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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给小红信的结尾,我宣称自己拯救了一个灵魂,“救一个人就等于救了全世界,你懂吗?总之,你的男朋友太牛逼了!你赶紧骄傲吧!”那天的那封信越写到最后我才越弄明白一件事:是杨红拯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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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除了拔牙,人生最惨痛的莫过于期末考试了,一年两度,死伤无数!尤其对我来说简直就是生死之战,套用一句麻坛术语:我已经“上廷”了(再有一科不及格就告别学位),老大老K还都硬挺着没有破“处”(都过了),同命相连的大锯跟我一样,还剩最后一滴血。
所有人都面如死灰地开始了紧张的复习,大锯还惺惺相惜的送我一瓶清凉油,宿舍里只有茹梦整日东游西逛潇洒依旧,这是因为早在两百年前,好像是大学的第一学期,他就“胡”了!(三科不及格而丢了学位)
真是早死早超生!麻友们说的一点没错!
所谓的复习还是老三样:
第一:复印老大的笔记,无论风吹雨打沙尘暴,也无论什么屎课尿课狗屁课,我们的老大都会雷打不动的木乃伊般端坐于堂,抄黑板上所有写过的东西,连“XXX下课去一下老师办公室”这样的话也不放过。由于老大的笔记又详细又娱乐,因此一直是我们的首选,但它也误过事儿,有一次我和大锯费了半天血劲把两页数学分析笔记背下来后,在第三页的右上角发现了一行小字:“前两页的证明老师说证错的!小心!”
第二:派老K去女生宿舍“刮料”,谁要是在考试期间怀疑女生的“活动能力”谁可就真的是瞎了狗眼,我们班真有那么几个敢啃硬骨头的红颜小祸水儿,她们朝老师一哼哼老师管保漏十分儿,“咱们平时真不该那样说人家!”:一年四季狼心狗肺的老K每次一到期末,就会良心发泄的发出类似的概叹。
第三:死记硬背!可能是时间紧迫,也可能是睡眠过多,我和大锯向来在学习上不肯动一点的脑筋,不分文理不辨是非所有的习题笔记拿来就背!我俩一致同意等我们俩当校长后,把文学院理学院都合并起来,就教那帮傻孩子一门课:死记学!
考试进行的异常顺利,在还剩最后一科的时候我决定抽个晚上把照片洗出来,小不点不在宿舍,大锯也背笔记背的奄奄一息了,我只好一个人开练。
没有人陪着还真有点不习惯,工作效率也极低,整整一个晚上我就洗了有小不点的那几张,相纸上一次次露出那张小脸,在显影液中的显得有一点好奇的那样看着我。
折腾了一个晚上我终于做出了一张比较满意的片子,相纸上的小不点特别的安静坐在楼道口高兴的打着OK的手势。
回屋时天已经蒙蒙亮,我混混沌沌的快睡着时,“砰!”的一声闷响忽地惊了我一下,又有考完试的孩子往楼底下扔行李了,又可以他妈幸福的开路回家了。
醒来时已是中午了,宿舍里难得的没有人,和蔼可亲的阳光透过窗子暖暖俏皮的照在脸上让人心中写意,假期和杨红都快到了!
宿舍里静得有点让我不习惯,于是放了盘王菲姑娘的磁带,欣赏了一会儿刚刚风干的照片后我决定打扫一下宿舍以配合这难得的好心情!
老大挟个破包回来时我已经累的满头大汗。
“上哪儿臭美去了?”我笑嘻嘻的迎上去
“小楼,小不点,跳楼了,摔死了!”
王菲的那首歌特别的好听,我整整听了一下午,尤其是那段哀艳的大弦乐过后:“……故事,从一双玻璃鞋开始,最初,灰姑娘还没有会意,不懂,小王子有多美丽……”
小不点的那些照片那天被大家反复的传看,我很不愿意这样但不得不照顾大家的情绪,相片里的小不点还是那样有点好奇的朝外张望着,张望着这个他刚刚离开的世界,张望着这些对他还不甚了解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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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红回来的时候头发长了不少,时不时要哈巴狗似的甩甩才能露出俏丽的小脸,皮肤也在江南水土的滋润下显得愈发的白晰娇嫩,一身神气的紧身牛仔把身体裹的严严实实但仍然纸包不住火般的娇艳欲滴,一番目测体检完毕后,我不禁心中窃喜
“你怎么苍老了这么多!”时隔半年不见没想到她竟蹦出这么句话。
“想你想的呗!”
