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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仔细研究了一千个胚胎,绘出图谱,来表明哪些细胞在基因的影响下会成为未来身体的哪一部分。
构成人体肌肉的基因数量还不到他全部DNA数量的百分之十。其他的似乎看起来很多余,但是仔细地贴近了看,就会发现,混乱之中隐含着秩序,为了一个简单明确的目的——记忆。
丽塔所说的DNA链条中发生的几百万次突变就是记忆。基恩知道创造一个人就像洗两副扑克牌。精子细胞不含人体细胞的全部染色体,它们经过筛选形成自己新的二十三对染色体。基因发生重组,细胞经过减数分裂,记忆就被存储起来,等待着被阅读,生成胚胎意识,儿童的记忆是从孕期就开始的。
但是大脑中的记忆并不能像录像带一样回放。记忆就像地图一样,地图上的每一座城镇代表一种颜色、一个形状或一种气味。遗传记忆将一副地图投射在发展中的胎儿大脑中,地图上标注着通往各记忆要素的路径,但是为了简便起见,城镇的名字、各项记忆要素并不在图上。
孩子慢慢长大,他的经历把城镇的名字,连同它们的颜色、形状、以及气味填入图中,将地图绘制完毕,重现记忆的全貌和与其相关的人。
基恩现在明白了为什么会有沟,为什么塞维奇和劳莱斯那么担心他们的方法会失败,使阿萨纳特无法完整地继续活下去。
如果一个子孙缺少某一项经历,没能把主要要素填入图中,假如他碰巧色盲,那么整副记忆地图将无法重新恢复,那么它将在血脉中永远消失。
但是他有一点不明白,他们怎么能肯定基克拉迪能够阻止记忆的扩散消失?这似乎是一个很绝望的举动。
基恩把注意力转向胚胎成长超频率音响图谱,仔细地看着,不仅骇然。
每一胚胎都是他的。每个胎儿都是畸形的,胳膊没长对地方,有腿没脚,这都是劳莱斯实验的结果,劳莱斯试图增加DNA的记忆承载量,而实验结果却是如此的残忍,令人感到恶心。
记忆的分裂(3)
他把他的病历从墙上摘下来,仔细看。基恩是阿萨纳特最有野心的实验,也是他最大的冒险。
虽然女性不制造遗传记忆,却可以保存她们父辈的记忆。阿萨纳特尽可能详细地记载着基克拉迪的子嗣,预测着他的归来。图上标注的这一条血脉就是他的母亲。
他所怀疑的一切都得到了证实,实验的目的是要制造一个混血儿,基克拉迪的身体与阿萨纳特的头脑的结合体。一个不需要依靠药剂就可以获得永生的人。
从墙上的图谱看,胚胎经过了连续重复的实验,基克拉迪的记忆已经被成功地从他的DNA中分离出来,留下来的是阿萨纳特的基因和基克拉迪的再生基因。
通过推断,他明白了为什么他自己的记忆中有那么多无法解释的空洞,为什么这些记忆空洞正在塌陷。三千年的生活正在消亡,在他脑中倒塌。他每往后退一步,它就坍塌一点儿。他知道一个地方曾经有过一副绚丽的画面,可等他到了那个地方,他见到的将只是一片漆黑。他心里的灯似乎正一盏盏地熄灭。
不过有一点他能确定,他对于整个实验来说至关重要,他起了很大的作用。他的天性倾向于阿萨纳特,阿萨纳特做到了这一点,但是实验引出基克拉迪目的是要消灭他,可是实验也使他感到在某种意义上他就是基克拉迪,虽然感觉是暂时的,不稳定。
事实上,他就是基克拉迪与阿萨纳特战争的阴影,这是第七次较量。一场持续了三千年的战争在他身上发生着,他就是战场。
记录上还清楚表明,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正在忍受着内心的煎熬。
记忆碎片(1)
星期六,凌晨4点07分
她在林肯隧道入口给了他一个飞吻,现在他正要扯开她的衬衫,双手粗野地摸着她火辣的丰乳。她很年轻,还有活力,皮肤不像那些老妓女那样松垮,黑头发,皮肤像波多黎各的胶糖。
车内隐约透进街灯的光亮,朦胧现出她玲珑的身体曲线,周围很灰暗,有一片住宅。
她太美了,他有些受不了。紧紧地抓着她,陷入到不可名状的黑暗之中。
“轻点!”
她的请求毫无作用。
“嗨,放松些。”
咚—咚—
“你弄疼我了!”
