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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开他微乱的刘海,轻轻吻在那干净的额头上。
然后,竟被自己的举动吓住了。
怎么好像真的把他当做小孩子了呢?
我无奈地自嘲起来。
悄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却是一下就睡着了……
(未经允许,请勿转载!!!)
第五章 流年未亡(8)
旅途本是愉快的。
去了那家超级有名的海鲜餐馆,也去了那家名人推荐的温泉会馆。见到了那条“没有路”,也去看了米夏最喜欢的海豚表演。
可是这样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无措和恐惧替代了。
一切源于一座小小的寺庙。小得甚至现在连那个寺庙的名字也记不得了。
庙堂里有一尊很旧的佛像。尽管不知道它的名字,为了表示敬意,每个人都虔诚地磕头进香。
而后,小沙弥递来一只签筒。好奇心作祟,米夏随机地抽了一支签,换了一张签文。
那个小沙弥指了指某个角落。
解签的老者就坐在那里。
“阿弥陀佛。请问姑娘想问些什么?”那老者接过签文,礼貌地行了个佛家礼。
“我能问些什么?”
“皆可。感情、事业、财运、健康、家庭。”
“可以都问吗?”
老者微微一鄂,然后摸着胡须微笑起来。那笑容明明是慈祥的,却莫名令人有种压迫感。
他掐指算了算,道:“姑娘是夏天出生的吧?现年应该还不足二十周岁。”
“嗯嗯。”我点头如捣蒜。想眼前这老人莫非还真是个活神仙?
“姑娘的家里最近是出了些事吧?而且是让你很不愉快的事情。”
想想,艾溪的出现确实是令人非常不愉快的。我不禁吃惊地望着他,这也太神了吧?!连这个也能看出来?
“不过……”他闭上眼睛,好像看到些不详的东西。
“不过什么?”
“不过,最近几年,姑娘的家里还会发生些劫难。”
“什么劫难?”
他睁开眼睛看着我。那眼神中竟有些寒冷。“劫难有很多种。比如病痛,比如分离,比如背叛,比如……死亡。”
背叛?死亡?
我感觉到自己不由地轻颤。好像那些字眼渐渐爬上脊梁,变成某种毒药沁进皮肤里面去,然后就会深入骨髓、融进血液,随时随地地要了命。
子彦轻轻地握住我肩膀。但是,那双手掌却也传来细微的颤抖。很微弱,但是米夏仍然感觉到了。
他也是感到些许恐惧了吧?
“我能重新抽吗?”我对着老者弱弱地问。
他笑着摇了摇头。“一切自有命中注定。算多少次都是一样的。姑娘年纪虽小,个性却极强。听我一句劝,该放下的都放下吧!好好善待身边的人。”
他是要我原谅艾溪、善待艾溪吗?否则家里就会有某个人遭遇劫难?是米永生,是米修,还是我自己呢?
“那么,感情呢?”我继续问。
他抓过我的右手掌看了看,继而摇摇头,无奈地叹息。
“怎么了?也很不如意吗?可是我觉得挺顺利的啊!”
我突然有些害怕听到他的话了。
“姑娘在感情上也是迷雾重重啊!”
“你放……你胡说!我怎么就迷雾重重了?!”差点一句粗话没忍住,就要蹦出口来。
“姑娘适合晚婚。还有属相为兔和狗的都不合适。可能你们真心相待,却终无善终啊!”
我猛地站起身来,强忍着扁他的冲动。“所以说,我这支签就是传说中的下下签咯?”
老者仍气定神闲地抚着胡须,道:“也不尽然。毕竟姑娘的事业和财运都有着极好的趋势。”
“那能不能将这两个跟前面两个的运势对换一下?”
他笑着摇了摇头。
“不换拉倒!”我气冲冲地朝门外走。
走着走着,眼泪却管不住地往下掉。我狠狠地用手背擦去,将两颊都擦红了,竟也感觉不到疼。
死老头,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才家庭不如意、感情不如意呢!一定是无妻无子无师无友无心无肺的。只会将自己的悲惨命运瞎套弄在别人身上,唬得人们一愣一愣的。
凭着这个,所以他的事业、他的财运也是蒸蒸日上呢!
如果这就是“命中注定”,那么我也要改变给你看!
第五章 流年未亡(9)
“小夏!”右手手腕被急跑而来的易子彦紧紧擭住,他安静地看着我。“这么容易就被吓住的,可不是我认识的米夏!”
