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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杜涛已经走到了那几棵老树的旁边,他忽然想起刚才那女人说她就住在老树的后面,便站在老树底下向里边张望。
枯黄、潮湿半人高的杂草挡住了杜涛的视线,杜涛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进去。
他手里拿着一根木棍,一边打草一边注视着自己的脚底下。他非常地害怕,他怕从自己的脚下会突然窜出一条蛇来顺着他的脚面钻进他的裤腿里。
杜涛低着头一边打草一边向前走,不一会就走到了一处坟茔前。
一块立在坟前,一人高的石碑上刻着四个黑体大字…吴氏之墓。
杜涛的头皮一阵发麻,一声悲凉的嚎叫之后他逃了出来。
〃莲花山莲花村莲花湖畔?〃
听完了杜涛的叙述我想到了死去的晶晶,晶晶那天就是在莲花湖被什么东西吓死的。而且晶晶之所以去莲花湖是因为看了一本叫做《鬼灯》的书,疯子上官红说死亡从灯谜会开始,而杜涛根据吴氏提供的地址来到莲花湖畔,等待他的却是一处孤零零的坟茔。难道说这一切都存在着必然的联系吗?
〃我们明天亲自去看看吧?〃杜涛问我,我没有表态。上官红说死亡从灯谜会开始。然而,谁将第一个死去呢?
明亮灯饰公司的地址位于郊区的公路旁,几年前这里曾被市政府划分为开发区,马明是第一个在此兴建厂房的富商。可是几年过去了,这里并没有像马明投资时所预想的那样生机勃勃,除了有几家规模较小的制衣厂在半夜里还可以听到机器的轰鸣声之外,大面积的土地仍处于荒置状态。地上长满了荒草,几座废置的半截子工程孤单地挺立在一片荒草之上,成了拾荒者的归宿,可以看见里边闪动着的烛光。
就在我和杜涛在恐怖之夜酒吧喝酒的这天晚上,明亮灯饰公司又发生了一件恐怖的事情。
门卫老张头一到了晚上八点以后就喜欢端着饭盒提着半斤小烧去保安室跟那些年轻的保安们喝酒聊天,他喜欢给一帮小年轻讲述他打越南反击战时是如何负伤、如何拼刺刀、如何扔手榴弹的一些关于战场上的事情。这也是他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光。
到了十一点钟公司准时熄灯,老张头嘴里哼着小调摇摇晃晃地走出了保安室。他从裤腰带上摘下一串钥匙,用手电筒照着打开了门卫室的房门,他推门进屋,坐在床上,月光从他对面的那两扇窗户外直射进来。
突然,他的视线透过玻璃朦胧地看见公司大门口的地上闪动着一团猩红色的光芒。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有人放火,他急忙抄起电棍就冲了出去。
老张头走进一看,并不是有人纵火,而是一盏红色的灯笼被人从大门底下塞了进来。灯笼的旁边还放着一个白色的盒子,盒子的上面写着三个粗体的黑字…马明收。
老张头没有来得及多想,便提起灯笼拿起盒子向马明的办公室跑去。
马明此时正侧卧在沙发上,灯谜会上的一幕和马小月的突然失踪使他心乱如麻惶恐不安。他不敢关灯将自己沉寂在黑暗中,他怕……
〃马董,有人刚刚给你送来两样东西。〃老张头说着将它们放在了马明的办公桌上。
马明坐了起来,眼前的一切在他的视线里都出现了重影。突然,马明犹如被针刺了一般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指着桌子上的红灯笼问道:〃哪……哪来的?〃
〃是从大门底下塞进来的,但是没有看到人。〃老张头说。
〃把那灯笼扔掉,这没你的事了!〃马明烦躁地说。
老张头提着灯笼走了出去。马明站在桌子前,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白盒子,好一会工夫才战战兢兢地将它拿了起来。
盒子很轻,像空的一般。他拆开胶带,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接着马明的身体开始抖动,脸也变得如同一张白纸。
盒子里装着一缕漆黑的头发,马明直勾勾地看着这缕头发。一个疑问在他的大脑里油然而生,谁的头发?是小月的吗?难道小月她已经?
突然,马明发现在发丝中间还躺着一只玉镯子。他惶恐不安地拿起玉镯,在灯光下仔细端详,手不停地抖动。
他的眼睛定格在手镯上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一个朦胧虚幻的影子?还是一段被藏匿多年的晦涩记忆呢?
是她,她来了,她来找我了。
有一声悲怆的嚎叫回荡在那天夜里,回荡在明亮灯饰的上空。有一块黑云遮住了明月,黑暗里的一道旋涡,卷走了马明的魂魄。他的身体在窗前一点一点地瘫软了下去,手里还拿着一个玉镯。
马明说的〃她〃到底是谁?
