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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here (哪里)以密室杀人为主要谜团的推理作品无分国界、各地皆有发表,欧美作品会出现以洋式房间构成的密室,日本作品则自然也有和式房间独特的密室设计,而以作品流派来说,密室经常出现的场所当然是以解谜为主的各地本格派作品,但它却仍然会少量的存在于日本新社会派作品及风格以青春幽默为主的推理小说当中。至于存在媒体方面,则还涵盖了文字小说、漫画、动画、电视剧和电影等等。
(5) Why (为什么)其实,以相同的诡计设定,即使用于其他非以杀人为主的事情、如盗窃或诱拐等也能构成不可思议的谜团,但绝大部份的密室谜团,都是以凶杀为主题。也许是作者认为血腥的杀人较为有吸引力,又或者普遍的读者真的较喜爱杀人事件带来的刺激感,所以即使密室未必一定要与杀人为伴,但两者合起来产生的不可思议及恐怖感觉,足以称得上是完美的组合,也因此难怪这类型的诡计,确实于推理小说创作中占了一个极大的比重。
(6) How (怎样做)最后的一个疑问,便是作家们究竟怎样能大量创作出密室杀人诡计而不至江郎才尽呢?当然,每位作家都有各自独特的手法,而也有一些前辈名家把密室作出了详细分析与归纳,并写于小说内或独立出版成书,让一时找不到创作灵感的新进推理作家们可以藉此借镜和参考。那样的密室参考书包括有卡(Carr)在《三具棺材》中的密室讲义、二阶堂黎人在《恶灵之馆》中的密室讲义,及有栖川有栖撰写的《密室大图鉴》等等。
——香港路人甲
第二篇 意外的凶手——Whodunit (谁做的)
早上首先接到的通知,便是牛神庄发生了杀人事件。
这时在惯例上,身为县警本部搜查一课警部的我、大河原番三便要登场了。读者应该也知道,原本并不是我把事情解决的,接下来虽然与有关人等会面,但大概也不要抱有期望吧。
牛神庄,是建筑于深山里的一座具有北欧风味的大宅院,而据称被杀的牛神贞治是一位有名的油画大师,可是我却没听过这个名字。
当我们赶到时,在西洋风味的客厅中已集结了五名男女。
“那些人是谁啊?”我一边侧目望向坐在高级皮革沙发的五人,一边询问当地的警员。
“是昨天晚上在这大宅的人们。其中一人是佣人,两人是牛神贞治的亲戚,另外两人则是贞治的弟子。余下的一人是……”说到这里,年青的警员四处张望,“呀,还有一人不见了。”
“还有吗?”
“喔。是个奇怪的男人。”
“好了,好了,那以后再算。首先到现场看看。”
据报牛神贞治是在画室被杀的,画室是分离式的独立房子,以一道走廊与母屋联系起来。
在警员的带路下进入了画室,然后看见了尸体横躺在房间的中央。但让我更为注意的却是室内的状况。窗门的玻璃全都已碎裂,碎片则飞散于地上。还不仅是窗,房门的玻璃也被打碎,而且画架上的画布也被撕裂得粉碎,|Qī|shu|ωang|上面画了些什么东西,已经是无法辨认的状态了。
“这里怎样搞的?简直像台风在这里经过一样。”当我说着并把手放在头上之际,房间的一角传出了声响。放眼一望,在放着无数幅画布的地方,一个穿着皱巴巴衣服的男人鬼鬼崇崇的在移动。
“嘿!”我向那男人的背后叫道,“在这里做什么。闲杂人等一概不准进入!”
那男人立即转身望向这里,然后说道:“呀,原来是大河原警部,辛苦了。”
“啊、你、啊。”我故意的口吃着道。
那个男的便是天下一大五郎——在这个作者的小说中必定会登场的侦探。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事实上我是接到受害人的委托来调查某些事情。然而,在昨天晚上这里开始出现麻烦了。”
警员提到过的奇怪男人大概便是这家伙了。
“来自受害人牛神贞治的委托?调查什么呢?”
“原本不能够公开委托的内容,但在这种场合下没办法了。牛神画师好像感到什么人要杀害他,因此希望调查谁是犯人。”
“什么?真的吗?”
“没有必要说谎话吧。”天下一把拿着的手杖不停地转动。
“那人以什么样的形式来杀害他?”