“谁被吓住了?!”我表现一脸倔强。“如果这小小的破庙也能说了算,那月老早下岗了!易子彦,我们不是订过娃娃亲吗?那就算订过婚啦。这下也省力了,等毕业了我们马上结婚好不好?”
我抓住他的衣襟,深深望进那双眼瞳里。
多怕那老头的胡言乱语都变成真的,多怕这个熟悉的世界下一秒就会崩落,多怕自己所有的执念终将熬成可怕的遗憾。
“不就是对艾溪好吗?只要米永生和米修都平平安安的。就算让我面瘫了,我也照样能笑给老天爷看!”
“易子彦,是不是只要我不跟她作对,那什么乱七八糟的劫难就不会找来我家?可是,为什么那老头知道我家发生不愉快呢?为什么你属兔,他就偏偏说我跟属兔的不合适?为什么他的话听起来那么像诅咒?那臭老头怎么就能说得那么玄乎?可我就是觉得他该死的准……”
“易子彦,我不喜欢这种被安排、被注定的感觉。那很可怕!真的很可怕!”
“傻丫头。”他紧紧拥着我。“那就别信他。这些江湖术士只是惯用心理战术,再配合些投机取巧罢了。他们的话,本来就是信不得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小夏……”他握住我的肩膀,脸上流动着无比认真的神色。“刚才是谁说要改变 ‘命中注定’?又是谁说要笑给老天看的?”
“……”感觉眼泪又快要落下来,我紧紧地咬着下嘴唇,拼命、拼命地忍住。
怎么刚刚才有的那么一点狠劲,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是啊傻妞。那些人就巴不得天天整得人心惶惶的,然后就有人去那破庙拼命磕头、砸钱、求符,好养活了他们。”
闫好好叫嚣着。“如果那老头真有那么神,早就被请去灵隐寺供起来了!哪还会留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骗吃骗喝啊?也就你傻妞满脸蠢相,人家一眼就看出来你是上那贼船的料!”
我知道,好好又是在安慰自己。那就是她安慰米夏的、独特的方式。
所有人都立在一边静默着,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那样的氛围很压抑。
我知道,其实每个人的心里都生出了或多或少的恐惧吧?谁会不恐惧呢?谁会对不详的预言无动于衷呢?
哪怕只是一点点的。
旅途依然继续着。但到底变得有些沉重。
总隐隐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直觉。
女人的直觉。
可怕的直觉。
第五章 流年未亡(10)
回到家时,艾溪正在客厅推着吸尘器。
声音很大。大得令耳膜生疼。
阳光下,她被照耀得失真。
我咬咬牙。上前给了她一个狠狠的拥抱。然后接过她手中的机器,帮她继续打扫。
我没敢看她的表情。但我知道,那一定是惊愕的、疑惑的,又或者带些小小的喜悦。
那都不重要。
我开始竭尽所能地对艾溪好。周末在家时,就跟她一起买菜、下厨,帮她一起整理、打扫。也会很努力地对她微笑。
尽管那样的表现很刻意,我也不会在乎。
满脸的不解开始成为了艾溪和米永生脸上最常见的表情。
也许其中的原因也只有米修、子彦、安翼、林感和好好才知道。但是谁也没有揭穿,对于解签的事更是只字未提。
米夏又何尝不想表现得很厉害、很成熟、能够游刃有余地处理所有事情。也想把那老头的话当作玩笑,笑过之后就给抛到九霄云外去。
但终究还是做不到。
只因为那是关乎米修和爸爸的诅咒——那么可怕的诅咒。
冰冷是从内心深处蔓延出来的,渗透到身上的每一处地方。甚至,每根汗毛、每寸肌肤都能深切感受到。让人根本无法忽略这种如影随形的恐惧。
即使拼命想要离开,脚下却不能移动。或者担心哪怕移动仅仅分毫,也会掉进万劫不复的深渊里。
于是只能陷在这种思维的怪圈。
用闫好好的话说,这样的行为就是“脑抽”。
是啊,很脑抽。
可脑抽就脑抽吧。
第六章 消失的,不过…
天气终于开始渐渐暖了。
喜欢阳光里夹杂着青草和干燥泥土的味道。
坐在学校附近的一间茶餐厅里面。靠窗的位置,阳光很好,看得见穿流的人群和车辆。
喜欢这里是因为它的名字——“茗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