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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友在房间睡觉。虽然扭伤了脚不太碍事,可是敷上药布,所以不能动。
夕里子刚才专注于救国友,一直没觉得怎洋,洗澡时才发现全身多处擦伤了,躺下来后突然倦意袭来,不知何时睡着了。
山庄内一片宁静。
至于绫子嘛……
本来在这种倩况,不是教书的时候,可是绫子依然态度认真。
今天她也在一楼靠里头的秀哉房里继续“上课”。
“做好啦!”绫子迅速看了秀哉做的练习题答案,放下簿子。“看来我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
“没有的事。”秀哉说。
“为什么?你不是什么都懂了吗?”
“还有不懂的呀。”
“哦?哪些不懂?”
秀哉用奇异的眼神注视绫子。
“对不起。”
门打开,园子进来了。
“啊,谢谢。”
“辛苦啦。喝杯茶……”园子端来了芳香的红茶。
“请。”
“对不起。”绫子嗅一嗅味道。“好香,这是什么红茶?”
“很罕有的茶叶,不容易买到的。”园子说。“秀哉,可可是你的。”
“嘿。”
“读得怎样?”
“很明白,愉快极了。”秀哉说。
“好极啦,请到你来这里真好了。”
“请别客气。”
绫子认真地想,这样子一天拿一万元,非常过意不去。
“请问——你先生的身体怎么样?”绫子边喝红茶边问。
“嗯,最近总是很容易疲倦似的。”
“不行啊!是不是病了?”
“也不是病……只是年纪大了。”
“但还不太老吧……”
“对,才四百岁嘛。”说着,园子笑了。
绫子莫名地感到不寒而栗,但还是跟着一起笑了。
“爸爸也有需要的东西的。”秀哉说。
“需要的东西?”绫子不解地问。
“嗯。只要有了它,爸爸就会精神起来的。”
“哦,那么现在——”
“很难找得到的。”园子摇摇头。
“是不是——什么药?”
“类似的东西。”
绫子把红茶喝得一干二净。虽然味道有点古怪,却是真的美味无比。
“多谢款待。”
“看来你很喜欢,我好高兴。”园子微笑。“那么,请用心教秀哉吧!”
“我会的。”
“打搅啦。”
“怎会呢……”
园子出去以后,绫子说:
“你母亲很有趣。”
“是吗?”
秀哉开始用铅笔尖,在桌上咚咚咚地敲着。
“那就接着读
吧!”
绫子翻翻书,打个哈欠。
“糟糕。我困了……”
“是吗?”
铅笔咚咚地制造单调的节奏。
绫子觉得脑中有“烟雾”弥浸,甩甩头,可是,一直无法清醒过来。
不行啊!拿了钱才来教的,怎能在上课时睡去?振作些!
“何不睡一下?”
“可是……不行呀……要念书……”
眼皮沉重,绫子拼命努力撑开眼皮,却办不到。
“不要紧的。”秀哉说。
“咚咚咚……”
“是吗……是的,不要紧的……”
不要紧。即使不教,这孩子也很懂了……
“你太累,而且吃太饱了。”
“是的……”
“疲倦是当然的。”
“当然了……”
“闭起眼睛,把头慢慢靠在桌面上,睡一睡如何?”
“是吗……也好。”
绫子闭起眼睛,把头慢慢靠在桌上。书桌给人一种稍微冰凉的感觉,然后,绫子被拖入深深的睡眠中。
夕里子霍地坐起来。
“好痛……”
身体的关节又酸又痛。房间很亮。
怎么回事?为何突然醒来了?仿佛突然遇到危险似的悚然一惊。
“是不是做梦?”她喃喃自语。
梦见什么?完全想不起来,不过肯定是个可怕的梦。甚至额头有点冒汗。
夕里子坐在床上发一阵子呆。
窗外明亮一片,稍微看见蒙雪的山头。空气十分清新,其实应该没有比这更愉快的了……
可是总是觉得,有什么沉重的影子紧压过来似的……
咚咚,有人敲门。
“谁?”
“是我,金田。”
“呃,请进。”
金田悄悄走了进来。
“我以为你睡了。”金田说。
“刚刚睡醒。怎么啦?”
金田在空床上坐下。
“刚才我与你妹妹在后院玩。”
“然后呢?”
