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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早点儿告诉我?”迈登问。
“因为我以为你知道这件事。我现在还这样想。”
“你疯了。”
“也许吧,我们可不想卷进去。我在这儿撞见麦多夫后,很自然地要怀疑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我现在还不能完全说服自己,你为什么不按照最初的计划行事,让我们把珍珠送到纽约呢?”
迈登使劲摇了摇头,“不行,既然我已经着手安排把珍珠送到这儿来,我就会一直干到底的,会有人告诉你,我不是一个半途而废的人。”
“那么你至少应该告诉我你遇到了什么麻烦?”
“什么麻烦也没有。”迈登回答,“至少,还没有谁是我自己对付不了的。这是我自己的事,我把珍珠买下了,我要它。我向你保证我会付钱给你的,这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
“迈登先生,”年轻人说,“我不是瞎子,我知道你现在陷于某种困境中,我愿意帮助你。”
迈登转过身来,他那张疲惫的、不安的脸足以证明伊登的推测是对的。“我会没事的,”他说,“我经历过比这更糟糕的情况。谢谢你的好意,但用不着为我担心。那么我们就说好了,八点钟——我相信你。现在请原谅我要告辞了,我想我需要躺下来歇一歇,今晚我会忙得不可开交的。”
迈登走出房间,鲍勃·伊登盯着他的背影,心里茫然,如置身于大海之上。他跟百万富翁谈得是不是太多了?伊夫琳·迈登的消息是怎么回事?他说的会不会是真的?她是不是真的在洛杉矶?这听上去无可置疑,而且她父亲提起她时的态度看上去很诚恳。
哦——沙漠中的酷热现在正化为一浪接一浪有形的薄雾袭来,伊登照迈登的样子,睡了一下午觉。
他起来时,太阳正在西沉,凉爽的夜晚来临了。他听见甘伯尔正在冲澡,甘伯尔,甘伯尔是谁?迈登为什么会允许他呆在庄园里?
年轻人在天井中悄悄地和阿康嘀咕了几句,将伊夫琳·迈登的消息告诉他。
“桑恩和教授回来了,”侦探说,“我注意看了一下英里数:三十九英里,和以前一样。汽车底部还有几块红泥巴。”
伊登摇摇头。“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了。”他说。
陈耸耸肩膀。“我要是能拘捕时间的话,我一定会那么做的。”
晚餐时,甘伯尔教授又流露出和蔼可亲的个性。
“哦,伊登先生,我们很高兴又看到儿回来和我们在一起了。真遗憾,你错过了一些沙漠中的空气。你的事——据我推测——该是硕果累累了吧?”
“当然喽,”伊登微笑着说,“你们的事进行得怎样?”
教授迅速扫了他一眼,“我——嗯——我很高兴地说,我度过了最有收获的一天。我发现了我正在寻找的老鼠。”
“对你来讲是件好事,老鼠可就惨了。”伊登说完,餐桌上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他们从桌旁纷纷站起来时,迈登点燃一支雪茄,坐在炉前他最喜爱的那把椅子上。甘伯尔挨着一盏台灯坐下来看杂志,伊登掏出一盒香烟,点燃一支,在屋内踱来踱去,桑恩也拿起一本杂志。钟敲七点整时,屋里弥漫着一种几乎令人窒息的沉默气氛。
伊登在收音机前停住脚步。“我到这儿来以后,才发现这些东西的作用。”他对迈登说,“我现在意识到,有时候,即使是一场有关钩虫习惯的讲座也会令人着迷的。听听为孩子们讲的故事怎么样?”
他打开收音机,阿康走进来忙着收拾桌子。这时,洛杉矶播音员尖利的声音在屋里回荡着:
“——我们的下一个节目是诺玛·菲茨杰拉德小姐,她刚刚在梅森举行的音乐会中亮相,她将为大家唱其中的几首歌曲。”
迈登身子前倾,弹了弹雪茄上的烟灰,桑恩和甘伯尔抬头看了看,兴味索然。
“朋友们,你们好,”收音机里传来前一天与鲍勃·伊登谈话的那个女人的声音,“首先我要感谢朋友们,自从在电台播音以来,我收到了不计其数的听众来信,今晚在演播室里我又见到一摞可爱的信件。我没有时间在此一一拜读了,但是我想对萨迪说,如果她正在收听广播的话,我很高兴得知她正在圣莫尼卡逗留,我会给她打电话的。还有一封信使我感到万分喜悦,这封信来自我的老朋友——杰瑞·德拉尼——”
伊登的心停止了跳动,迈登的身子向前倾着,桑恩的嘴巴张得大大的,一动不动,而教授则眯起眼睛。阿康在桌边一声不响地忙活着。
“我一直对杰瑞有些担心,”女人接着说,“我现在知道他还活着,而且安然无恙,这真是太好了。我期待着与他早日重逢。现在我还是继续我的节目吧,因为半小时以后我就要到剧院演出了。我希望你们这些好心人都能来观看我们的演出,要知道,我们这个小小的演出可是五光十色呢——”
“哦,把那个可恶的东西关掉。”迈登说,“广告,电台的节目十分之九都是广告,真讨厌!”
