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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一次我可忍不住了!她宋云芳把我的班级搞乱了,我让她收回发下的作文本来,重新改过,或者让学生自己讨论,交叉改过。然后教师在课堂上讲明原因,指出好在哪里错在哪里?可是宋云芳就是不听,反而极力标榜自己代课一周,做了多少后进生的思想工作,说中学不是小学,教法不同等等。这不明明是在打击我,欺侮我是从小学调来吗?
“本来我忍一忍想也就算了,人总得要能吃亏才行!这一回大家罢教,我也不单只是为了争这一两级工资,才参加的,我是见大家都齐心了,也好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或者至少给他们几个领导提个醒。这几天我在想,不去上课,那些学生多可怜,像一群没爹没娘的孤儿!我教书三十年,从来没有做过一桩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和国家的事儿。一生无特殊贡献,但我政治上可是清清白白的啊!在他们的要求下,保证书虽说交上去了,交给马校长了,但我保留对罢教的个人意见。我仍然是支持他们的!我之所以作保证,主要是为了娃娃今后的前途,我当然要好好工作,这不是为了哪个领导一个人,是证明我的良心。若不是为了娃娃,我上城里来受这份洋罪干啥?
“我知道一些老师们骂我没志气,骂就骂吧,有什么办法呢!反正工资我是不想加了,别人想怎么办,加给谁,由他去吧!”
梅兰听了这一篇推心置腹的话语,还说什么呢?他当时只说一句:“我懂了!您多保重!”就回来了。他和沙岩讨论了好久,一致认为这无疑是一个信号!它代表了相当一部分人的心态。梅兰认为这中间或许还会体现出一种原始质朴的美来。沙岩却大声道:“美个球!最丑陋不过!人家阿Q还保留了一个‘怒目而视’,你这是彻头彻尾的心若死水,无可救药了!中国人就是这样才无可救药的呀!这种人都该***全都饿死冻毙,抛尸荒野!让她死无葬身之地才活该!”
复教的男教师中师毕业,正准备结婚。他是一边教书一边做生意的典型。木材,瓜果,棉花,烟酒,还有香菇,甘草,啤酒花,药材——这儿的雪莲花和灵芝,可都是珍稀物种——总之,搞到什么贩什么。他有一帮子哥们,一般由他出谋划策,联系货源和客户,人家在外跑车长途贩运,他坐地分成。
本来,学校领导第一次宣布的调资名单上,有他一级。正式罢教的第一天,工作组副组长、县政法委员会曾书记见了他,开口一句便是:“听说你跑买卖很有一套啊?有钱不去赚,也来这儿凑什么热闹!嗯?”
“嗯!?”
男教师对梅兰说:
“我从来就不是胆小鬼,但我不干了!闹来闹去有什么意思,无非是级把两级工资,算个球!我才不是稀罕那几块钱的工资呢!随便……刘福昌那条小爬虫,他有什么本事,这次竟加两级?我当初参加罢教,就是看这不顺眼的!你说,我哪点不比他刘福昌强呀!不过话说回来,这么闹,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我如今才明白这个理,胳膊终归扭不过大腿呀。想想还是算了,中国有句古话,叫‘忍得一时之气,免得百日之忧’,免忧吧!”
梅兰后来看过他写给领导的那份保证书,里面大意是请领导上组织上原谅,自己一定要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一定老老实实、全心全意地教书育人,做一个合格的光荣人民教师云云。
沙岩说:“他这人学的化学,就不明白化学中的物质不灭定律,是参加反应的物质的总量等于反应后物质的总量这个道理!”
梅兰笑道:“人也是物质呀?”
“人做为一种客观的存在,当然是物质!只不过他这人,仅仅是物质而已!”
第二十章(8)
截止罗大鹏被捕为止,坚持罢教的教师还有四十一人。罗大鹏不算,五天中退出了六人!