第二天上午,我来到市第一人民医院。
在医院门口我遇到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的怀里抱着一捧鲜红妖艳的玫瑰。她身材丰盈饱满,一身黑色的职业装与她那辆银白色的国产丰田形成了巨大的视觉反差。一头棕色的长发波浪般地披散在她的身后,宽大的太阳镜挡住了她一半的脸,修长的大腿有节奏地交替迈进从停车位里走了出来。
此时的我刚好走到她的身旁。一股浓浓的香水味,我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突然觉得这个女人非常面熟。
〃怎么?不认识了?〃她摘掉了宽大的太阳眼镜。
我愣怔了半天,然后才冲她点了点头,〃认识,认识,才想起来。恐怖之夜的老板娘,白,白,白什么来着?〃
〃白痴!想不起来你就是个白痴。〃说完她扭动着腰肢走到了我的前面。
〃想起来了,白灵。〃她回头瞟了我一眼便不再搭理。
余下的时间我们保持着沉默。走进病房走廊里的时候,我紧走了两步走到了她的前面,远远地我看见杜涛正坐在椅子上打瞌睡。
很显然,他已经熬了一夜。
杜涛见我们来了,便从长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挤巴了两下眼睛,转动了两下脖子便迎向了紧步赶上来的白灵,把我当成了空气。
〃来了,白姐。〃杜涛面带微笑。
〃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白灵问。
〃没事,就是一时昏迷,休息两天就好了。〃
马明躺在病床上,目光呆滞,眉头紧皱,神情憔悴的脸上依然挂着惊恐。白灵走到他的身边深情款款地看着马明,握住他的手关切地问道:〃怎么样了?好点了么?〃
马明没有说话,只是象征性地点了点头,没有人知道他此时在想些什么。半晌,他翻了一下身,将手伸到了雪白的枕头底下,从里面摸出一个玉镯拿在手里,眼睛直直地盯着它看。
〃这是什么?给谁的?〃白灵问。
〃她来啦!她终于来啦!这一关我是躲不过去啦!〃马明喃喃地说。
〃她是谁?〃白灵追问,〃这手镯是她的?〃
〃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决,不许报案,不许声张。出去,你们都出去。〃马明的语气从平缓转为激动。
接下来的时间马明沉默不语。走出病房的时候白灵的脸色很难看,从她的眼神里可以读出她此时的心情。她的心情应该是矛盾的'奇*书*网…整*理*提*供',女人的敏感和马明嘴里的〃她〃使白灵的心底衍生出一种不安与失落。我想她此时应该跟我想的一样,马明嘴里的〃她〃又是谁呢?她和马明又是什么关系?马小月的失踪跟她有关吗?模糊虚幻的〃她〃在白灵的心里留下了一个黑色的影子,直到〃她〃的出现为止。
忽然我想起马明提起〃她〃时的那种惶恐的神情,那种惊慌失措的眼神后面似乎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难道〃她〃是马明的劫难吗?如果〃她〃是人,一个活生生的女人,又怎么能让马明如此惊慌?难道〃她〃真的是鬼?
短短的几天里所发生的事让我感觉到似乎有一条模糊的线将它们串在了一起并且正在向前延伸,延伸到一个让人无法猜测的终点,那终点意味着事情的结束。可是,这条模糊的线在向前延伸的过程中还会有多少未知的事件被它串在一起?如果我的这种感觉果真应验的话,那是不是预示着将会有不测的事情再次发生呢?同杜涛赶往莲花村的路上我一直在想。
第三章 湖畔孤坟
车子沿着一条颠簸的山路驶进莲花村。泥泞的路面上升腾起一层飘渺的雾气,破旧的房屋横陈在村路的两边,将一条荒草丛生的山路夹在了中间。
车子在村口停了下来,我和杜涛下了车。眼前死寂荒凉的景象让我感觉到一种难言的窒息,大白天的竟然连一个人影都看不见?
这个时候应该走着耕种之后回家的村民,有抱着孩子的中年妇女站在大杨树下。可是为什么此时的莲花村却是如此的寂静和荒凉呢?
〃这村子怎么阴森森的?〃杜涛问我。
〃我怎么知道?难道发生什么事了?以前不是这样啊!〃我说。
突然,我的胳膊被杜涛抓住了,他用手指着前方说:〃你看,灯笼,全是红灯笼。〃
我循着杜涛手指的方向看去,我看见前方那扇黑色的大门上果然吊着一盏红灯笼。
〃这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