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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用口说出来便可以了,为什么要刻意做成暗号?清楚地写下凶手的名字那岂非更好么?”
“关于这一点,昆恩(Ellry Queen)作品中的人物有这样的说法。‘在临死前无可比拟的神圣一瞬间,人类脑袋的飞跃度会变得全无界限’。重点便是,我们并不了解人在临死前在想些什么。”
“艰深的说明啊!”天下一嘲讽的说。
“坦白的说,”我以手掩着口说道,“写下凶手的名字便无法成为推理小说了。”
“但创作简陋的谜,也只是变成了勒自己的脖子。”
“总之抱怨也没办法了,因为解开这个谜便是今次的主题。”我返回到小说中的人物,双手抱臂说道,“嗯,W、E、X 么,那究竟有什么意义呢?假若明白了这点的话,逮捕凶手也必定只是时间的问题。”然而,天下一却仍然还未返回到小说中的世界,只露出了厌倦的神色。
“这样子断定为W、E、X 是有些奇怪。那只不过是看起来像是而已。不作更确实解释的话,想来对读者并不公平。”
“那个、怎么说才好呢。”
“例如说,那个大河原君说是W的文字,实际上并非是个正规的W字,看见的只是一个大的V和一个细的V横向并排在一起,而且在细的V下边少许离开的位置,大的V相当的平列着,另外,要留意的还有X的前面部份带有少许弯曲。”
“虽说是那样,但如果作更详尽的说明,岂不会被读者看穿了么。因此不得不刻意的要作出误导。”
“所以便说不公平了。而且即使打赌也行,读者必定不会给那么单纯的误导所骗。”
“那个作者也知道了。来,假如再没其他抱怨的话,便返回到小说里去吧。”我捉住了天下一的衣袖,带那家伙回到虚构的世界。
完成了现场调查之后,我进行了对有关人等的查问。
这天在宅邸内的,有王沢董事长的妻子友美惠,女儿洋子,她丈夫谦介,女佣人立子合共四人。但这个家平常有很多人进出,第三者也有可能随意入内去到王沢源一郎的书房。
“今天并非假期,为什么王沢源一郎不到公司而在自己家里呢?”我问道。
“我丈夫虽说是董事长,但实务工作已交给了副董事长良一,所以最近多半留在家中。”年青的太太友美惠回答道。果然是个美得让丈夫担心有奸情的可人儿。
那暂且不说,叫良一的大概便是源一郎的儿子。据闻不仅是良一,王沢家族的男性全部都受聘于源一郎的公司。
我望着源一郎的女婿谦介说道:“你也是在王沢物业公司工作的,今天为什么不到公司去呢?”
“今天我是休假。”谦介战战兢兢地说。
“为什么休假?”
“也没什么特别理由。由于在早前的假期上了班,所以这只是替换。”
“呀……。”
接着我询问了在判断为事发时间的下午三时,各人身在什么地方。从结果知道,友美惠在庭院里修花,立子在厨房预备晚饭,谦介和洋子在庭院的网球场打网球,而虽然从网球场可以看见二楼书房的窗,但由于两人都专注于打网球,因此像是没注意到有异样的事情发生。
再之后便进行了个别的查问,结果听到了几项有参考价值的话,例如关于憎恨源一郎的人物这点,王沢谦介便作出这样的供词:“尽管不想提及有关死者的这些事情,但坦白说,憎恨他的人实在很多,特别是下属。岳父向来都是独断独行,并且也不近人情,即使对长年为他工作的人都会随便的就辞退掉,什么牺牲小我完成大我,是岳父的口头禅。”
另外,虽然看起来源一郎是在书法途中被人杀害,但关于这一点,他妻子友美惠有以下的说明。
“没本事却要逞强,字写得差劲却还对书法有兴趣,把自己喜爱的词句写在纸笺上送给别人,说是一种乐趣,却丝毫也不会考虑到给接受的一方造成困扰。”
然而,以上这些怎也比不上女儿洋子说出的内容更为有用,因为她知道关于与友美惠有奸情的那个人。
“是个当珠宝经纪商的男人,经常进出我家,我偶然目击到这个男人和友美惠在外面相会。”
“那个男人的名字是?”
