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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铃声响过三遍,多数男生才拖拖拉拉地进了教室,猛一看,发现班里地女生个个脸色青白地上掉了一地的玻璃碎屑(后来才知道是女生们看了莫博士又看镜子、一气之下把镜子给砸的),再一看,教室前三排的全空着,顿时男生们大显身手,有使缩地术的、有用遁身法的、有扭曲空间的,把个教室搞成了法术汇演。
莫博士当时绝对中国古典式地婉尔一笑,那神情龙飞至今还记得;然后她口中轻轻念个口诀:“沧浪清浊,我心定之!”教室里扭曲的空间和嘈杂的声响顿时恢复了平静,只剩下一地发呆的花痴们。
也许莫博士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对龙飞有了印象,因为龙飞是那时为数不多的不抢座位的男生之一。其实当时龙飞不是不想抢,而是不能抢——谁叫他总是理论大于实践呢?当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占到座位时,他心里还在盘算该用缩地术还是障眼法。
那个时候龙飞才19岁,整天精力充沛又无所事事,对自己的将来一无所知。因此,他总喜欢在莫博士的课上犯些小错误,招来她的各色惩罚。雷神引是龙飞最喜欢的,因为那爆炸声足以让班上的男生们恨得咬牙切齿,龙飞还能兼作美发(从余子悦误用雷神引导致其外形的变化足以说明该法术的美容美发价值)。比较惨的是失语诀,一堂课都无法说话。最惨的是负电波,中了后不仅象被电击那样麻酥颤抖,而且人会产生幻觉,美的会变成丑的、丑的还是丑的——所以这个法术又叫“美女蛇之吻”,据说这是莫博士和MIT的GG谈恋爱时悟出的,结果那可怜的TOM一看见女人就呕吐,越美越吐得厉害!
可是莫博士只在师大呆了两年。有关她离开的原因众说纷纭,传说她和某校领导关系暧昧导致该领导家庭差点破裂所以被迫出走,又传说她不堪办公室性骚扰而愤然离去,还有种版本说是因为校方一直不能满足当初引进她的种种承诺而失望离去。但很显然,这些版本众说纷纭,都无法形成某一种占据压倒性优势的观点,以至于莫博士的形象从男性YY的对象到法术学生高山仰止的偶像再到放荡狐媚的第三者,她身上的神秘面纱越来越多,最终成为师大的一个神话。
龙飞其实也不知道莫博士离开的真正原因,但他并不相信以上传说中的任何一个观点,因为莫博士是他崇拜的偶像,是他心目中的神。所以莫博士离开前他特地买了本她的专著《阴阳迷途——中西语境下的灵异分歧》找她签名留念。让龙飞意外的是,莫博士还附带送了龙飞一张相片;虽然是黑白的证件照那种,也足以让龙飞乐的合不拢嘴。但接下来的一番闲聊,却让龙飞陷入了沉思,直到今天依然没有忘记。
“你有没有想过,毕业后做什么?”莫博士问。
“做什么?”龙飞呆了半天,讪讪地笑道:“做个百万富翁吧。”
“再远点呢?”莫博士的眼神有些落寞了,这让龙飞更加惭愧,并且加倍鄙视自己。
“再远一点,我想成立个基金会,专门从事贫困地区的基础教育。当然,不是法术的基础教育。”龙飞试图让自己表现得尽量坚定点、执着点,结果却发现他没法对着莫博士的眼睛。
“恩,很不错的想法。现在的年轻人,能有这么远大理想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莫博士赞许道:“你的底子很厚,好好磨炼几年,会有大作为的。”
“我有远大理想?”尽管龙飞一向以光华内敛又放荡不羁自居,但在那一刹那,他还是觉得脸部皮肤的温度骤然高升,高到足以煎个鸡蛋的程度。
“是的,你要相信自己!”莫博士微笑着看着龙飞,眼光却盯着龙飞身后缥缈的远方——其实龙飞知道,他的身后不过是面光光的墙而已。可是当时莫博士的眼神是如此的深邃,以至于多年以后,即使龙飞再怎么穷困潦倒,也坚定地认为,他绝非池中之物,目前不过是天将降大人于斯人也的前奏。
