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八爷、九爷、十爷都在座,却独独少了十三爷,还有不少大臣,认得的不认得的,一通行礼之后,宝儿拉着蕙宁的袖子,低声说:“姑姑,弘历哥哥怎么不在?”
蕙宁刚坐下,见弘时和弘昼都在,弘历果然不在。
十三不在。
弘历也不在。
她又朝一旁的女眷席间找去,胤禛却扭过头在她耳边低语:“你姐姐随后就到。”
蕙宁冲他一笑,也端坐着身子。
席间不时有人出来敬酒,说得都是吉祥话,蕙宁见胤禛神色暗暗,好像耐心的等待什么。
弘时上前跪倒,朗声道:“皇阿玛,今日既然是家宴,又是为了平西大将军践行,儿臣想舞剑一曲,愿大将军旗开得胜!”
胤禛眉头一动,允了他。
蕙宁却掩嘴笑道:“舞剑有什么好看的,再给你寻个人对战如何?”
弘时怔在那儿不知如何应对,胤禛笑望着她,也不反对。蕙宁抬眼扫下去,将底下一众人的神色看个分明,或紧张,或企盼,可怜弘昼恨不得将身子埋进桌子里。
素指遥遥一指,落在年羹尧的席位上,指的却不是年羹尧,却是他身旁的女孩儿,年玉萱。
弘时见她点了个姑娘家,面色有些难看,正欲说话,蕙宁已经先开口说:“年家个个骁勇,想必玉萱姑娘也不输男儿吧。”
年羹尧望着她,目光中有疑惑,有嫉恨,却也有一丝丝欣喜。
胤禛望着她,却全是无法抑制的伤痛。可惜,蕙宁丝毫也没注意到身边的男人忽然僵直的身子。
弘时性子急躁,起初虽是剑锋凌厉,但很快就弱了下来,对方又是姑娘家,他更是如何也丢不下这个脸面,剑法愈发急功近利,便是漏洞百出了。年玉萱年纪虽小,却是且防且退,周身很快成了张剑网,弘时的剑远远的攻不了她身。
皇上未开口,两人自然也不敢停手。
一旁观看的人无不捏一把冷汗,这两个人伤了谁都不好,为谁加油也不好,替谁叫好也不好。
只有宝儿,在蕙宁的受益下,只管喊着弘时的名号,她越是叫得欢,弘时的剑就越乱。
眼见着年玉萱卖了个破绽,却剑走偏锋,利刃直朝弘时的眉心而去!
瞅着皇上该说话了,蕙宁一扭头道:“皇上,酒凉了些!”
电光石火之间,从一旁的席位上窜出两人,一前一后已拳臂挡剑,才分开两人。再看时,四人皆跪在地上。
年羹尧,老九!
蕙宁眉心一炸!怎么会是他跳出来!
她抬眼一看,见乌泰扔端坐在位子上,手里的酒盏还未放下,忍不住连声叹气。
心里直骂,朽木不可雕!朽木不可雕啊!
胤禛瞧着她一副懊恼万分的样子,忽而低笑说:“朕让他们再来过,让乌泰救就是了!”
蕙宁眨巴着眼睛,呆呆的问:“你都知道了!”
“你若不这么明显,朕也许就猜不出来!”
“我哪有明显啊。不看了,不看了,宝儿,咱回去了。”
说着,蕙宁牵起宝儿的手,便从一边退出去。底下众人皆是目瞪口呆,都知道皇上为了这个女人处心积虑,却不知道如此宠爱。第二日,苏尔佳府门前又是一番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蕙宁前面走,乌泰后面也寻了个理由离席了。
他担心自己再不离开,皇上会拿眼睛在自己身上挖几个窟窿。
乖乖隆地洞,今晚可不是要做噩梦了!
乌泰离了宴席,没走多远,便有个宫女上前领着他,一直到了处水榭,周边虽有侍卫把守,但并未阻拦便放行了。
那宫女的背影瞧着有几分像翠珠,不是几分,只是一点,一点点而已。
“大将军,这边。”宫女遥遥一指。
乌泰知道是蕙宁,礼也不敢请,摸着脑袋呵呵的笑,道:“小妹,找我啊!”
蕙宁便拿指戳在他胸口道:“大木头,刚才你怎么不出来救啊,就知道喝酒,喝酒,木头人,你是要气死我哦。”
“不是有九爷救了吗?我何必多此一举!”
蕙宁更是气得厉害,她担了多少风险演了这一出,这个木头人居然全无察觉!
