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做梦也没有想到梅尔罗斯家的人会请来一个侦探调查一件普普通通的坠马事故。”
“有几件特殊的情况,”福尔摩斯温和地说,“臂如说,你弟弟半昏迷不醒地躺着时你父亲为什么咒骂他?”
“爸爸每逢心烦意乱就咒骂,这一向是他的作风。你永远不会看见他由于悲伤流一滴眼泪;他反而会大发脾气。”
福尔摩斯点点头。“我的朋友华生几乎一样。你喊叫‘爸爸,千万不要!’什么使你那样朝他呼喊?”
这一次爱德华·休伊特似乎吃了一惊。他的反应不太明显——仅仅是他的明慧的蓝眼睛微微眨了眨——但是他的确慌乱了。“我弟弟搞错了。那话是他自己说的,不是我。”
“啊!”真不可思议,福尔摩斯话中意味深长的含意竟然传达到了一个单音节词上。即使他说了“多么有趣,我决不相信你”那句话,也不可能比他发出的那个简短的声音更清楚地表达了他的意思。然而,由于没有说出那些字眼本身,他让听者得出了基于自己良心的自己的结论。
爱德华·休伊特西鬓微微红了。“我在对你讲的是绝对的真实情况。你的话好像暗示他做了什么有理由受到谴责的事,但是他没有做。我在那儿,而且我相信我弟弟会承认我比他当时更有理智。让我告诉你当时发生的情况吧。我父亲把安德鲁抱在怀里,轮流地骂他呼唤他。突然我弟弟睁开眼睛,像你说的一样大声呼喊道:‘爸爸,千万不要!’接着立刻又失去了知觉。”
福尔摩斯听着这番叙述时点点头,表面上似乎很满意。“安德鲁的记忆一定是捉弄了他。但是你现在明白他为什么对于有人打算害他那种想法很敏感了吧?”
“当然,”爱德华·休伊特似乎平静了下来,“总有那个爱管闲事的老医生供给他多疑的胡言乱语。”
“什么使你认为是法辛盖尔医生聘请我效劳的?”
“他什么都干得出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似乎是那么和善的一个老头儿。实际上,直到我母亲失踪他都是我们家真正的好朋友,然后他似乎转而反对起我们。不知怎地他好像为此责怪我们。我相信是他往我弟弟头脑里灌满了那一切幻想。我不知道你是否和我弟弟认识了很久,久得足以看出他十分容易受各种各样荒谬暗示的影响。即使在最有利的情况下,他也没有特别有逻辑、善于辨别是非的头脑,在像我母亲失踪那种使人受不了的情况下就更没有那种头脑了。他和她那么亲,而她的失踪又那么神秘,以致他变成了那个卑鄙老头的牺牲品。因此形成了几个小集团:我父亲和大哥组成了认为她抛家出走的小集团,而安德鲁和法辛盖尔则组成了认为她可能被人谋杀的小集团。”
“你呢。休伊特先生?你支持哪个小集团?”
“我倾向于抛家出走小集团。”休伊特严肃地说,“但有一个限制条件。我父亲和哥哥认为安德鲁帮助我母亲逃跑了,或者至少,他知道她在哪儿。这我知道并非如此。我弟弟对事实和幻想有时可能很难作出正确区分,但他根本不是撒谎的人,而且在她离开我们以后他遭受的极度痛苦绝对不是假装的。他真的相信她死了,可怜的小伙子。”
“他的论据是,”福尔摩斯说,“她那种性格的人根本就不会离家出走。”
“我确信我们都这么认为,但是她时常去伦敦,表面上是去看她母亲和妹妹,但她很可能是在不引起起家里任何怀疑的情况下在那儿与什么人相会。我母亲是个很温柔的人,但是在好多事情上她都有自己的一定看法,而且她时常公然反抗我父亲。谁说得清一个女人真的在想什么?”
“不过你不知道有什么确定的爱慕者吧?”福尔摩斯说。
“我当然知道一个,”休伊特断言说,“不过她并没有和他私奔,那是很明显的。大家都知道老法辛尔爱上了她。不过,福尔摩斯先生,我希望你不是由于没有别的事占据你的注意力就打算调查我母亲这件事?”