然而这个前奏却很长、很长。转眼间,龙飞离开学校已经5年了,而莫博士离开龙飞,已经6年9个月又13天,其间再没有任何她的消息。无数次落寞与寂寥的时候,龙飞总要想起她,想起在她面前所谈的理想。所有的一切,有如磐石压在他的心上,久久不能忘怀——时光荏苒,他已经由当年那个意气风发放荡形骸的风中少年变成了一个落寞迷惘眼神忧郁的青年男子了。
当自己心目中的偶像渐渐模糊,渐至远去,那自己的理想,又该如何?(|。。)
龙飞失望地关掉邮箱,禁不住叹了口气。体内偶尔发作的阴寒之感不时刺激着他该干点除聊天和打望的事情。但究竟该干些什么?他一时竟也想不出,百无聊赖地在搜索栏目里输进“韩心儿”,想想又删掉,又输入“四川饥荒”。换了几个关键词,都没什么新东西,龙飞有些着恼,正想关掉搜索网站,突然想起一事,立刻键入“李文定”,立刻冒出一堆什么砍手党、法制案例的社会新闻来,居然有一千来条。他耐着性子翻了几页,终于,到第五页的时候,东西出现了。
“天灾人祸,从来就是人祸大于天灾。1936年四川饥荒,全省148县受灾者即有125县,受灾大约3700余万人以上。据各州县急报:饥民最初以草根树皮、野菜野果野草等填肚。榆树、枇杷树、棕榈树等等树子,凡吞得下喉咙的树皮,早剥得一干二净。还有苎麻根、黄花根、菟丝子、野百合、老虎姜、黄姜子、毛洋芋、土茯苓、兰草根、猪鼻孔。凡能吃的都挖,田埂山坡到处挖得像烂蜂窝,光秃秃的几乎挖断种!灾民随挖随吃……与此同时,四川各地频频传来饥民吃人肉充饥的可怕消息!今年树皮吃尽,草根也吃完,就想到死人的身上!
1936年蒋介石来川招待绅耆时,省赈委会主席尹仲锡将灾区拍的人吃人的照片交蒋,蒋阅后放在袋内。为四川省主席的刘湘,对大灾荒无计可施。他多次向国民政府请求赈灾,毫无结果。被内忧外患弄得焦头烂额的蒋介石在牯岭公开说:“水旱都要中央拿钱赈济,试问中央以有限之财力,何能补助你们川人?”后四川省政府为赈灾,好不容易向银行借入131万元,又由民政厅筹款10万元,共140余万元。但区区赈款,如按灾区120余县平均分配,每县仅一万元;如按受灾人口三千余万人平均分配,每人仅能得四分钱!
然而就是这样紧张的赈灾款项,经办人员仍然肆意侵吞,大饱私囊。时省财政局长李文定临危受命,兼任赈灾委员会副主席,负责款项凑集之重任,竟私扣款项达万元之巨,一时舆论哗然。可恨李文定未经法办而意外暴亡,其状可悯,但该笔巨款背后,不知有多少灾民因此丧命,又岂是李文定一死可以了之?
上行下效,各地官吏纷纷贪污,赈灾款项究竟有多少可发放到灾民手中,实在不得而知。原本沃野千里的天府之国,竟成罗刹鬼地,岂是天灾二字便可以代过的?
此次灾荒,一直持续到1937年下半年。此时抗日战争爆发,而四川也开始下了几场雨,灾情才得以缓解。灾情如此严重,除了天气异常外,四川连年军阀混战,是灾情得以加重的主要原因。。。”
这是一个署名“大风堂主”的人所写的一篇杂感,载于其中国博客论坛之上。龙飞看后精神为之一振,和韩心儿关系暗昧的李文定居然贪污赈灾粮款——这和韩心儿奔走各地参加十余场赈灾义演累来咳血的事情简直是绝妙的讽刺。他仔细再读了一遍,立刻对“未经法办而意外暴亡,其状可悯”起了疑心。李文定时为省财政厅长,被查出贪污万元巨款后还来不及查处定罪,就意外暴亡,而且死状惨到令人怜悯的地步,这可就非常蹊跷了——龙飞一下想起了韩心儿被暴民围攻而毁容的惨状。两人同时发生不幸,难道竟是巧合不成?
不对!
龙飞狠狠一拳砸在床上,先前一直不明朗的疑团赫然开朗:韩心儿正是因为和李文定关系暗昧、且和李文定留洋独子有恋情,所以才招致了意外。不然,依韩心儿孤傲的性格,如何能与暴民扯上关系?而且她毅然参与赈灾义演,更是有慈善的口碑才对。暴民正是因为她与李文定父子过从甚密,而后李文定贪污事泄,所以波及到韩心儿身上,从而导致她被人毁容。
如此看来,李文定在1936年的四川灾荒中有莫大的干系。按此前4个邪地的幻象所显示的内容来看,李文定定然与第五个邪地,也就是阿星失踪的地方有关!
如此看来,李文定在1936年的四川灾荒中有莫大的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