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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整天上哪去了?”沈栖可不会叫她这么容易过关,撇下她一个人,跑出去玩,该罚。
禾草双手合十藏于袖中,可怜兮兮的睨向她道:“小姐,人家只是帮你去支开守在周遭的仆役,这下才好不容易回来的。”
闻言,沈栖欢喜的跳下檀木椅,这些日子,都快无聊死她了,连家门都不能外出就算了,没想到哥哥们竟然还禁止她出闺房。她快步的走到门槛之处,当心的往外探头, 当她发现四周的看守人影确实少了许多时,忍不住拍了拍禾草的瘦弱肩膀,赞不绝口的道:“不愧是我最喜爱的禾草,就只有你才明白我的心。”
如果她不支开大多的仆役,大概小姐会闷到三天都不愿说话,到时候少爷们怪罪下来,遭殃的还不是她。这样想着,禾草的身上不由得升起一股子寒意,嘴角的笑意再也不禁微微僵硬,但最终还是勉勉强强的撑住了身形,没有被自家小姐的气力给打压在地。
“那我们先去花园逛逛,听小石头说过,最近多了一窝的蚂蚁,禾草,我最喜(。。…提供下载)欢你,所以我们一起去吧。”有别于在哥哥们面前的稳重听话,甚至少言,沈栖在面对禾草的时候总会不时的多了几分属于孩童的天真烂漫,恰好可以跟她的年纪相符合,以至于她的那些哥哥们虽然知晓,禾草绝对会带着沈栖四处惹事闯祸,但也不会计较太多,毕竟可以令她可以主动开口,甚至可以交谈的人实在太少,太少了。
“那小姐可要记着事后不要丢下禾草,以免的我又被少爷们责骂。”禾草撇嘴的模样很可爱,可惜的是沈栖没有看到,因为她正忙着拉着她的衣袖一路直往花园跑去。
“小姐、小姐,慢点啊!”差点被甩出去的禾草嘟着嘴,气呼呼的大声叫嚷。
然道小姐又忘了,她——禾草弱质纤纤,一点也受不了任何的摧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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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里,一簇一簇的花儿扎堆在一块儿,密密麻麻的都融成了一片色彩缤纷的花海,在阳光里流泻着醉人的色彩。
枝梢上的花骨朵在微风中微微晃动,但吸引了沈栖停住脚步的是那股莫名熟悉的声音。
“禾草,你听到没有……”沈栖一个转头,就看见坐在假山凉亭上的人就怔怔的愣住了。
重重的帘子被微风轻轻地掀开,从帘后若隐若现一抹翩若惊鸿的青色人影,他倚着朱栏,双脚顶着地面微微顿开,他白皙的下颚夹着有着通体漆红成蛇裂纹的古琴,那古琴的琴首为飞天凤凰状,琴尾呈半圆,尾部悬挂着一个金色璀璨的细长流苏。只见他单手覆在琴身上,五指灵活的在琴弦上舞动着,浑然和乐器融为一体,不分彼此。而他的身影私有烟雾轻笼,在霎那间,令人错认为他并非尘世中人。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他低声吟唱,不同于寻常男子的低沉磁性,他的声音宛若高山飞溅的鸣泉,声声清越脆然,点点滴滴接都可以沁入人心。
自古君子儒雅温玉,佳人柔情似水。听起来似乎都很美好。可惜可以白头到老的又有几人?才子佳人一向被人捧得娇贵傲慢,又怎会放下身段去爱人。
他的手重重的按在琴弦上,算是彻底毁了今天的琴音,还有他的心情。
重华的神游,全落在了沈栖的眼里,她虽不知他为何会出现在此,甚至会弹出这般的琴音,但是她可以听懂他的琴音,有着一丝的追忆、一抹的怨怼,还有无法掩饰的悲戚。
禾草本来瞧他直至双眼发直,带到他漫不经心的撩起肩边不经意落下的发丝,静默的收起怀中的古琴。这才呆愣了半响之后徐缓的回过神来,这个人真的和传言一般的漂亮啊,比起府中的少爷们甚至都要好看得多。
似乎已经发觉了她们的所在,他静静的透过浅薄的覆眼缎带,望着被重重帘子所遮掩住的人影,嘴角轻轻的往上扬,缓缓地笑开了。
“是你啊,小七。”他的手抚上耳上的青花耳坠,蓦地抱着古琴起身,径直走上前,撩起帘子,从上而下的俯视着他们。