电台里开始传来诺玛·菲茨杰拉德的歌声。鲍勃·伊登把那个可恶的东西失掉后,他和阿康彼此交换了一下目光。有个声音跨越光秃秃的褐色山脉,跨越绵延数公里的鼠尾草丛和沙粒,传到沙漠上空,这个声音在说,杰瑞·德拉尼还活着,而且安然无恙。他们那些完美的推理在这个声音中被击得粉碎。
迈登杀的那个人不是杰瑞·德拉尼!那么在那个恐怖的夜晚,庄园里的呼救声是谁发出来的呢?托尼,那只中国鹦鹉听到并模仿的呼喊声到底出自何人之口呢?
第二十章 佩特库特矿区
阿康端着满满一盘子碗筷走出房间,迈登惬意地往椅子上一靠,合上双眼,朝天花板喷出一个个烟圈。台灯的两旁,一边一个坐着教授和桑恩,他们在闷不作声地接着看杂志。房间里呈现出一幅感人的祥和的家庭画面。
但是鲍勃·伊登可不像他们那样平静,他的心跳加快,头脑恍惚,他站起来悄悄溜到外面。厨房里,阿康正站在水槽边刷着碗筷,从这个中国人平静的表情上,谁也不会想到这根本不是他的本职工作。
“查理。”伊登轻声说。
陈匆忙把手擦干走到厨房门口。“真是抱歉,还是请别进来吧。”他把伊登领到谷仓后的阴影中。“现在又碰到什么麻烦了?”他轻声问。
“麻烦!”伊登说,“你都听见了,我们全都搞错了,杰瑞·德拉尼活得好好的。”
“真有意思。”陈说。
“有意思!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不再平静了,他显得有些不安。“我们的推理被彻底推翻了,而你——”
“推理,又是老一套,”陈说,“推理已经化为泡影,这种情况我可不是第一次遇到了。请原谅,我无法体会到你的激动心情。”
“可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我们只能把珍珠交出来了。你已经作出了愚蠢的承诺,当时我是从心里反对的。现在我们只能顺其发展了。”
“难道我们就这么走了,也不管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真不明白我怎能——”
“伟大的贤哲孔夫子曾经说过,既来之则安之,该怎样就怎样吧。”
“可是,听着,查理,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这儿什么也没发生,也许从一开始我们的追踪就是错误的——”一辆小汽车开过来打破了道路上的宁静,他们听到汽车“嘎”的一声停在庄园前面。伊登赶紧绕过房屋,只见月亮低垂,四下里半明半暗的。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下车,停也没停,一下子纵身翻过大门。伊登向前跑去。“你好,霍利。”他说。霍利猛地一转身,“上帝啊,你把我吓了一跳。我可不是来找你的。”他喘着粗气,显得很紧张。
“出什么事了?”伊登问。
“我不知道。可我很担心,波拉·温德尔——”
伊登的心往下一沉,“波拉·温德尔怎么了?”
“你没有她的消息,或是见过她吗?”
“当然没有。”
“哦,她去佩特库特矿区了,到现在还一直没回来。到那儿的路程并不远,骑马一会儿就到,而且她早饭以后就走了,按说早该回来了。她答应要和我一起去吃饭,然后今晚一块儿去剧院看电影,她对那部片子最感兴趣了。”
伊登朝大路上走去。“走吧——看在上帝的分上——快点儿!”
陈向前迈了几步,手心里有个东西在闪闪发光。“我的自动手枪,我今天早上从皮箱里取出来的,带上吧。”
“我用不着这玩艺儿,”伊登说,“还是你拿着吧,也许你会用得着。”
“带上吧,算我求你。”
“谢谢,查理,我不要。好了,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