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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只知道尽职尽责的滴答着,带来新生,也带来死亡!
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石秀又一次默默的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的时间。韩竹到底怎么样了?已经见过那个神秘人了吗?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吗?还是已经……
不敢再想,却又抑制不住要想!如果韩竹真的死了,那么下一个,又会轮到谁?……
一阵尖利的手机铃声骤然响彻了这个死寂的小屋,所有人都禁不住一激灵!石秀吓猛然站起来,手一抖,差一点把手机扔出去。她按着剧烈跳动的心脏,看了看来电显示:是董胜!石秀慌忙接起来,董胜的声音传了过来:“怎么回事?我手机没钱了,刚回刑警队找到我的手机充值卡充上钱,就看见办公室电话上显示有你们好几个来电!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董胜的声音就像茫茫大海中一个救命的稻草一样,石秀一听见这个熟悉的带着浓重四川口音的声音,绷紧的神经马上松弛下来,几近崩溃了,一下子哭出声来:“董哥……”
“别哭!发生什么事了?哭能解决什么问题?你不是一向很坚强的吗?冷静一下,把事情经过大概说一说。是不是又发现什么蹊跷的事情了?你们没出什么危险吧?”
大家都在注视着石秀,石秀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拼命咽下几乎汹涌而出的泪水:“董哥,真的出大事了!昨天晚上,韩竹他们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
“你说什么?”还没等石秀说完,电话的那头就传来董胜怒不可扼的吼叫,“你们怎么这么糊涂!怎么就让韩竹一个人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要真发生生命危险,我看你们怎么办!”
“我们有什么办法!”石秀又愧又悔又气,“一直联系不上你,老夫子出了事,我们又不敢报警,如果不让韩竹去,还不知道那凶手又会做出多么可怕的事来……”
“你们……算了!”董胜有些气急败坏的吼道,“什么都别说了!你们知道韩竹大概去了什么方位吗?”
“不知道。韩竹没有带手机,就算是带了也会被搜走的……”石秀小声的说道,有些分辨的意味。
“你们……”董胜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都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了,韩竹还是音信全无吗?你们真是……我真不知道说你们什么好……你们几个千万别再乱跑了知道吗?我马上就过去!”还没等石秀说话,董胜就挂断了电话。石秀默默的放下手机,重新坐下来,同大家面面相觑。董胜的吼声那么大,所有人都听见了他说的内容,所有的人心中的愧疚都像发酵的面团一样急剧的膨胀着,好象全都看见韩竹已经遭受了不幸,鲜血淋漓的正躺在某一个角落里慢慢的腐烂……
大龙他们寝室的电话很快响了起来。石秀心里瞬间闪过一丝疑惑:怎么会这么快呢?就算是打出租过来,从刑警队到这里也大概需要十五分钟,现在只不过才过了五分钟而已。再说董胜干嘛要打他们寝室的电话呢?好象当初大龙他们并没有给他留下他们寝室的电话号码吧?
在石秀闪念之间,大龙已经走过去接起了电话。大龙把话筒摘下来,凑到耳朵边上,只
“喂”了一声,就愣在那里半天没有说话。严焰奇怪的走过去,拍了拍大龙的肩膀,没想到大龙像见鬼了一样,被惊吓的一下子跳开,话筒从他的手中滑落,抻着长长的电话线,直直的坠落下去,一下一下的碰撞着地面,发出空空的磕碰声。
“怎么了?董哥说什么了?”严焰拣起话筒,顺便凑到耳边听了听,里面传来一片嘟嘟的忙音。严焰把电话重新放好,大龙还没缓过神来,只是直着眼睛像不认识了一样瞪着严焰。
“怎么了?”严焰莫名其妙的看看大龙,“是不是董哥的电话?”
“他!又是他!”大龙喃喃的说,“那个不男不女的怪物!他说,让我们去学校的后山上收尸吧!”
一阵阴惨惨的风倏忽吹起飘飘悠悠的窗帘,钻进了每个人的脖颈,好象有无数虚无飘渺的鬼魂在朝着每个人的脖子后面吹气!
首先是苗灿惊惧的捂着嘴压抑的哭出声来,谭馨本就已经倍受折磨的神经,感觉到苗灿的哭声就像一把迟钝的电锯来回割锯着她最后的忍耐!她终于尖声喊叫出来:“啊-我真的受不了了!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们!我们做错了什么,要受到这样的惩罚!我受不了了……”
“谭馨你冷静一点!”雷聪急忙上前试图捂住谭馨那张发出震耳欲聋尖叫声的嘴巴,“你冷静一点啊!不要这样!”
