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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这样,那到现在才发现它,就应该是将近两个月没有人进过这个地下室。而如果没人进来过,也许地上的某个地方会散落着杀人犯掉落的某种小物件。但是尤拉·科罗特科夫只有在地下室里不再散发着那个十五岁小姑娘塔尼娅·格里高利耶娃的尸体的气味时才能够进来寻找这样的小物件。
十点钟交完班,尤拉·科罗特科夫爬上自己的楼层,第一件事就是跑去找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
“娜斯佳,救救我!”他闯入她的房间,往靠窗的一张空桌子上一坐,央求道,“给一杯咖啡,不然我就死在这儿,死在你的眼前,让你觉得羞愧难当。”
“我不会觉得羞愧的。”她眼睛都不抬一下就回答道,她正在看铺满桌面的厚厚一叠文槁,“我的羞耻感早在你拿一盒糖果向我献殷勤的时候就消失殆尽了。”
“得了,娜斯佳,”尤拉·科罗特科夫埋怨道,“别那么不通人情。”
“别纠缠了,尤拉·科罗特科夫。你怎么像个小孩?你不知道怎么烧水?从长颈玻璃瓶中把水倒入带把的大杯子,打开煮水器,放入咖啡豆,并且看在上帝的份上不要来打搅我。维克托·阿列克谢耶维奇·戈尔杰耶夫从一大早就要为我欠下的活拧下我的脑袋。”
“你以为就你忙得不可开交,而我却无所事事?”尤拉·科罗特科夫若有所思地说,眼睛却瞅着外面的某个地方。
“你说实话,你这是什么意思?”娜斯佳疑心重重地问道,“你又给我招来了什么丑事?”
“是啊。娜斯佳,只是你也别那么神经过敏,好吗?我们昨天夜里发现了一具尸体,是一个十五岁的姑娘,女中学生。在西区对她的失踪案调查已经进行了一个半月。我已同进行这项调查工作的小伙子通了电话,请他到这儿来。”
“你不得好死,尤拉·科罗特科大。”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气愤愤地说,“顺便说一句,我有完全不同的另外的计划。或许你打算自己和这个小伙子谈。”
“不,”他坦率地说,“我打算让你跟他谈。你还有什么计划?”
“我要去见给加林娜·伊万诺夫娜·帕拉斯克维奇接生的医生。”
“是吗?找医生干什么?”
“你要知道,加林娜·伊万诺夫挪·帕拉斯克维奇做了剖腹产手术,而这通常与产妇的各种疾病有关。而这些疾病完全有可能影响到新生儿的心理成长。”
“你认为,二十八年前接生的这个医生还会记得什么?娜斯佳,我真搞不懂你。”
“没什么,这不是我认为,尤拉·科罗特科夫,我只是认真地完成一系列必须做的工作,以使以后没人能指责我有什么事没有做。”
她抬眼看着尤拉·科罗特科夫,而他却突然发现了她的眼睛里的深蓝色的阴影,并且嘴角病态地松弛。奇怪,与几天前他们一起开车去找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的病历卡时的娜斯佳简直是判若两人。
“对我来说,柳德米拉·伊西琴科的自杀就够我忙乎的了。也许,这很快就会过去,但现在我总是在想,应该查明她吃的是什么药。我应该想到,她可能欺骗了我。我应该预见到一个刚刚说过要自杀的女疯子可能会出现这种让人意想不到的行为冲动,我都应该想到的。而我却什么也没想到,什么也没去做,而让她就死在了这儿。因此我打算拜访一下弗拉基米尔·彼得罗维奇·普里加林医生,问他几个问题。而你却在这个时候让我去等那个你自己叫来的西区的小伙子。”
“好啦,娜斯佳,别生气了。你看,水开了,我们冲咖啡吧,好吗?”
“别拍马屁了,”她微微一笑,“反正我大概在十二点要离开这儿。如果你的那个小伙子十二点以前不到,我可就帮不上你的忙了。”
“为什么十二点?”
“因为我们就这样约定的。”
“和谁?”
“不关你的事,把开水倒入玻璃杯。”
“娜斯佳,别遮遮掩掩了,和谁约好的?”
“和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
“真是的!他去干什么?”
