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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怀着一种侥幸的心理,于是便对这唯一能证明凶手的存在的杀人现场进行了多次重复的勘查,但这种工作进行到了警方的耐心和精心都被消耗得全无的时候,掌握的线索仍然没有任何进展。
稍微有些价值的线索有两条。其一便是那写在地上的“谋杀B计划”的笔迹,经专家鉴定,那和阿特金斯被杀现场地上的字迹以及那封匿名信里两个用手写的短语的笔迹完全相同的,肯定都是出于同一人之手(从这点来看,再加上这两宗命案凶手使用的刀具的型号一致,手法也完全相同,因此可以断定,这两宗命案应该是同一个人或同一伙人所为)。
有一条线索我在阿特金斯先生被杀时没有向读者交待,恰巧这在贝洛克先生被杀现场也发现了这种线索(这也是第二条有价值的线索),而且这发现也有一定的份量,它排除了杀人凶手是一伙人,因此必须在这里交待一下:阿特金斯先生被杀的房间半年前就被租出去了,但从房内几乎毫无装饰设备来看,那房子应该是很少有人去的,所以地上沾满了灰尘――同样,贝洛克遇害的那幢大楼已被废弃了多年,几乎无人来往,因此地上也满是灰尘――由于地上的灰尘极多,因此被害人和凶手的足迹便清晰地印在了地上:阿特金斯先生被害现场只有两种足迹:一种是阿特金斯先生的,另一种是来历不明的27。8厘米的鞋印(这应该是凶手的),贝洛克先生被害现场也只有两种鞋印――贝洛克先生的和一种27。8厘米的鞋印。两个命案现场的27。8厘米鞋印是一模一样的(而且这两个现场鞋印的左脚后跟处都有一个不规则但相同的被磨损的印迹),因此断定两个现场的鞋印是同一双鞋留下来的;还有一点,那就是从两个现场那些足迹的步伐来看,步伐有些特别――这大概是凶手走路习惯的缘故(由于这个步伐的特别之处我也不太了解,再说与后来案件的侦破也没有太大的联系,所以我就不详细描绘了)――两个现场步伐的特别之处是一样的,也就是两宗命案的凶手的走路习惯是一样的。这么说来,两个命案现场都只发现了被害人和凶手的足迹,凶手的鞋子和走路习惯都是一模一样,由此推断,凶手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伙人。
凶手的杀人方式极其残忍:先将欲杀死的人绑在一张椅子上,使其动弹不得,然后将其按住(主了防止被害人的挣扎而刺不中要害部位),最后对准心脏部份就是一刀,便了断了一生命。真是太可怕了――特别是一想到被害人当时被牢牢绑住,眼前的凶手握着屠刀正渐渐走来的情景,我便全身上下――甚至连骨髓感到毛骨悚然。
整个警署的人以及我、吉尔伯特和克兰教被凶手的残暴激怒了。虽然回到敬署已是凌晨十二点半了,而且昨晚(严格地说,应该是前天晚上,也就是阿特金斯先生被杀的那天晚上),大家为了等待案情的新线索而一夜没睡好,所以现已十分乏倦了,但一想到那可恶凶手还逍遥法外,大家便毫无睡意,于是,深夜探讨起了案情来,希望能够推敲些凶手的线索,以便阻止那预言中的第三个杀人计划的发生。
“吉尔伯特,我觉得这案子总有些怪怪的。”首先发言的是格伦。
“你说说看。”
“首先,是贝洛克先生被杀现场留下的印度香味。马克对印度香味使我有一个想法:凶手是不是知道我们会使用警犬,而特意用用印度香味来掩盖自己的气味……”
“我看不大可能。”吉尔伯特说,“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两宗命案都是经过事先精心策划和安排的,现场也是事先布置的(那地上的大字不正是事先写上去的吗)。凶手如果要用印度香味来掩盖自己的气味,那么在第一起谋杀案中他为何没有洒下香味?”
“因为凶手杀阿特金斯先生的时候你们就在门外准备撞门而入,他听了外面的动静,于是杀完人就匆匆跳跑起来,而没有来得及洒上香味。”
“那你的言下之意就是他本来是打算洒的,是吗?”
“对。”
“那我们来现场发现了盛印度香的容器吗?”
“没有。那一定是凶手带走了……”
“马克去过阿特金斯先生被杀现场吗?”