“第一次是在他午睡的时候被勒着脖子,但当因为感到痛苦而醒过来时,凶手已经不见了。第二次是用毒药,正想把砂糖放进咖啡之际,突然注意到当中被混入了农药,那是由于看见光的反射,样子有异常而知道。农药,则是为了园艺而使用的,并保管在杂物房内。”
“既然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为什么不通知警方呢?仅委托了外行侦探,所以最终失去性命了。”我望向尸体怒吼。
“画师有找警察吧。可是他说由于没有发生实际的事件,故此也不受到重视,因而才到我那里去。”
“喔……”
我对天下一的话显露出苦涩的表情,然后对在旁的部下说道:“你怎么在犹犹豫豫的,快些去验查尸体。”穿上了染满颜料的工作服的牛神贞治仰卧着,胸前插了一把刀,其他地方则没有表面的损伤。
“警部,这个东西。”部下从地上拾起的,是四方形座台时钟,而且表面的玻璃经已碎裂,指针停在六时三十五分的位置。
“这样说来,行凶时间也是在那个时刻么?不对不对,不能不考虑那是凶手做的伪证……发现尸体的是谁呢?”我问部下警员,但天下一却抢着答道:“最初发现的是佣人良子。然而,也可以说是在屋内的全部人都是发现者。”
“那是怎么回事?”
“在六时半、也就是这个时钟被弄坏的时间,在屋中响起了惨厉的叫声,那像是牛神画师的声音。然后更不断听见像是玻璃碎裂的声音,所以仍然在被窝里的我飞身而起,而其他人也相继从房间走了出来,在那之际便又听见了良子的尖叫,于是我们便赶来这个画室,随即发现了死者。”
“嗯,是那样么。”我一边摸着鼻下的髭一边思索了好一会,然后连忙对部下道,“无论如何,先向有关人等问话吧,把他们依序逐一的带到这里来。”
“是。”部下应了后便走向母屋那边。
看见那名部下离去之后,我回过身来望向天下一并说道:“怎也好,这次的事件只是要尽力找出凶手吧,现场也并不是密室啊。”
“对于这点是松了一口气。”天下一也轻松地说,“正在想,假如又是密室怎么办呢。知道了这个画室的门没有被锁上的时候,实在是放下了心头大石。”
“疑凶有五个人吧。虽然原则上也不能不怀疑你,但无论如何也不会以系列侦探作为凶手的。”我一边想着“万一真的是那样的话,读者大概会发怒了吧”一边说。
“大河原君也有检讨过外部犯人行凶的可能性吗?”天下一露出嘲笑的目光。
“无需说吧。在发生这类事件的场合,没有不检讨外部犯人行凶的警察。”
“可是在这种设定的侦探小说,是不会有从外部进入的凶手。”
然而,不断重覆没用处的搜查,是我在这个天下一侦探系列肩负的责任,因此没办法了。
“即使如此,虽说疑凶有五个人,”天下一搔着乱蓬蓬的头说,“但限于这个范围之内,要出乎读者的意料之外也并不简单啊,究竟作者打算怎么办呢?”
“难道,是自杀?”我说出了令人不安的话。
“怎么会!”天下一也说,然后皱了一下眉。
“怎么啊。”
“没什么,总觉得作者在玩弄花样。”
“喂喂,不要说笑了吧。”
我正感狼狈之际,部下警员带来了有关人等的其中一人。我和天下一立即返回小说中的世界。
部下带来的是受害人牛神贞治的堂弟、叫马本正哉的中年男人。
据他本人所说,他是外国制品入口的经纪,但却有着“不知会否认真工作”的异样感觉。
“发生了什么事,我完全不知道呀。直至昨天还活得好好的贞治,突然变成那样……什么?有什么头绪?全然没有。是谁杀了那么好的人啊。凶手多半是为了偷钱而潜入的窃匪。一定是那样。警察先生,请尽快缉捕啊,求求你。”说到这里正哉哭了起来。不,说是哭也许并不太恰当,尽管以手帕按住了眼,但就连少许湿润也看不到。
然后,也向剩下来的有关人等问了话。由于把那些东西累赘的写下来的话,读者也只会觉得混乱,因此在侦探小说的前面几页都经常出现所谓“主要登场人物”这一栏目。
主要登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