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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来,特案组的梁教授和包斩感到非常意外。梁教授在电话里要苏眉详细询问伍维克,陈露何时离开酒店,身上的字是什么时候写上,还有大便等细节,对他加紧进行DNA检测。
伍维克告诉警方,10月3日凌晨1点多,不到两点,陈露打出租车离开酒店去车站,离开酒店之前,伍维克要求她在身上写字,因为她吃大便的时候有些排斥,伍维克命令她将剩下的大便装在包里,在回去的火车上必须要吃掉,这也是调教的最后一个项目。
从省城到陈露所在的县城大概需要两个小时车程,这也符合陈露凌晨4点到站的时间。
陈露下火车的时候,伍维克正在省城的酒店看球赛。
案情陷入了僵局,突破点在哪里?
梁教授和包斩一筹莫展,两个人在县公安局会议室反复分析整个案子,将每一条线索都重新纳入审视视线,只觉得疑窦丛生,但又毫无头绪。
公安局领导说:县城区近期发生的强奸未遂案,抢劫盗窃案,没有个具体排查范围啊。
梁教授说:重点排查夜间作案,尤其是在火车站附近发生的刑事治安案件。
公安局领导说:缩小范围就容易多了,你们也别灰心,别有压力,并不是每个案子都会破,悬案和积案太多了……
梁教授说:哪些人会在凌晨四点出现呢,火车站附近的装卸工人,三轮出租车司机,他们可能无意中看到陈露身上的字,突然萌发强奸的念头,尾随跟踪。
包斩说:不仅要围绕着火车站,这个案子的重点是公共厕所,递进式推理,哪些人有可能在凌晨四点去厕所呢?
公安局领导说:半夜起来上厕所的人,上女厕的,当然是女人。
梁教授说:男人呢,什么样的男人会在半夜上女厕?
大便专家推门走进会议室,兴奋的说:手机找到了。
包斩看着大便专家说: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第二部 第四十章 公共厕所
一个人总要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走上陌生的路,见到陌生的人,这是我们生命的一部分。
陈露喜欢穿着制服裙,在教室里一边走一边念书。她有些小资情调,课桌上放着个黑板擦,还有一杯氤氲升腾着热气的咖啡。她弯下身子,头发低垂,看着窗外开始喝咖啡,她知道有学生会悄悄注视她的乳沟,但是课堂上的学生根本不会知道她的内裤里还塞着一个跳蛋。
跳蛋的嗡嗡声被学生的朗读声淹没。
她装作若无其事,她抓紧桌角,身体轻微抖了几下。陈露老师在学生面前极力克制,以免失态,但是内心里她已经丑态百出。
她渴望叼着鞭子,扭着屁股,跟在主人身后。
她将鞭子放在主人的手心,抬起脸,幻想着主人当着全体学生的面羞辱她。
很多幻想碎片拼凑成一个淫靡的空间,各种下流的场景整天充斥在脑海。
终于,陈露鼓起勇气,想要去拜见自己的主人。
事实上,在虐恋圈子里,找到一个自己崇拜而迷恋的主人,比找到一个情投意合的爱人还要难的多。有些事情无法把握,我们只能把握自己。
见到主人的那一刻,她的心狂跳不止,因为过度紧张和兴奋,身体传来一阵阵战栗。
伍维克坐在酒店大厅里抽烟,烟雾缭绕中,那正是她梦寐以求的男人——一个外国男人。
陈露几乎是哆哆嗦嗦的走过去,她在车站附近的商场买了个包,还有一双鞋,她希望给主人一个非常好的第一印象。
进入酒店房间后,主人面无表情,向她勾勾手指,她知道自己应该跪下,但因为紧张而更加的手足失措。主人冷冰冰的看着她,她碰到主人严厉的目光,立刻崩溃了,身体一软,跪在了地上。
主人指了指自己,她羞红了脸,慢慢地爬了过去……
第二天,在酒店吃早餐的时候,陈露突然觉得筷子不太顺手,很想试试用刀叉吃早点是一种什么情趣,这个念头让她发笑,但是紧接着又眉头一皱,身体猛的颤抖起来。
她的裙子下面穿着一个贞操裤,坐在身边的主人用遥控器打开了振动棒的开关。
她用眼神求饶,担心餐厅里的其他客人看到。
主人根本不理睬,向她讲起自己的公司,自己在加利福尼亚的一个金盏菊盛开的庄园。
