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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无法逃避,既然还要再一次的光临那个地狱,那么我就需要清理出一个头绪,我要想出一些相对安全的措施,来保护自己,至少不要在我还没有达成目标之前,就莫名其妙的把生命葬送在魔鬼手里。
我喝了一口冷水,冰凉的液体顺着食道飞快的滑进空空的胃里,使我混乱的血液暂时降下温度。我把那天晚上的事情从头开始回忆,第一个可疑的情况,是地底那种万马奔腾一般无数厉鬼的哭号声。那究竟是什么声音?除了地狱,深厚的地层中还能存在着什么?除了厉鬼,还会有什么东西能发出这样凄惨的号叫?
第二个,就是那门后有着油绿眼神的僵硬的黑影。它站在那里做什么?它是想来墓地,却被我无意中撞到了,还是它早已经知道了我会到来,所以在刻意的等待着我?它来墓地做什么?它等待着我又是想做什么?如果真的是在等我,为什么当我出现在它的面前,它却什么都没有做?
第三个,就是那个从地狱中挣扎出来的惨白的双手!那是地底下疯狂的灵魂终于打通了来到人间的道路,在争先恐后的爬出来吗?我走之后,是不是已经有无数魑魅魍魉蜂拥而出,分散到了世界的各个角落,到处寻找着鲜美的肉体和血液……
最后还有一点:那个看守墓地的老头,无来由的让我觉得有些诡异!是的,只是一种直觉。但是有很多时候,直觉却比任何有形有质的证据来的可靠来的及时!而至于那老头为什么诡异,我却一点也说不清楚。外表看他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老人,可能因为离群索居,清心寡欲,再加上常年锻炼,身体状况比同年龄段的老人家强很多,所以说话底气十足,双目炯炯有神。或许因为自己一个人在这阴森森的墓地里生活了这么长时间,接触的也都是前来祭奠亲人的人,性格也变的有一些不同于寻常人的古怪,也不难理解。但是在我的直觉中,除了这些,那老头还有另外的一些古怪,一些只能意会却不能言传的古怪!每当想到墓地,首先映入我脑海的,就是他那双隐藏在门房里透过窗玻璃紧紧盯着我的眼睛,一想到这里我就觉得脊梁骨上好象布满了尖锐的针尖,冰凉的狠狠的扎着我的皮肤!
我该怎么办呢?
我回忆起当时手中的石头砸在那个魔鬼头上的感觉,我觉得那是一种真实的砸在实实在在的物体上的感觉。鬼魂也是有实体的吗?我不知道!如果那是人,说明在地底下,Qī。shū。ωǎng。一定隐藏着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如果真是这样,那地底中鬼哭狼嚎的声音,也一定会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一定是这样的!我越思考越觉得,其实这一切,都是有人刻意营造出来的!是啊,这个世界上,哪里有真正的魔鬼!魔鬼只存在于人的心里,人的心魔才是一切罪恶一切黑暗的根源!
我会再去的!已经有了上一次的经历,我相信这一次,无论是在心理上还是在其他方面上,我都会有充足的准备!我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吓倒的,我要揭开这一切困惑着我的谜团,胜利的曙光就在前面!
第四十三章 破碎的脸!
强烈的光线蛮横的冲破了牢笼中的黑暗,一下子照射到何建迷离的眼睛上。何建本就半闭的眼睛立刻闭上了。韩竹慌忙把他口中的袜子挖出来,苯手苯脚的解开他身上的绳子。何建的手脚早已经本绑缚的血液停止了流动,麻木不仁了,再加上一直蜷在这个不大的木箱子里,且从失踪到现在,粒米未进,早已经虚弱的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韩竹费力的把何建拖出箱子,何建马上瘫软在地上,低低的叹息一声,再也不动了。
“何老师!何老师你没事吧!”韩竹凑上去轻声呼唤着何建。
何建微弱的摇摇头,干裂的嘴唇上爆出黑褐色的口子,还有血珠不时的迸出来。浓密的青色胡茬又密密匝匝的生长在他惨白的脸上,犹如好长时间都没有人打理的荒芜麦地。
“魔鬼!”韩竹也顺势倒在何建的身边,四脚朝天的摊开身子,觉得口中又干又苦,好象吃了黄连一样,“真是可怕的魔鬼!她还是找来了,我终究还是逃不开命运……”
何建勉强睁了睁眼睛,想说什么,极度干渴的喉咙却拒绝发出任何声音。于是何建也用尽了全身力气,翻过身来,同韩竹一样,仰面朝天的躺下来。何建感觉到自己的四肢,自己的躯体,好象慢慢的融化在了身下松软的沙土中,渐渐的,除了自己的思维,似乎身体的全部都已经弥散在了空气当中。
韩竹抬手腕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2点。 正是黑夜最黑暗的时候,外面起伏的山坳就像弓起来的硕大无朋的野兽脊梁骨一样阴险的潜伏在房子的周围。看来只有等到天亮两个人才能回去。韩竹轻轻叹息一声,问何建:“何老师,这里是什么地方?谁把你弄到这里来的?”