咚—咚—,咚—咚—
他的肩膀耸动着,浑身上下充满了肉欲,惭惭地软在了避孕套里,但还是紧紧地抱着她,奇Qisuu书网抱得她喘不上气来。
咚—咚—
诺斯动不了,就这样抱着她,呼吸急促,疲惫不堪。
咚—咚—
她挣扎出一支胳膊,使劲打他,但是他不放手。
咚—咚—
她换了一招。
咚—咚—
她捏住他的脖子,用指甲抠他,他感到疼了,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知道他满足了她。
诺斯惊恐地闪到一边。
他不想说谎。她要是问他心里在想谁,他会坦白对她讲,他根本就没什么意识,不过她没那么笨,她没问,也不在意。
“你没说你要来硬的,那要收双份钱。”她生气地说。
诺斯又掏出来点儿钱,“告诉莫伊拉我想再见到她。”
“我告诉你了,已经几周不见莫伊拉了,没准你给她的钱太多了,没准她不干了。”
诺斯羞愧地把脸扭过去说:“出去。”
“很好,你他妈个变态。”
她数了数钱,跑进阴影当中,留下诺斯一个人在车里烦恼着。性交并没让他感到好过。他感到极度愤懑,内心狂燥异常,而同时又充满了内疚,怒火无处发泄,像刀子一样割着他的内心。
咚—咚—
他的手抖个不停,把避孕套打成个结,从车窗扔了出去,发动了汽车。不料,刚转个弯,就从后视镜里瞥见暗处闪出一个阴影,一个人飞快地跑出来在地上找他刚扔掉的避孕套。
她要那个干什么?
他刹住车,从车里跑出来,可等他跑过去,她已经不见了。嗯,连扔掉的避孕套都有用了。
他越发不熟悉这个城市了,再也无法熟悉了。一条条幽闭恐怖的街道齐向他挤过来,层层黑幕将他包裹,他感到自己支离破碎,再也不会完整起来。
你他妈个变态。
他在黑暗之中开着车,后视镜里现出他的生身父亲扭曲的脸,他死死地盯着他。
你他妈个变态。
他是谁?他怎么会认识他和基恩两个人?
一团团的迷雾。黑暗中不时现出波特苍白的尸体,像魅影一样缠绕着他,他迫切地想回家。
诺斯在黑暗之中开着车,漫无目的地转过一个一个弯,可是他始终见不到光。他突然意识到,他已经没希望找到家了,已经不知不觉地陷入了迷宫,彻底迷失其中,找不到出路,只能坐以待毙。
清晨5点22分
在宾西法尼亚旅馆的前台,他结清了波特的帐,值班经理领着他上楼来到波特简陋的房间,让他收拾波特的遗物。
一切还都是波特走时的样子,毛巾、毯子还在地板上扔着,眼镜还摆在桌上,好像他很快就会回来继续研究他的杂志。
杂志里会有什么答案?
诺斯把杂志放到一边,但又决定把它放进波特的黑色旅行包里,包里还放着波特的护照和其他文件。他拉开一个拉锁,发现里面有一摞报纸,(奇*书*网…整*理*提*供)是博物馆事件的报道,还有找他的记录和波特刚买的一本杂志。
杂志封面上有一个很熟悉的头骨,太阳穴的位置有两个洞,波特在那儿画了两个圈。
诺斯读了读标题,在宣传美国自然历史博物馆的“逝去的面孔”展,不是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他第一次遇见基恩的地方。
记忆碎片(2)
我漏掉了什么?
诺斯翻开杂志读文章,旁边的值班经理不耐烦地等着,不停地看表,肥胖的身躯不停地动来动去。“你一定要现在看吗?”
诺斯冷冷地回答:“你需要去别的地方吗?”
值班经理走出房间,在大厅里转悠着。
从自然历史博物馆穿过中央公园的草坪,就到了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夏天一到,两家博物馆就进行合作,互相宣传彼此的展览。文章提到,这次在大都会的展览有些不寻常,因为大都会艺术博物馆通常不展览遗骸,而主要举办艺术文化类展览。
诺斯感到自己很愚蠢,怎么会丝毫不了解自己生活的城市?
在大都会展出的头骨是借来的,在它对面有意摆放了浦洛忒斯劳斯—特洛伊战场上第一位死难希腊勇士——的大理石雕像,两件展品互相对应。头骨经过了漂白,是土耳其境内希萨利克特洛伊城废墟出土的。
博物馆复制了那个头骨,并用粘土进行了头部还原,雕塑家们计算出每一块肌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