“小妹,你不要生气了嘛。阿玛说我今日一定能见到你,果然就见到了。你在宫里可好?怎么也没胖多少?吃不好吗?想吃啥跟哥哥说,下回来给你带来便是。”
蕙宁见他事到如今还惦记着她,眼眶一热,心道,下回,未必有下回了。
“哥!”一声叫得绵绵悠长,就是木头人也听得心生凄凄。
“哎!”乌泰应了声道:“小妹,你当初让我跟着皇上,果然是对的,如今——”
蕙宁连忙掩住他的嘴,半是不信半是惊恐的道:“你说什么,我让你——我让你跟皇上的?”
被堵了嘴巴,乌泰只是点头。
“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会一点也不记得。
乌泰略想了下说:“五十五年,刚过元宵节,你打宫里回去。姨娘去庙里进香,你不肯去,偷溜出府的时候,那天,你还吃了十串冰糖葫芦呢。”
“皇上知道吗?”蕙宁的声音都颤抖着。
乌泰顿了顿,还是点点头。
“皇上一早就知道,你让我去跟皇上时,皇上问了,我就说是你让我去的。”
蕙宁甩甩头,不让自己再往下想去,眼下有更重要的事做。
她从衣袖中摸出个锦囊,交给乌泰,道:“不准偷看,不准提前打开。一直等你到军中,什么时候打了个胜仗,无论大小,哪怕是小小的胜仗时,立即打开,别问为什么,照做就是。”
乌泰接过去,揣在怀里。
“哥,你可信我?”
乌泰呵呵一笑,“小妹,咱不信你,咱信谁去!阿玛叫我往后听你的便是,阿玛天天拿茶当酒喝,也醉得迷糊,我……”
“明日,去年府,见到年羹尧,什么也不说,先给他磕头,他拉你起来也别起,只管磕头,什么时候脑袋磕出血来,你起身便走,谁留你也不要留,一句话也不要说,知道不?”
“磕出血?那不是——”
“你到底信不信我?”
“信!”
“做不做?”
“做!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惜!”
夜,养心殿内。
胤禛坐在一旁,弘历躬身候在一边。
“就这些?”
“回皇阿玛,姑姑交了给平西将军的,应该是个锦囊,却不知里面是什么?”
“这个不打紧,时间到了,自然知道。你十三叔可回来了?”胤禛转动着玉扳指,不以为意的说。
“还没。”
“你先下去吧。”
弘历却未动,“皇阿玛,姑姑她……”
“朕既然让你去,此事自然不会伸张。你也一样。”
弘历缓缓神色,却是喜大于忧,请了安,这才退了出去。
胤禛独坐在那,紧闭着眼睛。高无庸捧着绿头牌,也不敢出声。自打皇上登极以来,绿头牌本来翻的就少,后来宁妃娘娘入宫,皇上多半也是直接去了东暖阁。可规矩就是规矩,每天内侍还是会来问。
上回有个不长眼的太监,当着宁妃的面,捧着绿头牌进来,又叫娘娘看见里面并没自个的牌子,给皇上看了好半天脸色。
后来,这问牌子的事,就落到他头上了。说得好听,他机灵,不会出岔子。这可不是轻松的差使。伺候皇上,这些年他也多半摸出些门道来,喜好,忌恶什么的也知道点。可东暖阁那位就——
皇上宠着,十三爷又是言听计从,连几个阿哥都被收得服服帖帖的。
他却是死活也琢磨不出一二来,这位宁妃娘娘到底有啥喜好的。
书看得到多,皇上说了,上书房的门时敞着的。要不就是跟小格格,还有几个宫女窝在东暖阁里,整日不出来,却听见里面阵阵笑闹声。再不然就是一窝蜂全涌出来,满皇宫的逛,跟逛大街似的,上回被太后娘娘撞见了,训了几句,也收敛了几天,可没几天,又自顾自的出去了。
宁妃娘娘这一逛不打紧,可苦了他们这些伺候的,皇上一说要见人,他们就只得满皇宫跑断腿的去找。
前次,宁妃去了和太妃的宫里,他们没找着,还挨了顿板子。可后来,宁妃还跟皇上闹过,说什么奴才的命也是命的,又赏赐了不少东西。皇上也赐了药,算是保住了命。
唉,这宁妃娘娘的心思啊,真就怪了!
“皇上,今个儿可还是去宁妃娘娘那边?”高无庸瞅着皇上清闲时,连忙问了句。
皇上却冷哼一声道:“她现在可忙得很,没工夫搭理朕!”
你说这怪不怪的,哪有妃子忙得没时间搭理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