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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会告诉你把钱送到什么地方去,就是这儿,圣伯纳底诺的什么地方。万一你没有接到那个电话,你就直接来圣伯纳底诺,在安特拉斯旅馆以美宝·代文浦的名字登记,等候指示。”
“我不明白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美宝·诺格说。
“噢,”梅森说,“这些都是事实,为什么要否认?”
“这些不是事实,我是说,不是事情发展的确切经过。”
“离事实很接近了。”梅森说,“所以我知道对夫勒斯诺的地方检查官说些什么,报纸对此会怎么报道。当然了,他们会认为你是爱德·代文浦的情人,他想带着一大笔现金跟你一起私奔。”
“哈,真是荒谬,纯粹的无稽之谈。那完全是谣传,梅森先生,我永远不可能……哦,他有一笔矿产生意,他不得不要一大笔现金。其实我没必要非跟你讲这些的。”
“没错儿,”梅森说,“但是现在你要做什么?你的位置很特殊,如果你拿走了那笔钱自己花了你就犯了盗窃罪:如果你回到天堂你会被审问你去了什么地方,你干了什么。你早晚都必须得说出你的故事来,如果你在这儿被发现以美宝·代文浦的名字登记,带着爱德·代文浦的现金,那么你盗用钱财的行为就被当场抓获了。”
“噢,我可没盗用什么钱财。”她说,“我非常清楚我自己在做什么,我已经得到奥罗威尔的地方检查官的保证了,说我所做的事情是没问题的,我要给他打电话,告诉他我不想被打扰。”
梅森冲德拉·斯特里特点点头,“这次,德拉,”他说,“我可不是虚张声势,我亲自去给万德林打电话。”
梅森和德拉·斯特里特离开座位。梅森走到收银员的桌子前,换了一些硬币,走到电话亭拨通了万德林在夫勒斯诺的电话。
“你好,”当万德林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时,梅森说道,“我是梅森,你的案子怎么样了?”
“你是说我们的案子吧?”
“别跟我纠缠这个了,”梅森说,“你会撤诉吗?”
“噢,”万德林说,“我还没有下定决心做什么,但是洛杉矶方面说他们是不会替我们把这块烫手的山药从火里拿出来的。是我开始的这件事,我似乎被卡在里面了。我还是可以让被告出庭受审的。可能我不得不撤诉,重新开始预备会,那会给我一些时间考虑,可能会发现一些新的证据。”
“很好,”梅森对他说,“大概我能提供一些新的证据。美宝·诺格,爱德·代文浦的秘书,被指示做了一次最终存款,然后几乎把天堂户头里的每一分钱都提取出去了。她现在在圣伯纳底诺安特拉斯旅馆,登记的名字是美宝·代文浦。你要是抓着她作为关键证人,她可是有个不短的故事要讲呢。她不想自愿讲出来,现在她正准备溜之大吉呢。你可能有兴趣知道这个消息:她已经把她的情况告诉奥罗威尔的地方检查官了,他以官方身份给她打了保票,她认为她还坐得安稳着呢,但是她并没有把全部事实都告诉他。如果她对你把事实说出来可能会有用的。”
“你想干什么?立案治罪你的当事人?”万德林问。
“我要立案治罪杀人凶手。”梅森回答说,“大概我们明天上午就能上法庭把事情搞清楚了。”
“别让我笑破肚皮了,”万德林说,“换句话说,梅森,当希腊人献上礼物的时候我得防备着他们。”
“不,”梅森说,“这是人类的一个弱点,你相信赛马会上秘密打听来的虚假消息,从来就没赢过,然后某一天,一个安详文静的人走过来,直接告诉你第五场比赛黑马的信息,你却把他给打发了,因为你再也不相信这玩艺儿了。结果第五场比赛结束之后你输得很惨,想一头僮死在墙上。”
梅森突然挂断了电话。
“美宝·诺格匆忙离开了旅馆。”德拉·斯特里特报告说。
“那很好,”梅森咧嘴一笑,说:“她要是决定逃跑的话,那可就有好瞧的了。”
“如果她不呢?”德拉·斯特里特问。
“如果她不逃跑,万德林会找到她,”梅森说,“他会考虑10或15分钟,然后他就不敢不行动了。他会告诉这里的警察局抓住美宝·诺格,把她作为关键证人进行审讯。”
“那我们要做什么?”德拉·斯特里特问。
梅森告诉她:“开车去洛杉矶乘晚班飞机回夫勒斯诺,这样万一万德林想在法庭上有什么举措的话,我们上午能赶回去出席,揭露真相。”
14
10点钟法庭开庭之前,大街小巷的消息已经传开了,说加利弗尼亚州政府诉米日娜·代文浦的案子不是一般的听证会,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法庭被挤得水泄不通。
梅森在保罗·德雷克和德拉·斯特里特的陪同下走进法庭,塔尔伯特·万德林冲他咧嘴一笑。
“多谢你给我美宝·诺格的线索。”
“你找到她了?”