没有回答。
于是韩竹扭过头去,看了看何建。只是这一眼,韩竹立刻震惊的窜起来!何建脸上的皮肤,就像被水浸泡了好长时间,又拿出来暴晒的纸张一样,可笑的皲裂扭曲着,层出不穷的褶皱慢慢的卷曲着,甚至还能听见里面不知道什么物质组成的纤维在寂静的空气中发出轻微的爆裂声!
韩竹惊恐的远远退到一个角落里,战战兢兢的看着这个一动不动的怪物!那怪物的脸一点一点的扭曲脱落,有鲜红的血液一丝一丝从那皲裂的皮肤中四散出来,好象蛛网一样,纵横的经络经纬交错着缠绕着。最终伴随着一声较大的爆裂声,整张脸皮都突然脱落下来,掉在了沙土上!
怎么会这样?韩竹惊讶的盯着这个奇异的过程,直到那张可怕的脸皮掉落了下来,韩竹才试探着走上前去,试图看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韩竹蹑手蹑脚的踩着沙土朝前走着,生怕一旦发出什么动静,就会惊动这个似乎沉睡中的怪物!当韩竹凑上去,蹲下身子小心的扒拉了一下那颗一动不动的头颅时,那张本来垂着的脸一下子整个呈现在韩竹的面前!那张血肉模糊的东西,真的曾经是人的脸吗?那张被完全剥去了皮肤的脸上,眼轮匝肌被整齐的割除了!于是眼眶中的两只眼球几乎完全暴露出来,灰色的蒙上了一层白翳的眼珠就那么圆瞪着韩竹!
真像一场突如起来的噩梦!韩竹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却久久没能从那可怕的脸上移开!他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他是谁?他是何建吗?如果不是,何建又在哪?……
韩竹滚爬着逃到了门外!门外漆黑的夜空中,无数的星星嘲笑一般冲韩竹眨着眼睛。韩竹惊惶的四顾,到处都是荒凉的山邱,根本不知道哪里有路可走!怎么办?还要退回去吗?退回到那个可怕的怪物身边熬过这该死的黑夜?
真是难熬的漫漫长夜啊!在每一个夜晚,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不知道有多少彻夜不眠的人,在思考着或者等待着甚至煎熬着,就像韩竹,就像焦灼的等待韩竹归来的那一帮同病相怜的人们!
是的,等待真是倍受煎熬的事情!整个夜晚,石秀和雷聪苗灿谭馨,同大龙他们一起挤在他们寝室里,惶惶然坐立不安。早已经过了熄灯的时候,当大家把老夫子安排好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好象心照不宣的选择避开了韩竹同那个神秘人约定的时刻。在这期间,石秀还在不甘心的一直拨打董胜的手机,却根本联系不上。大龙和严焰曾想过跟踪,但是即使跟踪到底又有什么用呢?那个连白天都胆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下手杀人的人,是他们几个学生就能对付的了的吗?更何况那穷凶极恶的凶手在暗处,他们在明处。当那凶手做出这么胆大妄为的事情,那一定是一个亡命徒。他大概不会在乎手上是多一条人命还是少一条人命!他早已经做好了一切陷阱等着这些弱小的猎物自投罗网,或许多几个人去了,也只不过是多几个人给韩竹做陪葬……
每个人心中都在不停的这样想着,用这些苍白的理由,不,借口!来掩盖自己无尽的内疚!这内疚就像是千万只蚂蚁不停的咬啮着大家的心脏,奇痒而又奇痛!整个晚上,几乎都没有人开口说话,所有人只是低着头,黑暗的斗室中只能听见大家不太均匀的呼吸。大家连呼吸都小心翼翼,似乎害怕一旦出声,就会震断大家紧绷的神经!大家都默默的在心中祈祷着,祈祷韩竹能够平安归来!
时钟依旧不紧不慢的滴答着。时间太冷静,冷静的有些残酷。它不管在它永恒的流逝中,有多少悲欢离合在人世间上演着。它只知道尽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