,他如今已是自治区人大代表了,做为一个代表本地区全体人民群众心愿的三十一个代表中的一员,在那种庄严神圣的大会上,他将要代表教育界人士进行发言。做为来自教育第一线的人大代表,他有些什么提案呢?他该讲些什么呢?讲十四年前,他和他的那一帮学友们,怀着一腔赤诚的热血,怀着彻底改变边陲山区教育事业落后面貌的雄心壮志,第一次走入这所学校的时候的情景……讲他的那二位世外高人般的当年的贴心置腹的友人雷平和沙岩?讲学校当时的那种混乱状况?讲同事们的那些个令人心碎的爱情故事?讲他至今仍然孤身一人的原因?讲他至今念念不忘的那个美的天使……
梅兰一遍遍地从来宾里寻找,在人群里扫视,他心的深处,多么希望能够找到这两位高人那熟悉的目光,以解他多少年来的疑团,了却他十多年的心愿。这许多年来,他每年都要收到几笔数目巨大的赞助款,这些钱给学校解决了许多大问题,教学大楼,图书阅览室,多媒体教室,教职工宿舍,一大堆化学、物理实验仪器,等等等等,全都是凭借这些赞助款建设和添置起来。可是,那些汇款的来源从来不是匿名,就是落的“东江人”三字。那是来历不明的钱啊!当然,凭梅兰的直觉,他能够猜出这些钱是谁的,他从内心深处感激他们,感谢他们对这所学校的这种无私的援助。那不是一般的物质援助,是一片对于这片土地的赤诚爱心。
梅兰何尝不明白,这其中的一位,当然是雷平。雷平的汇款单上那熟悉的字迹,梅兰一看便知。但他雷平就是不承认。
雷平现今在澳大利亚一个城市定居。每年,他有大部分时间在世界各地奔波,举办展览,巡回讲学,进行学术交流。每当梅兰与他通话,与他互传email,他从不承认那些汇款是他所寄,说那些事与他绝对没有丝毫关系。他为什么要这样?
当年,雷平被人逼得只身离开东江二中,但他的一颗心,仍然永远留在了二中这所他挚爱的土地上。学校闹罢教时,他成天为之担心,不是害怕别的什么,是担心因为学校的罢教被人利用,从而使这些他昔日休戚与共的同事、友人们一不小心成了千古罪人,成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现行反革命,成了民族分裂主义分子!成了恐怖主义分子,永远被钉在共和国历史的耻辱柱上!
那不是他的杞人忧天,更并非危言耸听。那一次他在回到东江的几天中,不但救了失魂落魄、病倒老龙潭畔的梅兰,还救了整个东江二中的全体教师,挽救了那一次说起来有点不伦不类的教师罢教“壮举”。
就在那以后不久,邻县就发生了一起震惊全国甚至全世界的武装叛乱!几个胆大妄为的人在外国势力的唆使下,公然挑起共和国史上一次最骇人听闻的恐怖活动。他们依靠外国势力提供的经费购买枪支弹药,以一个乡的武装民兵连为核心,发动了所谓的圣战起义,疯狂的暴徒们丧心病狂地焚烧军车和兵营,残杀武警官兵和地方党政公职人员,破坏政府机构,驱赶和杀害无辜的异族群众。他们公然打出“东土耳其斯坦共和国”人民解放军的旗号,大肆网罗和收买那些不明真相的群众……一时间,人心惶惶,人们谈之色变!
梅兰是在那以后好久,才从自治区武警部队举办的一个平息叛乱展览上明白那一次恐怖活动的真实背景。按暴徒们原先的计划,暴乱的最初地点就是选在东江的!计划开始筹备,他们准备拉拢二中的全体罢教教师加盟,他们的名单早上了暴徒们所谓的外围同盟军名册,有人甚至还打算为他们准备枪支!
梅兰至今为那次学校的罢教险些陷入这种恐怖分子实施疯狂活动的泥淖,差一点成了恐怖分子的暴乱工具而后怕!就在那种万分危急的时刻,想不到一位对这事一直冷眼旁观之人,竟毅然决然地出面力挽狂澜。
当时,雷平在将重病中的梅兰送去医院后,立即赶往自治区首府乌城,他通过一位在自治区民委供职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