“我发现那种情况引起了我的好奇心。”福尔摩斯承认说,“真遗憾三年前没有和我磋商。”
“我看结果也未必有什么不同。恐怕,她一去不复返了。从前我想如果孩们知道了真实情况就可以补救了,但是现在——哦,我们经从最痛苦的境况中摆脱了出来,假定你发现了她在哪儿,我父亲会是什么感觉?我们每一个人会是什么感觉?唠唠叨叨地反复谈这个题目,折磨我们自己,并不会使事情有任何好转。你简直想象不出在她出走后的最初几个星期安德鲁经受了多么剧烈的痛苦。他现在才从震惊中摆脱出来——这肯定要归功于简的亲戚,华生医生。我想她是你的亲戚,华生医生?”
我急忙回答:“哦,是的。”我本来想当场就讲了实话,但是给简·休伊特带来更多的耻辱我简直忍受不了。我看见福尔摩斯吃惊地挑起眉毛,但是他未做出任何纠正。
爱德华·休伊特似乎接受了我的话。“你知道我怀疑过,因为我不记得在婚礼上见过你。”
“没有,我不在那儿。”我掩饰说,“我有事离开论教。临时接到通知走不了。”
“进展的速度使我们的确始料未及。”福尔摩斯弄虚作假地补充说。
“不过,”我说,“毫无疑问他们非常恩爱,听到全家人中你是唯一不反对这门婚姻的我很高兴。”
“一旦我看见他们在一起的情景我怎么能反对呢?”爱德华·休伊特明显地带着感情说,“那时我看见我亲爱的弟弟在悲伤了那么久以后又轻松愉快了。如果我告诉你即使你的亲戚是刷锅洗碗的使女,只要她能使我弟弟像现在这样一直幸福下去的话,我也毫不在乎,你不会生气吧?”说最后几句话时他的声音变了,“我非常喜爱我弟弟。千万不要使他回到三年前那种可怕的时候,福尔摩斯先生。不要画蛇添足了。”
当我的朋友提议再在庭院里兜一圈时,我没有提出反对意见。与四月的温和天气相比,三月的阴湿天气可能使人很难受,但是,度过寒冷潮湿的冬天以后,即使春天并未真的来临,能够迎来一点春意我也很高兴,因为福尔摩斯除了给问题搞得心烦意乱时,很少漫无目的地散步,因此我断定这不单单是把我们带回早些时候我们找到安德鲁和简休伊特的那条长凳边的机会。那位美术家现在独自一人,正勤奋地在拍纸簿上写生,又看见我们他显得很高兴。看到有人作伴和谈话他几乎总显得很快活,我发现这是休伊特的一部分魅力,这与时常在英国遇到的冷淡薄情的人形成了鲜明对照。
“那么,和内德把一切问题都解决了?”他问,把帽子推到脑袋后面,欢乐地向我们微笑着,“他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你们要知道,虽然他是我的亲哥哥!”
“他也极其看重你。”我说。
他微笑得更欢畅了。“哦,我告诉你们要相信他,没有吗?他做的一切都是对我和父亲怀着好意。哎呀,如果他有法子,他甚至不愿意看着仆人们遭到不幸。没有罪行可解决,你不生气吧,是吗,福尔摩斯先生?别担心酬金,梅尔罗斯叔叔是个非常高尚的人,让你们从城里跑了一趟来帮助我们以后他不会扣住钱不给。而且我对结果这么满意,以至我愿意自己付出和他相等的一笔款子,单单为了我们的亲戚华生的医学珍视。我们也应该付给他钱。”
“我们之间有一种分配福尔摩斯酬金的方法,”我急忙说明,“如果你如此慷慨,以致付给双倍的钱,那可就超过应付给我的费用了。”
“我宁愿挣到钱。”福尔摩斯冷淡地打断我们的话头说,“你们这儿有一件从未解决的神秘事情。你只要说一句话,华生和我就会为你效劳。”
一提到这个话题,休伊特的整个心情明显地消沉了。他郁闷地俯视了他的写生薄片刻,最后,他没有抬起头,只是含糊地说。“那是一件永远解决不了的神秘事情。”
这样的陈述对于福尔摩斯是一种挑战,他低身坐到休伊特旁边的座位上,把一只渴望出力的手放在他的胳臂上。“让我看看我能做什么吧,”他恳求说,“如果事情可以办到,我就是办这件事情的人。”
休伊特用自己的手捂住那位侦探的手,不过他却始终望着他的素描。“谢谢你的好意。”他说。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大胆地望着他旁边那位侦探的表情坚定的脸。福尔摩斯的意志力是那么强大,以致于我在那位美术家的眼神中看到了想接受这项建议的瞬间冲动。紧接着,一股悲哀恐惧的波涛冲走了他的决心。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