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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宝·诺格说:“代文浦夫人杀死了丈夫。他知道她想要谋杀他,所以留下了一封信提供证据。”
“你说什么,他留下一封信?”梅森问道。
“他把信给了我。”
“告诉你保存?”
“他告诉我说,如果他死亡的话我要打开这封信,并把它交给警察局。”
“他死之前你打开过这封信吗?”
“当然没有。”
“那么你并不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
“嗯,只是他告诉我的。”
“他告诉过你里面写的是什么吗?”
“他对我说……嗯,他说的够多的了,所以我知道他认为自己随时会死。”
“当然了,”梅森说,“这个男人患高血压,动脉硬化,好像还有肾炎。他的医生告诉他说他随时都有危险。我想很自然这个男人会去准备……”
“这不是那种性质的信。我是说那不是他的想法。”
“你是怎么知道的?”
“根据他所说的话。”
“他说什么了?”
“他说如果他死了,我就打开那封信,亲眼看到警察拿到里面的信纸。但是如果有人在他活着的时候想夺走那封信的话,我就把它毁掉。”
“也就是说,他控制着这封信?”
“在他活着的时候,是这样的。”
“不论何时他想让你把那封信交还给他,你都会那样做,是吗?”
“那当然了,信是他的。”
“信现在在哪儿?”梅森问道。
她刚要张嘴告诉梅森,又考虑了一下,说:“我需要的时候自然会去拿。”
梅森打了个哈欠,说:“我想也是。好吧,警官先生,这儿得来个特写了,现在的情况是,据诺格小姐所说这里有一封可能是起诉性质的信件,我的意见是最好保证没人从遗物里拿走任何东西。”
“我们会把那封信拿走的,”美宝·诺格坚决地说,“我现在就打开它,交给警察。”
“噢,你不会的。”梅森微笑着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
“随着代文浦先生的死对你的雇用已经中止了。你是他的办事员、他的雇员、他的代表,他的死亡终结了他对你的雇用;当然了,你是有权得到赔偿的,但是你已经没有权利碰这里的任何东西了。”
警官先生说:“等等,我不清楚法律,但是我不想让任何证据消失。”
“当然不能,”梅森说,“我建议您把所有的门锁起来,而且既然诺格小姐有钥匙……”
“你是怎么进来的?”她问道。
“我说过我有钥匙,我有代文浦夫人的钥匙。”
“不可能,我知道她不可能把钥匙给你。”
梅森微笑着,“是吗?警官先生,您怎么看这件事?”
警官说:“如果代文浦留下一封可能提供他死因线索的信件,那么我们最好把这封信交给地方检查官。”
“问题是,”梅森说,“没有人知道这封信里含有什么样指控或者能提供什么线索,信封里面可能是一份遗书。”
“好,我们来看一看信吧,”那位警官说,“你代表妻子,秘书在这儿,我代表法律,我们看一看信的内容。”
“除非妻子允许谁都不能打开那封信。”梅森说。
“等等,等等,你这个人可真难相处哇。”警官对梅森说。
“只要你按照法律行事我就不难相处。请问您叫什么名字?”
“我是悉尼·包姆,是不属于州执法官办公室的官员,这个地区是非合并区域,它是属于郡的区域。”
“很好,”梅森说,“那么您是愿意依照法律做事还是不依照法律呢?”
“我当然愿意依照法律做事了。”
“那好吧,”梅森说,“就目前这里的私人物品所说,它属于共有财产,妻子拥有其中的一半,这一半向来就是属于她的,另外一半将通过遗嘱执行过渡到她名下。从原则上讲,她现在就拥有这里财产的所有权,但是直到遗产经过遗嘱执行而且还清债务以后她的所有权才生效。”
“好吧,好吧,”包姆说,“我不懂这个法律,但是我想把事情搞清楚,如果这里有什么证据我可不想让它发生什么意外。”
“说的没错,”梅森说,“从另一方面讲,如果它不是什么证据而是贵重物品,我也想确保它不会从遗产中消失。”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梅森说:“我怎么能知道这封在他死亡时被打开的信件不是一封遗书?或者不是他想给他秘书的可流通公债或证券?大家都知道,里面可能是现金。”
“那好,找出答案的最佳方法就是打开信看看。”
“相反,”梅森说,“里面可能是对遗产分配至关重要的内容,应该予以保密。”
“但是他把信给了秘书。”
“问题就在这儿,”梅森说,“他没有给她,他只是让她保存,而不是给她。她刚才自己已经承认了无论何时他想要回那封信她都会给他。”
“我并不是那个意思,”美宝·诺格说,“我的意思是说他把信给了我,让我在他死亡时交给警察。”
“他说过给警察么?”梅森问。
“信将在他死亡时被打开。”
“他没有说把信给警察?”