沈栖听到他与家人般唤着她的小名,雪白滑嫩的脸颊霎时染上一层淡淡的晕红。但也有些尴尬的拉扯着禾草的袖角,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姐,我们回去吧。”禾草知道她家小姐一向有些惧怕外人,以至于每回初一十五外出上香,少爷们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驱逐心怀不轨的生人,以免令她更加不愿再外人面前开口说话。
栽种在假山上的黎嘉树的花瓣随风摇摆,片片花瓣更随着一阵阵风儿围绕在重华的身周,他发丝凌乱的散落在地,墨黑的发丝更闪烁着迫人的荧光。他的眸光稍稍往后移,带着一丝的甜蜜温柔,霎那间,惊艳了时光,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时间仿佛在一瞬间停滞不前了。
那是的沈栖心想,仙界的仙人也不过如此。
有人说,人的一生总会遇到两个少年,一个惊艳了时光,一个温暖了流年。
但那时的沈栖根部就不知晓重华对于她到底算什么。
禾草随即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窘态,见他衣玦翩翩,恍惚间似神抵下凡。便不自觉地开始揣测这名少年具体的容貌是怎样的风华无双。
若是有人可以摘下他的覆眼的锦缎就好了,可惜了……
突然叶枝重华朝沈栖所在的方向一撇,目光中满是笑意。但是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撇吓了一跳,不再觉得退后几步,为何他分明已经覆眼,却像没有作用般,可以如此清楚地往她的方向望去。
“小姐,你——”禾草立即伸手拉住她不停后退的手,突地,她看着重华的眼神凝住了,就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眸,好一会才怔怔的醒过神来。
这少年,在面对他家的小姐笑的这般好看,这种感觉仿佛等待了很久,才能再次相遇的欢喜,还有……艰涩。
他们分明只见过几次面,怎么会这样?
禾草虽然年纪尚轻,但为人处事不知超越同龄人多少,早熟而又多心思,所以沈家少爷们也放心将自己最宝贵的妹妹交予她照顾。
见状,重华的手指硬生生的按在尖锐的琴弦上,温柔浅笑着的任由鲜血四溢,整整多年的销声匿迹,他才好不容易找到七月,可她却已经不记得他了。
君生我已老,我生君已老。
七月,他们真的有缘无分吗?
还是命中注定,她要忘记他,唯独留下他一个人,带着过往的记忆,无处可安身。
“可以留下来吗?我能为你再弹一曲。”明知晓动心的结局只会令他陷入无尽的轮回,但他却依然不愿放手。一袭宝青色的衣袍的重华不由的低笑开来,缓缓地,宛若开在悬崖边上的龙爪花,妖娆万千。
沈栖的身子微微一滞,她神色有些恍然的看了重华一眼,大抵从未见过有人可以笑得这般妖孽。
可是这笑容分明熟悉得很,彷如以往重重见到般,可是她明明只见过他几回,又怎会生出这些莫名的熟悉感?
亭中的重华低垂着,修长白皙的十指在那古琴上来回拨弄,蓦地,他缓缓的吁了一口气道:“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他的声音平缓无波,却令人无从拒绝起。
“我……可以吗?”沈栖的脸憋得通红,却不由的想要亲近他。
冷不防的听到这般毫无铺垫的话语,赫然,重华的眼睫缓缓垂下,菱似的红唇上的笑意不由的加深了些许,只听见他静默的道:“当然可以。”微风带着他一头鸦青的发丝轻缓的往上飞扬,而衣带也随着跟着飘扬旋舞。
沈栖略微有些诧异的呆望着他飘渺的身影,一时间四目相对,他嘴角眉梢的笑意是那么欢喜。顿时,她抓紧了衣襟,竟怔怔无语,但心扉蓦然掠过的心悸却在隐隐约约提醒着她什么,酸涩的彷如千金重鼎压在心头,差点叫她喘不过气来。
“小姐,你这——”禾草走上前来,拉住她的衣角,向她缓缓的摇了摇头,终究是个孩童,言语动作之间虽磨练的宛若大人,但她依旧还未成年,竟不知该如何制止自己小姐和一个陌生人的接触,何况这人还是——自己少爷明令禁止要严防的对象。
“他不会害我的。”也不知怎么的,沈栖深信他是无法对她出手的,也许有人会说这是女子的天性,天真的人为世人皆是善良之辈,只是她是不愿将他想得如此卑微低贱。他这样的人,是不该受到任何委屈的,陡地,在她的心低默默的流淌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