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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金师傅!”雷聪把老金按在床上坐下,“我们没有要修什么灯泡,我们就是有点事想问您。”
“是啊是啊!”石秀在老金另一边坐下,拉着老金师傅的胳膊,“金师傅,您跟何老师很熟吗?”
“何老师?”老金说道,“哦,你说何建啊!很熟,相当熟啊。何建,是个好孩子!他刚来那一年我就认识他了,我一个孤老头子,无儿无女的,在这里看守着停尸房,何建来了以后,住的离我不远,看我一个老人家无依无靠的,经常帮我打打水啊,买点水果给我吃什么的,还经常陪我聊天。难得他不嫌我这个老头子腌咂,也不嫌我唠叨,让我觉得生活还不是那么无聊……”
老金唠唠叨叨不停的说着,石秀和雷聪默默的听着。一个人的本质和外表,可以有这么大的差别吗?如果说何建真的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他真的能够在白天和黑夜里这样变换着自己的角色吗?人能把自己变成这样,岂不是都会精神分裂,这分明就是两个不同的人格!虽然也曾经听说过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但那毕竟是道听途说,谁能想的到,自己的生活中竟然能真的出现这样的事情呢?是不是真的如同韩竹所说,何建,根本就不是那个凶手!
石秀不断的思考着各种可能性,等到老金师傅唠叨的差不多了,石秀才开口问道:“金师傅,何老师,是不是也有停尸房的钥匙?”
“钥匙?”老金师傅看了看石秀,“用什么钥匙啊!你没看见吗,停尸房根本没有锁过,那把锁只不过是个摆设,平时虚掩着门罢了。谁会到那儿去呢,都是尸体,又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偷……”
原来是这样的!石秀懊悔的拍拍自己的脑袋,心里连声骂自己太笨:怎么自己就没有想到过这个可能性呢?早知道是这样,自己就不用来问金师傅,直接就可以进去了!
“怎么,你们问这个做什么?出什么事了吗?”金师傅疑虑的看着她俩,两个人都慌忙摇头:“不不,没什么事情,随便问问!这样,金师傅,今天打扰您了!我们也该走了。以后要是有什么要帮忙的事情您就招呼我们。我们会常常来看望您的!”
石秀和雷聪一边说一边向外面走,金师傅纳闷的跟着她们出来:“你们不是说有事吗,怎么这就走了?这些丫头,搞什么鬼……”
石秀和雷聪一连声的说着再见,手拉着手跑远了,把老金师傅的唠叨声甩在了身后。直到跑过了拐角,跑到护理楼下,两个人才站住脚,小声的商议着。照雷聪的意思,既然停尸房这么容易就可以进去,那何不现在就进去看个究竟呢?
“现在不能去。”石秀否定了雷聪的建议,“白天可能有班级上解剖课,会去那里搬尸体。事不宜迟,我们今天晚上行动!”
“还是就我们两个人吗?”雷聪有些胆怯,“是不是再找上两个男生……”
“不用了!”石秀豪迈的挥挥手,“人多了目标大,行动起来也不方便,就我们两个最合适!”
“好吧,”雷聪咬着嘴唇,腿已经有些发软了,“我们至少应该准备个手电筒吧?”
“你不说我还忘了呢!”石秀恍然大悟一般一拍手,拉起雷聪,“走吧!我们去买几节电池,我那里有小手电。还有,记得提醒我给手机电池充电,把备用电池也带上,把董哥和大龙他们的号码全设置成快捷键……”
时间过的很慢,慢的好象地球停止了转动,人人都在这似乎格外漫长的白天里倍受煎熬。时间又仿佛过的很快,快的似乎还有很多东西来不及准备,很多事情还来不及想清楚,那个未卜的暗夜就迫不及待的来临了,催促着浮动在角落里的鬼魅开始四处游荡。
雷聪紧攥着的手心里全都是汗水,冰凉粘腻。石秀早已经感觉到雷聪的紧张,其实石秀自己也非常紧张。已经是深夜了,校园里所有的楼都已经熄了灯光。偶尔有一丝哗啦声从路旁的树丛里传出来,都惊的两个人刷一下出来一身冷汗。借着路灯看过去,只不过是有一只调皮的小松鼠精力旺盛的在树枝间掠过!