大浪淘沙,冲走的只是泥沙!这是沙岩说的。
公安民警带走罗大鹏的当天,刘怀中、屈建明、郭欣、沙岩和梅兰五人蹲在饭堂外边的空地上开了半个小时的紧急碰头会议,大家综合了各方面的信息,从各种最坏的可能出发,重新分析和评估了局势,并订立了一些应急措施,以防万一。
梅兰又找来申东风、唐晶莹二人,和他们在一个角落里简单交谈了一会儿。而后,他毅然走进饭堂的讲台,向着全场正各自低头窃窃交谈着的罢教教师大声道:
“各位老师!罗大鹏老师被带走了,这一段插曲虽然别有意味,但那是另外的问题,且不说其中的是非曲直在谁,本质上与罢教毫无关联!从法律上来说,我们到今天为止,所有一切无可指责。当然,罗大鹏的事,我想肯定也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的!现在,我们唯一需要的是沉着应战,要有思想准备,准备应付一切不可预料却突然来临的未知情况!用得着一句老话:坚持就是胜利,曙光就在前头!为了表示我对大家这种正义行动的支持,在当前这种最困难的时刻,我决定从现在开始,正式宣布参加罢教啦!”
一阵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
“与我一块儿从现在开始参加罢教的,还有申东风和唐晶莹老师二人!”
又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唐晶莹激动得满脸通红,像一朵盛开的鲜花,她拉了申东风走到厅堂正中,高声宣布:
“今天,我和申东风决定正式定婚!明年的今日,我请大家还在这儿吃喜糖!”
“还有梅兰,梅兰和那个美得天仙一般的……”有人想加话头。
“老师们!”梅兰唯恐他扯出玉华的事来,广庭大众之中,影响不好,连忙打断那人的话头,“我们之所以一开始没有介入,是因为我们都没有预先估计到事态的发展会有这么难!会有如此的曲折和严峻!就在前天晚上,自治区教育厅就向县文教局传真了文件来,要他们尽快处理罢教风潮,全部答应老师们的合理要求!可是我们县局却死死封锁了消息!而且,更加令人气愤的是,他们还四处传播带威胁性的流言蜚语,企图恐吓一些意志薄弱者,从而将罢教队伍分化瓦解掉!所有这一切,看似不正常,其实,如果细细分析起来,完全正常不过。已经发生的一切,都是应该要发生的,将要发生的一切,都是必然要生的。做为临时罢教委员会五个委员之一,我在此想重申几点:首先,我们的一切行为必须合法。不能有丝毫的过激行为和言论。因为我们所面对的,是整个社会的习惯势力和我们自身的困惑。我们要统一并且坚定这样一个信念:即正是为了维护党的利益,为了维护国家的利益和法律的纯洁,维护社会主义教育路线的正确性,我们才被迫采取今天的行动。我们必须把自己的认识提高到这样的层次。
“我们的目的决不是只针对某几个人,我们的对手,是一种习惯势力,是一种人们长期以来形成的心理定势。当然,宋云芳和申一鸣他们代表着‘文革’动乱留给我们教育领域的历史沉滓。因而,我同意刘老师的意见,一定要想办法将他们这样的人驱逐出教育界,他们不配当一名人民教师,更没有丝毫担任一所学校领导人的德和能,这正是对我们今后的学生们负责!
“许多人说,他们一个个都很卑鄙,很无耻,这话虽然有一点过激,但一顶这样的帽子给他们戴上,我看也不会委屈到哪儿去!所以我说,他们没有资格同我们平等地站在历史舞台的对手席上。正是因为他们卑鄙无耻,我们所要付出的代价才会更加惨重!他们这种人根植于我们民族卑微怯懦的土壤上,是我们民族的悲哀!各位老师……”
梅兰发觉自己越讲越激动,连忙稍作停顿,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又清了清嗓子,而后才又接了道:
“记得宣布罢教的第一天晚上,刘老师曾经在这里代表大家庄严宣誓:我们胜利的唯一保证,是我们言行的合法性,加上我们自身的正直和忠诚。这是每一个不幸要走上反传统叛逆道路上的战士都必须具备的先决条件。工人罢工,学生罢课,教师罢教,政客辞职,在一个法律健全,物质繁荣的文明社会里,本来就是非常正常的事!可是,在我们中国,却不是这么简单。因为我们的社会,我们的民众,还不适应这种变化节奏强烈,个性空间相当自由而开放的社会模式。所以,就我个人来说,一向不怎么赞成太过激的行为!
“当然,我这样讲,绝不是说,我们今天的选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