“在案发半个小时后去过一趟,那时我们已经在回警署的路上了。”
“马克有什么反应吗?”
“毫无反应。”
“这就对了。凶手如果用印度香味的目的在于遮掩,那他应该事先会在自己的身上洒上香味,而且印度香又是那么浓烈的香味,应该会残留一点在现场吧。马克那么灵敏的嗅觉,并在案后不久后到了现场,应该会闻到那味道的,而无论多么微弱的印度香味都足以使它产生强烈的反应……”
“那么你的意思是凶手在第一宗凶案里根本没打算使用印度香味……太奇怪了,真是个神秘的凶手……那他在第二宗凶案中使用那香味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我还不清楚。但我猜想那香味的意义绝不在于掩饰什么气味,而是和第一宗凶案现场的某一件东西有关……”
“你知道是哪件东西吗?吉尔伯特。”
“我想到了,但还大肯定,所以暂且不说……对了,你刚才那一番话倒使我想起了一件事:在第一宗凶案中,凶手杀完人后是匆匆逃跑的,那地上有没有逃跑时的鞋印?”
“现场有一组步伐很大而且较模糊的鞋印,我想这就是吧。”
“这些鞋印从步伐来看有什么特别吗?”
“和凶手其他的鞋印一样,它有一些习惯性的与常人不同之处,我们可以根据这个判断任何其他的鞋印是不是这个凶手留下来的。”
“嗯……凶手杀人的方式极其残暴,”吉尔伯特若有所思地说道,“从这点来看,这两宗命案很有可能是仇杀,所以我们就从调查阿特金斯先生和贝洛克先生的背景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出个突破口。”
第二天一清早,记者卡尔文便来到了警署。
各大报纸都登出了奥尔登.洛克先生被杀的消息。看来,这案子越来越有趣了。“怎么样,案情有什么进展吗?”卡尔文一见到吉尔伯特先生便这么问道。
“目前的情况还不得向外透露……很抱歉,卡尔文,我们必须对案情保密,就连昨天(应该是今天凌晨)我们讨论案情也没有让你的朋友克兰参加,我们不想让你们把案情的进展情况过早地公布出去。”吉尔伯特很严肃地说道。
卡尔文并没有什么抱怨,他对吉尔伯特微微一笑,相当友好地说:“我也很理解你们的苦衷,你们当然不希望凶手探听任何警方行动的风声……不过没关系,有些线索我和克兰会亲自去找的。”接着他走到克兰身旁,嘀咕了几句后,两人便迅和门外走去。卡尔文刚要走警署的时候,好像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于是又走了回来,对格伦说:“能借我几张稿纸吗?我的笔记本忘带了,身上又没有其他的纸……”
格伦一边拿起一叠足有三十几张右下角均印有“国家警署”字样的空白稿纸一边问:“你是要用这纸写报道吗?”
“不是的。我们写新闻一般都是用电脑的。我向你借稿纸只是想用来做一些采访的记录……所以用不了给我这么多。”
“没关系,全拿去吧。还有一点不明白:克兰身上应该有个记录(我昨天还看见了),你为何不让他帮你做记录?”
“记者的记录本属于私人的保密品,怎能让别人……不多说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卡尔文便向问口跑去。不一会儿,他和克兰就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之中。
“嗯……真搞不懂……”格伦显然搞不懂卡尔文临走时那句莫名其妙的话的含义。
“你们刚才的对话我都听见了。其实卡尔文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也不难理解。”吉尔伯特用一种很轻松而稍带些不屑一顾的语气说道,“这是私心在作怪呀。卡尔文应该有着相当杰出的才能,要不然他那么年轻,怎么会让老资格的记者对他惟命是从……如果克兰做记录,卡尔文会担心记录不全;而如果他记录在克兰的本子上,又怕克兰得到自己的记录后会抢到头条新闻……所以他宁愿向你借稿纸了……不扯远了,谈点正事吧。我打算待会儿到阿特金斯先生家去一趟。”
“就我、你和查理三人去,行吗?”
“科尔曼呢?”
“他一早就出去了。”
“那就我们三人吧。嗯……还有件事,诺克斯警官在哪,格伦?”
“应该在两个凶案现场的其中之一。”
“待会你打他个个行动电话,要他到贝洛克先生家去查一查。”
须臾,我们便来到了颇有西班牙建筑风格的阿特金斯公馆。这幢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