两个人尽量放轻脚步,极其小心的走着。石秀决定,不能由篮球场那里过,以防路过何建的宿舍时被他发现任何踪迹。两个人顺着小路朝着山下走去,直饶到了中医楼下面,然后又顺着校门口右台阶上去,拐到了篮球场上。解剖楼对面的墓地中,这个时候竟然有一束幽暗的光芒晃来晃去,偶尔晃过来投在阴沉沉的解剖楼上。解剖楼里一片阴暗,间或有一声沙哑绵长的咳嗽声回荡起来,楼道中昏暗的声控灯随之亮一下,一会又熄灭了,整个大楼重新恢复了诡异的静谧。
石秀咬咬牙,拉着有些发抖的雷聪,蹑手蹑脚的来到了那个隐藏着的小门前,小心的打开门。里面绝对的黑暗一下子扑面而来,就像强大而饥饿的黑洞一样,似乎急欲吞噬眼前这两个柔弱的女生。
石秀打开手电,亮黄的光晕一下子投射在对面灰白的墙壁上。这黑暗中的一束光芒,在眼前这个时刻,比白天的太阳都更让人觉得温暖和安全!石秀和雷聪踏着这唯一的光明,慢慢的顺着台阶摸到了停尸房的门前。这一次,因为有了心理准备,石秀轻轻推开房门以后,先拿手电朝里面扫射里一圈,确定没有意外的人出现,也顺便看了一眼里面的尸体,这才摸到门边的电灯开关,啪的一声打开了灯。
雪白的日光灯闪了几闪,屋子里顿时一片光明,所有的一切一览无余。石秀关掉手电,和雷聪一起饶着停尸房里仔细的查看。停尸房不小,大概有100平米,呈狭长的长方形 。刺鼻的福而马林药水味道中,十来排冰冷的铁床整齐的排列着,每张床上都是一具同样冰冷的尸体,完全掩盖在军绿色的毛毯下,无声无息的沉睡着,似乎有一点动静都会把他们惊醒过来。四面的墙壁和脚下方形地板砖铺设的水泥地板阴凉的渗出一些水珠,一块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造成的油腻污渍以可笑的形状扭曲着,就像极度抽象的画面,有些像狂风卷起的乌云,有些又像被海水冲刷的沙滩,更多的只是像大雨过后腐烂的落叶和脏枯的树根上生出的丑陋的蘑菇。
没有什么异常的痕迹,该沉睡的沉睡着,该清醒的清醒着,到处连一片垃圾都找不到。
“怎么样,发现什么没有?”雷聪抱着胳膊,有些发抖。
石秀摇摇头:“没有。好象没有什么异常的痕迹呀。”
“那怎么办?我们是要走还是……”雷聪环顾一下四周的尸体,“既然没有什么发现,我们……”
雷聪还没有说完;突然她身后那张铁床冷不防发出一声金属摩擦在地板上的吱吱声;刺耳而邪恶的声音使雷聪条件反射一般尖叫一声;一下子跳到石秀身边!石秀也被吓了一跳,整个神经一下子绷紧了。两个人在发出声响的那张铁床对面站着,紧张的看着它。没有什么异常的,那张铁床已经好好的呆在那里,仿佛刚才的响声只是一个幻觉。石秀稳定一下心神,刚想跟雷聪说没什么,就见那张铁床突然又重新颤动起来,床腿咯吱咯吱的抖动着,床上的军绿毯子也开始抖动!那毯子不安分的抖动着,仿佛是毯子下面那冰凉的尸体就要一跃而起!是的,它一定是很不满意这两个不速之客打扰了它在黑暗中香甜的睡眠,惊动了它沉睡的灵魂!他是不是真的要起来了?他那早已经腐烂的鼻孔是不是已经闻到了鲜美的年轻的温热血液味道……
雷聪和石秀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呆了!两个人无意识的相拥着,双脚机械的颤抖着朝门口挪动,忽然战战兢兢的两个人慌不择路,撞到了另一张床,那床立刻残忍的尖啸起来,无比残酷的折磨着两个人已经极度脆弱的神经!最最要命的是,那床上掩盖着尸体的军绿毯子竟然随着这无心的撞击一下子滑到了地上!一瞬间那具倒霉的尸体裸露在了惨白的灯光下!那尸体全身的皮肤都被剥去了,剩下全身的肌肉组织整齐的暴露在空气中,呈现一种熟牛肉的颜色!但是它那头上的皮肤,却完好的被保存着!甚至它那双早已经没有生命的眼睛还在大大的圆睁着!
两个已经是惊弓之鸟的女孩子,一转头就同那双圆睁的双眼对视上了!死人是不是也有眼神?死人的眼神,是不是代表了他死亡的那一个时刻复杂的心情?他看见了什么?他是看见了自己一生的影子,还是看见了黑色的死神缓慢的却毋庸质疑的朝他坚定的走过来?死人究竟有没有灵魂?他是不是就躺在这里,任凭已经无依无靠的灵魂游荡在肉体周围,觊视着每一个惊醒了他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