“我已经说过,这与你无关。尤拉·科罗特科夫,真的,别再纠缠了,好吗?没有比这更讨厌的了。”
“我非要问个明白。”
他往事先已各放了两勺瑞士咖啡和三块方糖的茶碗和杯子中倒入开水,用小勺子搅了搅,让糖化开。他把茶碗放在娜斯佳面前,自己拿了杯子。
“娜斯佳,我不能就这样对你放手不管,因为我全身心地爱着你。虽然说警察的心肠是冷酷的,但是可以说我是用我的全身心在爱着你。因此在你情绪颓丧、愁眉不展的时候,我应该为你做点什么。我不能在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心情这么不好的时候离开这儿,让你一个人留下。现在我能为你做点什么?要不要我去给你买这种讨厌的糖块?只是不要总皱着眉头,请笑一笑。”
她默默不语喝着茶碗里的咖啡,并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不紧不慢地用打火机点着并抽了起来。她紧紧地闭上双眼,而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尤拉·科罗特科夫又看到了以前的娜斯佳,挺秀、端庄、娴静的娜斯佳。
“你是对的,尤拉·科罗特科夫,我不能容许自己这样情绪消沉下去。我因为有了这些事而变得心情不好,对吗?”
“我可没这么说。”尤拉·科罗特科夫小心翼翼地表示反对,尽管他知道娜斯佳说得完全正确。
“可是没什么了不起的。”她笑着说,“好了,尤拉·科罗特科夫,我这就准备好投入正常工作。”
从西区来的亚历山大·尤洛夫到他们这儿的时候,尤拉·科罗特科夫和娜斯佳还没来得及喝完咖啡。塔尼娅·格里高利耶娃的失踪和对她的搜寻过程是最最平常的,平淡无奇到了极点。那一天天气很好,确切地说,是在一个天气晴好的晚上,塔尼娅·格里高利耶娃从学校放学没有回家。因她经常放学不回家,她的父母不止一次警告过她。塔尼娅·格里高利耶娃不仅是个漂亮的姑娘,而且任性,喜欢自由生活,她会不经大人的准许就坐车去女友的别墅里住上一阵,甚至去了之后也并不总是及时地告知他们她所作的决定。她的母亲和父亲时不时地试图对这个桀骜不驯的小姑娘采取一些并不得力的管教措施,但是完全没有用,效果甚至是适得其反,塔季扬娜①只是变得越来越不听话。但就是这样,她的身上可从来没有过酒味、烟味,她的父母也真是感到迷惑不解,小姑娘要这种松松垮垮的自由干什么,如果她不利用这种自由来喝酒、抽烟?谈到小姑娘与小青年或男人的关系,她的父母说并不了解。因为从来没有过这种微妙的事情的外部征候显现出来,当然,除了怀孕他们也看不出什么来。不过,上帝保佑,她并没怀孕,事情还没到这一步。
①塔季扬娜——塔尼娅·格里高利耶娃的小名。
因此,当十月底的那一天塔尼娅·格里高利耶娃没有回家过夜,她的父母只是伤心地叹气,警察局自然是没有去,他们认为,小姑娘只是又一次在耍什么花招。但是过了三天,当他们得知,小姑娘这几天都没去上学而且她的女友也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在哪儿,她的爸爸妈妈开始担心起来了,但是还不是担心得很厉害。因为他们完全可以认为,塔尼娅·格里高利耶娃是和一位并不太熟的男人滚到什么地方去了。她在那玩一玩就会回来的,他们这样安慰自己。就这样,过了一星期警察局才开始寻找塔尼娅·格里高利耶娃。
后来查明,没有回家过夜的那一天,塔尼娅·格里高利耶娃在第七节课后留下来上选修的文学课。俄语与文学教师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主讲这门选修课。他给那些打算报考文科高等学校的孩子们上这门课,而在今天这个时代,这样的孩子已经不多了,要知道现在更具吸引力的是银行、金融事务。因此来听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选修课的总共只有来自九、十和十一年级的十来个人。当然,大部分还是十一年级的,而九年级的总共只有两人,塔尼娅·格里高利耶娃自己和来自另外一个班的一个小男孩。
选修课结束之后孩子们解散回家。那九年级另外一个班的学生看见,塔尼娅·格里高利耶娃和一个十一年级的学生格纳·瓦尔丘克一起走进地铁站。格纳·瓦尔丘克自己也说,他和塔尼娅·格里高利耶娃一起坐自动升降梯下到了地铁站台并在那儿相互告别。格纳·瓦尔丘克是往市中心方向回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