谭馨根本听不见雷聪的话,一直在雷聪瘦弱的胳膊里挣扎着,喊叫着。严焰很怕整个楼里的人都被惊动了,也上前帮忙想按住谭馨。没有想到,濒临疯狂边缘的人,竟然能有这么大的力气,何况谭馨本来就身材高挑。雷聪和严焰都折腾的一身臭汗,都没能制止住谭馨!楼道中已经有寝室相继开门的声音了,有的人干脆站在楼道中大喊:“三刚半夜的他妈嚎什么嚎,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严焰看看局势实在难以掌控,只好攒足了力气,照着谭馨的脸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尖叫声戛然而止!严焰这一巴掌力道不小,谭馨一下子跌坐在了床上,半边脸火辣辣的疼上来了。
“对不起。”严焰无奈的说,“我没有办法……再这样下去,整个楼都会被吵醒了……”
整个寝室重新陷入了沉寂,只有粗重的极不均匀的呼吸声和拼命压抑着的哽咽声鼓荡着这沉闷的夜。
尖利的手机铃声重新响了起来,石秀有些气急败坏的接起电话,焦躁的“喂”了一声,那头传来了董胜果断的声音:“我已经到你们学校门口了!你们几个是不是在一起?要在一起就赶紧下来,我已经跟你们学校门卫和看守中医楼的老胡打过招呼了!”
石秀忙答应着,招呼起他们几个人,失魂落魄的一个接一个朝楼下走去。当他们在老胡惊异而迷惑的目光中走出楼门,看见站在昏黄路灯下的董胜时,一种梦一样不真实的感觉顿时笼罩了每个人,所有人眼中都有那么一瞬间,出现一片迷茫和空白:最近发生的一起,就像这迷梦的夜一样,究竟是做梦还是醒着?
而明天,整个学校,一定都会知道这件可怕的事!到那时候,谁知道又会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呢?
第四十四章 日记第二十二页
5月13日,晴
这个世界是鬼的世界还是人的世界?!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到处都鬼影憧憧?!
在我重新去到墓地之前,我忽然想到,这些日子,有可能是我在人世间存活的最后时光了!
人在临近死亡的时候,总会情不自禁的留恋起这世界上的一切来,甚至连同自己平时仇恨的厌恶的害怕的,在这时候都表现出一种异乎寻常的宽容。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我突然不想这么快就去赴那场也许没有回程的列车。我开始整理起自己的东西,有些神经质的一遍遍回忆起我原本刻意强迫自己忘记的往事。当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时候,有没有人记得我曾经存在过?有没有人用眼泪为我送行?
我真的被整个世界遗忘了吧?
当我六岁那年,被同龄人因家长的教唆而孤立的时候,我过早的明白了孤独的滋味;当那群高大的孩子雨点般的拳头砸在我身上的时候,生活又教我过早的学会了憎恨;没有人明白孩子其实是多么的残忍,因为孩子不懂得任何伪装,于是孩子那赤裸裸的排斥和嘲笑,孩子那不加任何掩饰的欺软怕硬,造成了群体中相对弱者一生的噩梦!而当我终于拿起了一把匕首,看着那群恃强凌弱的鼠辈胆怯的退缩时,我仰天狂笑,从那时候我又学会了一件事,一件至关重要的事:强权和暴力才是永远颠灭不破的真理!当我十岁那年,我的母亲在我父亲的面前第一次那么鲜艳的盛开时,我就开始懂得了,人只有无情,才能生存……
正因为这样,高中毕业以后,我才执意去当兵。军队就是一个烈火熊熊的炼钢炉,可以把一块废铁炼制成坚硬无比的钢筋!谁也不会明白,我付出了多少的辛苦。除了正常的训练以外,我每天都要读大量的书籍,包括刑侦,法医,法律,世界名著,哲学,古诗,宗教,生物……我深深的懂得,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不过是蠢材,而只会读书不会像野兽一样肉搏的人,则是纯粹的废物!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当我三年之后从部队复员回来,我已经从精神到肉体,都历练成了一个巨人!我就是那极其耐心的常年常年蛰伏在黑暗的地底中那有着坚硬外壳的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