“我不记得他具体是怎么说的了。”
“你看看你。”梅森说。
“她在做记录,”美宝·诺格指着德拉·斯特里特说,“她记下了我们说的每一个字。”
“反对吗?”梅森问。
“嗯,我觉得那不公平。”
“为什么?在有机会仔细思考之后你想要改变你说过的话吗?”
“我觉得你这个人真令人讨厌。”
“很多人都这么认为。”梅森说。
警官固执地说:“还是证据的问题,我不清楚这里发生的事,但是这位年轻女士说有一封信,信里的内容可能导致……导致……”
“导致对一个杀人犯的拘捕。”美宝·诺格肯定地说。
“你现在是在声明他是被谋杀的吗?”梅森问。
“可能是被谋杀的。”
“但你并不知道他是被谋杀的。”
“但他自己预料到他可能会被谋杀。”
“你也知道他在接受医生的治疗,不是吗?”
“嗯,是的。”
“而且他被告知由于高血压和动脉硬化他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他可没有告诉我他所有的私人事情。”
“但是他对你毫不隐瞒关于他妻子的事?”
“嗯……不完全是。”
“那么你除了推测之外并不知道信里是什么内容?”
“嗯,我知道里面就是我所认为的内容,我们很快就会知道的。”
包姆说:“信在哪里?”
“在我的办公桌里,一个保险匣里。”
“拿出来。”包姆说。
“等等,”梅森说,“这个程序非常不正常,非常不合法。”
“我就冒这个险,”警官说,“我保证这位女士除了那封信之外什么也不从办公桌里拿走;但是如果那儿有一封信的活我想保证它不发生意外。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显然你代表那位寡妇。你对这工作上手可真快呀。”
“可能这件事我干得不错吧,”梅森和蔼地微笑着说,“我努力想保住遗产。”
“这活是什么意思?”
梅森示意美宝·诺格,她正在打开右侧的抽屉,“这么晚了,她到这儿来干什么?”
“她在这里工作。”
“晚上工作?”
警官皱皱眉头,说:“说说吧,你到这儿来干什么?”
“我……我路过这里,看见灯光。”她说。
“你开车去哪儿?”梅森问。
“只是路过。”
“这是一条死胡同,”梅森指出。
“嗯……好吧,我只是开车路过。我……”
“你是专门来这儿的吧?”梅森问。
“这和你无关!”美宝愤然道。
“你瞧瞧,”梅森说,“她在这儿,她在这儿没有事情,这么晚了她也没有工作可干,她到这儿来做什么?”
“你看,”警官说,“现在这个事情都搅成一团了,我可不想找麻烦。”
“您现在就在找麻烦。什么时候您动用手中的权利碰了这间屋子里的任何东西,您就使自己身处在危险之中了。”
警官走过去和美宝·诺格站在一起,对她说:“除了那封信之外我不希望你拿走任何东西,它在哪儿?”
“在抽屉里的一个保险匣里。”
“好吧,我现在就把信取出来。”
“保险匣是锁着的。”美宝说,一边打开抽屉。
包姆拿出保险匣,说:“没有上锁呀。”
“嗯……我以为是锁着的,应该是上了锁的。”
包姆打开保险匣,看着信封。
“我建议您别动那封信。”梅森说。
包姆仔细端详着盒子里的信,又慢慢关上了盒盖。
“你认为这封信应该怎么处置?”
“作为遗产的一部分上交给法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