第三天,也就是10月3日,主人告诉她,还有一个女M会前来接受调教,这使得她感到一丝不快。陈露无法接受双奴调教,无法容忍别的女奴争抢她的主人。伍维克告诉她,这只是一场游戏,虐恋调教的原则是跪下为奴起身为友。陈露心生醋意,虽然已是午夜时分,但她赌气回家,执意要在那个女M来到之前离开。
一个女奴不想看到另一个女奴。
她哭了,她想到另一个女人跪伏在自己主人的脚下。
陈露发现自己爱上了伍维克,在火车上,她吃下了主人的大便。
那些大便得到了证实,伍维克承认自己吃过荷兰大老鼠肉和法国大蜗牛。梁教授让苏眉对伍维克进行了DNA检测,结果显示陈露体内的精液也属于伍维克。然而伍维克并没有作案时间,酒店的监控录像能够证明,陈露遇害时,伍维克一直在酒店的咖啡馆里看球赛。
一个少妇下了火车,她的胃里有大便,体内有精液,然后死在了车站附近的一个公厕里。
这样就造成了强奸杀人的假象。
特案组一开始就走进了误区,排除这点之后,包斩意识到这只是一场偶发性的杀人案件。
很多杀人案都没有杀人动机,两个小痞子,仅仅是互相看不顺眼,就可以成为殴斗杀人的动机,一个顽童点燃一个住着人的木头房子,也仅仅是想看它烧起来。武海平用气枪射击路人,章志飞将一个游泳的孩子绑上石头扔到江心,投案自首后,他说每日闭眼就看见那孩子跪在船中哭求饶命,他的杀人动机仅仅是因为自己赌博输了,杀人而泄愤。
人性之中有着冰山一样的冷漠和残忍。
陈露死在公共厕所,她的牙缝里有一根蓝色棉布纤维,特案组推测她曾经反抗过,生命受到威胁时,她咬了凶手一口,凶手衣服上的一根线留在了她的牙缝里。
这种纤维制成的衣服,就是民工和车站装卸工所穿的那种。
大便专家,两次提到“环卫工人”,最后也是在环卫工人的帮助下,清理了公厕大便,找到了受害人的手机,包斩突然想到——环卫工人也穿着这种衣服。
这个推测像闪电一样照亮了黑暗,包斩想象到,一个环卫工人在午夜清理公厕的大便,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当然,女厕所的粪便也归环卫工人清理。
每个人都去过公共厕所,但很少有人知道公厕里的大便是怎样清理的。这里指的公厕是老百姓的公厕,而不是某地斥以巨资足够引起百姓前去参观的豪华公厕。
老百姓的公厕是什么样的呢?
首先,非常肮脏,不堪入目的东西全在这里。
其次,很臭,进去的人,呆久了,就会头昏脑胀。
我们进入公共厕所,小心翼翼迈过横流的污水,在蛆虫中寻找一个下脚的地方。每个人对公共厕所的态度是皱着眉头,捏着鼻子,只想快点离开。
这里有动物学家从未发现过的绿头苍蝇和红头苍蝇的变异物种。
这里有社会学家忽略的民生和民权的矛盾之处,只需要看看一个厕所,就知道当地居民的生活状况。
我们从来没有正视过公共厕所。
繁华都市的公共厕所非常干净,感应式的水龙头,光可鉴人的便器,粪便都被水冲走。然而在经济落后的地区,例如本案所在的这个国家级贫困县,县城的公共厕所还需要环卫工人进行人工清理。有些活,必须在夜里干,例如一个挖粪工人清理女厕的大便。
特案组立即前去环卫局展开调查,每个环卫工人都有自己负责的区域,一个叫牛二的环卫工人负责火车站附近的那个公厕,环卫局领导说,自从案发后,此人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警方对牛二的抓获非常顺利,他在家里束手就擒。
画龙踹门而入,牛二见到警方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准备挨打。
特案组进行了纤维对比,死者陈露牙缝中的纤维来自于牛二的工作服,牛二的胳膊上还有一个淤青的牙齿印记,经过齿痕检验,证实和陈露的咬痕吻合。
证据确凿,特案组没有参加预审,县公安局领导亲自审讯,审讯室里传来几声惨叫之后,牛二供述了整个杀人经过。
这个三十五岁的男人,相貌丑陋,头发蓬乱,看上去就像五十三岁。他担任环卫工人整整十年,最初他负责打药,背着喷雾器在厕所进行防疫工作。他的母亲也是一个环卫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