那个冬天我和她妹妹简直就是在抢她,她那个精灵古怪的妹妹是个狂热的大学迷,大学里所有的事她都要问个底朝天:“姐,有没有梦游?”,“姐,有没有情杀?”杨红倒也愿意跟她在一起胡诌八扯,姐俩从早到晚唧唧个没完,我反而成了替补选手,每次约她出来还得经过她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妹妹批准同意。
不过那个寒假,在我那个当了警察的哥们出事后,还是挺完美的。当时他骑着摩托车一心想抓贼立功没想到撞在了树上,人撞的挺惨但幸好车没咋地,路边买了两个烂苹果去医院一顿兔死狐悲后,从此我便每天开着大摩托带着杨红四处流窜,大多我们都是回学校,因为可以回宿舍“歇歇”,也可以让我感到一点欣慰,以弥补一下杨红不在时的苦涩,我和杨红也有着说不完的话,当然这得是在“歇歇”后,其实主要是些我问她答。
“吃也吃了,睡也睡了,该交待问题了吧!”我躺在床上搂着正在往嘴里塞话梅的杨红,“说吧,几个?”
“六个!”
“我靠!你不要命啦!”
“怨我啊,又不是我主动的!”
“回绝了几个?”
“都回绝了!”
“这还差不多!”我做出夸张的欣喜表情照她脸上给了一个响“犇儿”,又问,“有没有殉情的?”
“没有。”
“有没有不死心的?”
“有一个。”
“怎么处理的?”
“让他帮我画素描了。”
“我靠!你这不给第三者提供机会吗?”
“没提供机会!我就是让他给我当当肖像模特!不准动也不准说话!”
那天我们在小警察家整整歇了一下午,到了晚上我已经面露土色浑身乏力的正琢磨着退路,没想到杨红却忽然来了灵感,突发奇想的说要把我们的信和日记都埋起来,于是我俩像就像盗墓贼似的半夜里一人拿了把铲子回到学校,杨红把它们用个大巧克力盒子装好小心的埋在一颗大槐树的底下。
“那棵大树现在什么都知道了,再想我,就去那儿吧!”回家时,她俯在我的耳边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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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第二天我们又开了一下午摩托去了海边,冬天海边的风大的要命,把我俩的衣服都吹成了一个大包,头发根根的倒立,浪花也欢快的追打着岩石,发出鞭炮似的呼叫。
“哎!这半年没人追你呀?”杨红舒服的靠近了我怀里,突然不怀好意的问。
“嘿嘿!”我捋了捋她的头发。
“一个也没有啊?”
“哈哈!”
“那你没去试试追别人啊?”
“没有,这半年一直为你守身如玉!”
“那明年哪?”
“明年继续坚守!”我笑着的看她,她也一动不动的凝望我,眼神动人,千言万语。
大摩托车还给我那倒霉的警察哥们时,杨红也订好了回校的机票,最后的几天里杨红几乎全天候的陪着我,可我还是像个等候处决的死刑犯一样难过。杨红看到自己那么多的相片时颇为意外,尽管她不喜欢拍照但看得出来她还是十分满意甚至有点惊喜,我没有告诉杨红“小不点”的事,虽然全校的同学都已知道,但它在我的心里依然是个秘密,那些在水房里的回忆,那次过生日的像片,还有那首小王子与玻璃鞋的歌,它们和小不点一起听话的待在了我的心里,甚至对杨红,我也不愿开启。
我也没有告诉她我丢了学位。
“你怎么上次走的时候,进候机室都不回头看我一眼哪?”在机场排队时我突然想了起来。
“我哪儿敢哪!”她怨怨多情的看了我一眼。
(14)
我再度怀着期待学校化为废墟的心情回到了学校,可是没想到这次学校真的成了废墟。
成百上千的民工蓬头垢面手舞铁器占领了学校的各个角落,张牙舞爪肆无忌弹地在为这座老校翻新,前几天还萧风瑟瑟人去楼空的校园,现在被翻的飞砂走石黄尘漫彰,仿佛是在迎接一个世界末日大魔头的出场。。。。。。
学校里几乎处于了半停顿状态,老师经常上课上到一半时就不得不在搅拌机的轰鸣中与学生们达成共识:一起皆大欢喜的提前下课。但学生们依然悲惨,不光在白天课堂上睡不好,夜里也未能幸免,楼下的民工都像吃了摇头丸似的兴奋,刀耕火种的拼命施工发出各种声响直到凌晨,然而最可恶的是施工单位竟然霸占了学校的运动场堆放沙石钢筋,一下子让全校精力过剩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