“我们做雪人,做了三个。”
“嗬,小孩子的趣味。”
“别取笑了。”
“有啥关系?我也喜欢呀。”
“只不过——在雪堆中我找到这东西。”
金田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银色的吊坠。
“那是什么?”
“川西绿的东西。”
夕里子走过去,接过吊坠来看。
“肯定吗?”
“嘿,是我送给她的嘛。瞧,是不是刻着。M·K的字母?”
“不错。在哪一带找到的?”
“就在后面,在悬崖附近。”
“哦……即是表示她来到山庄这边了。”
“可是,她在哪儿?”
“不知道哇!”夕里子把项链吊坠还给金田。
“你想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当然啦。”夕里子即刻回答。“否则不可能从那个地方忽然消失了踪影。”
金田叹一口气。
“这是怎么回事?叫人一头雾水。”
夕里子想了一下,压低声音:“要不要一起查查看?”
“查什么?”
“对面靠边的房间。刚才我看到有人在里头。”
“二楼那个房间?”
“对。搞不好就是这里的。奇幻,主人。”
“可是,石垣太太他们不是住在一楼吗?”
“对呀,所以我有兴趣知道,是谁住在二褛。”
“可是擅自进去——”
“说不定可以知道川西绿的下落哦!”夕里子耸耸肩。
“好吧!我一个人查好了。”
“等等,我知道啦!”金田苦笑。“你的刑警男朋友,一定也是这样被你逗得团团转了。”
出到走廊,夕里子走到楼梯口,张望一下楼下的动静。
“没有人来的迹象。”夕里子轻语。“走吧!”
两人留心不发出脚步声,在走廊上前行。
“就是这道门。”夕里子低语。
“开着的吗?”
“不晓得……等一下。”
夕里子的耳朵轻轻贴在门上。
如果有人在的话,起码会有一点响声吧!可是,任她竖起耳朵三分钟之久,完全听不见任何轻微声音。
夕里子轻轻握住门的把手,试着转动。
开了,房门往内侧飒地开启。
“没问题吗?”金田禁不住问。
“干嘛,你不是男子汉吗?”
房里头黑漆漆的。
尽管拉上了窗帘,应该有些许光线进来才是。什么也看不见。夕里子不顾一切踏入房内。
突然,砰一声,房门关上了,夕里子大吃一惊。
“金田吾郎!”
她转过身企图开门,这回房门一动也不动。
夕里子一个人在房间里,门关上了,一片漆黑。只要眼睛适应了环境,应该看到什么……
蓦然闻到一种奇异的味道。什么味道呢?
绝不是难闻的气味,可是不清楚是什么。
然后——传来沙啦沙啦响声。
“有人……在吗?”夕里子喊。“如果在的话,请回答我。”
她的手探索灯光的开关处,可是,什么也碰不到。滑溜溜的墙壁。
又传来沙啦沙啦的响声。
那个声音向夕里子逐渐迫近——
庄主之死
三崎刑警坐在开了暖气的会客室,不由昏昏欲睡。
每到年底,总有睡眠不足的倾向。
刑警没有年尾大扫除,也没有新年的休闲节目。当然,若是没案件发生就可以休息,然而在这段朗间,案件总是频频发生。这几年来,三崎从末好好和家人一起过新年。他不能有任何计划,对妻子儿妇很多时都有所亏欠。
当然,三崎也想和普通人一佯迎接宁静的新年,但一想到受害人的悲惨遭遇,以及她家人的叹息时,他总不能若无其事的躲在暖被窝里看电视。
今天是十二月二十八日,其他的政府机构都已停止办公。
会客室的门适时打开,三崎赫然抬起脸来。
“久等啦。”进来一名五十左右,知识分子型的绅士。
“我是沼渊。”
“小姓三崎。”
为了掩饰自己睡过的事,三崎假装咳嗽,揉揉眼睛。
“打搅你休息,对不起。”
“哪里哪里……不知找我谈些什么?”
“你认识平川浩子小姐吧!”
“平川?是不是上我大学讨论课的平川同学?”
“是的。”
“那我当然认识。平川有什么——”
“其实,她的尸体被发现了。”
听到这句话,沼渊顿时脸都白了。那个样子不仅震惊。三崎立刻觉得全身发热,起了共鸣反应。
“平川同学……被杀了?”沼渊低声反问。
“你说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