“盯牢她了。”
“她怎么说?”梅森问。
“什么也没说。”
“这是什么意思?”
“她是在圣伯纳底诺的助理执法官的陪同下来这儿的,来之前她就决定什么也不说了,她雇了一名律师,他建议她要保持安静。”
“给她发传票了?”梅森问。
“当然。”
“洛杉矶那边怎么样?”
万德林微笑着摇了摇头,“他们可真是忸忸怩怩呀。他们想让我们在这里先解决问题。”
“你准备做什么?”
“我准备继续讨论一会儿。我随时都可以撤诉。当然了,我葫芦里还有点东西现在不便披露给你,既然我们是对手。”
“为什么是对手?”梅森问。
“因为你是被告的律师,我是控方的律师。”
“你想做什么呢?”
“我想抓住谋杀爱德·代文浦的真凶。”
“我也是。”
“可能意见不一,你认为你的当事人是无辜的。”
“你不这么认为?”
“天,我不。”
梅森说:“给我一处说话的地方,我可以向你披露一些让你大惊失色的事实。”
“你永远都有说话的地方,”万德林说,“只要你是在披露事实。”
“多谢。”
“等等,”万德林说:“你不会骗我吧,会吗?”
梅森摇摇头,“我要使米日娜·代文浦被无罪释放,但是我也要抓住杀害爱德·代文浦的真正凶手。”
万德林说:“洛杉矶的地方检查官向我夸张地形容了你,他对我说你阴险狡猾、机智、聪明绝顶,尽管他没用这么多词儿来形容你邪恶,不过他暗示的意思就是说,你为了当事人的利益甚至不借把你姥姥的喉咙掐断。”
“为什么不?”梅森说,“毕竟,我应该代表我的当事人。再说你也不是我的姥姥。”
万德林说:“如果我要治罪你的当事人,梅森,如果我认为她是有罪的,那么我会那么做的。如果你能让她被释放,你也会那么做的。这些事情我们彼此都理解,不然的话,我将很乐于和你一起开车兜风。”
梅森说:“我想我得到了你的保证,除非我的当事人无罪你是不会治罪于她的。”
“我不会。”
“开车出去转转,一边讨论一下谁是罪犯怎么样?”
“我没问题,”万德林说,“我告诉过你我会在你身上冒一次险的,梅森,我会合作的。”
赛乐法官走进法庭,副司法官敲击法槌,示意众人安静。观众坐了下来,梅森略微靠近万德林说:“传美宝·诺格作为下一个证人,看她到底说什么。”
“她会把地毯从我的脚下掀起来吧?”
“你脚下的地毯已经被掀掉了,”梅森对他说,“你现在身在半空,问题是你落下来的时候会落在什么地方。”
“真希望能落在我自己的脚上。”万德林说。
“传美宝·诺格吧。”
万德林仔细端详了梅森一会儿,然后说:“如果法庭允许,我想再次传讯雷诺特医生,不过在此之前,我希望可以稍稍打断他的作证,传讯我的另一位证人。”
“辩方不反对。”梅森说。
赛乐法官轻轻点点头。
“传美宝·诺格。”万德林说。
美宝·诺格不情愿地站起身,弯着腰对坐在旁边的律师交代了几句,然后走上证人席,宣了誓。
“在爱德·代文浦活着的时候,你受雇于他吗?”
“是的,先生。”
“你是什么时候最后见到他的?”
“11号。”
“是星期天吗?”
“是的,先生。”
“你是在哪里见到他的?”
“在天堂。”
“之后发生了什么?”
“代文浦先生要开车去洛杉矶。他大约中午时离开天堂,想要当晚开到夫勒斯诺。”
“当代文浦先生离开的时候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