“叫江岛涉。”
“Ejima(江岛)、Wataru(涉),”我拍着手说道,“E、W 啊!”连忙召唤江岛前来作为参考人。虽说是参考人,但其实已把他看成了嫌疑犯。
“快点招认出来吧。”我拍着查问用的桌子,桌子对面便是脸色发青的江岛,“你与友美惠有奸情,留意到这事的源一郎要与友美惠离婚,从而财产到不了他妻子手中,因此你两人合谋杀了源一郎吧。”
“不是、不是。”江岛像要哭出来的说。
“哼,装傻也没用,源一郎已写出了你是凶手这个事实。W、E、X,你的名字简称不就是W、E么?”
“那么X又是指什么?”
“那是……有凶手的意思,不是有什么所谓怪盗X的吗?”
“那么牵强……”江岛真的哭了出来。
可是,很快便获悉了意外的事情,江岛有完美的不在现场证明,不论怎样,他也无法杀害源一郎。
“喔、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凝望着那三个英文字母的我在想,“这是个完美的谜!”但事实上我却并非那样的失望,而且也从没认为江岛便是凶手。以作为死前留言的W、E、X来表示凶手名字的简称,也太过把读者看成了傻瓜吧。正如天下一所说,这只是个简单的误导,特意出现名字叫什么江岛涉的登场人物,想来也只是作者周详的手段。
我想贤明的读者应该也早已注意到,把那些文字看成英文字母是不正确的,应该还可以把它们从横边看、或倒转来看,但在这个天下一系列里,我的任务便是不断作出胡乱的推理、和反覆进行目标以外的搜查,因此暂时还是继续把这个死前留言看成是英文字母好了。
“你呀,”我对年轻的警员说道,“知道有WEX这个单词吗?”
“喔,我想没有。”年轻的警员肯定地说。“
“那么,知道有其他近似的单词吗?”
“有WAX,也就是蜡。还有WET,有湿或湿气的意思。”
“嗯,不论哪个都好像没有关联。”——只是埋首于展开毫无意义的推理。
突然天下一出现在那儿并说道:“好像非常困惑的样子啊。”
“你又怎么呀!这里是警察会议室,是不能够随便进入的。”
“请先不要说这些,听我说。有注意到王沢源一郎死在窗边这点吗?他是在桌子旁边头部被袭击的,写下死前留言也是在桌子旁边,但为什么人却倒在窗边的位置呢?”
“那是由于他并非即时死去,所以大概是他本人移动过去的吧。”
“为了什么呢?”
“唉,怎也无法了解在临死前在想些什么。”
“我想是有什么目的吧,源一郎很少会把窗开着,或许是要从窗子抛出什么东西。”
“原来如此……”我考虑了一会便吩咐部下道,“彻底的搜查一下窗外下面的四周,可能有什么掉了下去。”随后再望向天下一说道,“那并非给你一说才去做的,原本我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是么。”天下一嗤笑道。
过不多久,其中一名部下便带着奇特的表情返回来了。
“警部,发现了这东西掉落在草丛中。”
他拿来的是一张很大的纸笺,还有一点点四散着的茶色血迹,这大概是在事发当时王沢源一郎书法所用的东西。
“咦?那是什么?”看见了写在上面的文字时,我扭着头说。
在纸笺的左上角写了一个‘休’字,在它右边是个‘王’字,然后再下面有个‘沢’字。
“这些肯定是汉字了吧。”天下一也望向纸笺说。
“休、王、沢?啊,明白了!”我吩咐部下警员道,“去带王沢谦介来。”
望着部下离去之后,天下一问道:“为什么说谦介是凶手呢?”
“那还不懂么?”我嗤笑着摸向鼻下的髭并说道,“源一郎在纸笺上写下了凶手的名字,那个王沢什么的。”
“他的亲人全部都姓王沢的吧。”
“那不是有个‘休’字在里面么,这是很重要的证据。”
“什么意思呢?”
“在事件发生当日,王沢谦介向公司申请了休假,源一郎想要说的便是这个,凶手是向公司申请了休假的王沢,也就是王、沢、休。”
“那么,这边的W、E、X又是怎么一回事呀?”
“嗯,这个么……”我拔着鼻毛说道,“这个,大概与事件无关。”
“唉!”天下一双手抱臂、侧着头说道,“真伤脑筋。”
“好了吧。”我闭起眼并说道,“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