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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星多得足够我自己开一个好莱坞了,但我还是那句话——我敢打赌——你比他们都强。”
“你并不真正了解希拉。”姑娘反驳说。
“是的,我想我不了解她。她对你一向不错,这使我莫奈她何。但我欣赏的女性是——我曾在这方面仔细地观察过——”
“哦,是吗?”
“我心中的理想女性——既然你问我,我很高兴你能问我——是非常不同的类型。当然是可爱、年轻、纯真、真诚——并且真心地喜欢我,这——我句句是真话——就是我心目中的姑娘。”
戴安娜突然从门帘后走了进来,她仍然穿着下午的长袍。
“你好,小伙子,”她说,“准备好同我一起游泳了吗?”
“当然了,”布拉德肖回答说,“还有其他人想和咱们一起游泳吗?”他又看着朱莉说:“咱们走吧,我想最好赶在月亮升起之前游。有别人去吗?还是就咱们三个人?”
朱莉摇了摇头:“我看没有别人了,其他人害怕水浸坏化妆。”
“这就是年轻的优势之一。”小伙子说,“好吧,咱们走吧。”
希拉走了进来,肩上戴着兰花。
“我们就要去世界闻名的怀基基海水中游泳了,”吉米问她,“你不来吗?”
“改日吧!”她说,“你知道,我今晚可是女主人啊!”
布拉德肖郑重其事地说:“你会错过一生中少有的快乐时光。丝绸般的海浪拍打着珊瑚沙滩,黑暗的、布满群星的天空,也许还会看到可爱的色彩艳丽的彩虹——旧金山和洛杉矶每周都有船来此一次,票价任何人都付得起——”
门铃又响起来,年轻人同希拉一同走进大厅。
“拿着你的衣服,”朱莉对小伙子说,“我告诉你在哪儿换衣服。咱们比赛,最先进水的人有奖。”
“我肯定赢,”布拉德肖说,“而且我要给这个奖命名。”他们嘻嘻哈哈地走上了楼梯。
门铃再次响起。希拉就在门边,却没有开门。她认为开门迎客这种事有损明星的身份。她回到客厅等着杰西普去开门,一会儿,杰西普把两位新客人带入客厅,希拉走上前迎接他们——一位肤色黝黑、未老先衰的三十岁左右的妇人,后面跟着一位显得很专横的高大金发男子。
“丽达·贝罗,”明星喊道,“好久不见了,你好,威尔吉——我真开心。”
“你好,亲爱的。”那个叫丽达的女人说。
那男人走上前说:“我说,希拉,晚会几点开始?”
“八点半——不过没关系——”
贝罗转身对他妻子说:“天哪——你就永远办不好一件事吗?”
“这有什么呢?”那女人说,“在其他人到来之前,我们可以和希拉聊聊天。”她转身对明星说:“真遗憾,上次你经过时没见到你,我们那时在大陆。”
“谢天谢地,这次总算见着了。”威尔吉·贝罗接着说,“天啊,你还是那么漂亮。”
“你是怎么保持青春的?”丽达甜甜地问道,她那看着希拉的冰冷的眼睛闪着嫉妒的绿光。
“她肯定是找到了驻颜的秘方。”威尔吉羡慕地说。
“但我却一直听人说这秘方是在夏威夷。”明星笑着说,她的眼睛狼狠地盯着丽达,那眼神却给她的话加了一个注解:但是它不在这里。
丽达明白她眼神儿的含意,她深沉地说:“根本不是。那秘方是在好莱坞的美女商店里,你知道在哪儿。在我们这儿,女人很快衰老——”
“胡扯。”希拉反驳说。
“是的,确实是这样。哦,我太后悔了,可是一切都晚了,我本应呆在好莱坞继续我的事业。”
“但是,亲爱的——跟威尔吉生活在一起一定很开心吧?”
“当然了,跟牙痛差不多。”
威尔吉耸着肩说:“别听她的,希拉,我们一路吵到这里,你知道她的神经有毛病。”
“是那么回事吗?”他的妻子说,“我想谁有你这样的丈夫也会发神经的。老实讲,希拉,他比莎士比亚还更有想象力。如果他不是种甜菜而是写剧本的——哦,别介意我们说笑。跟我讲讲好莱坞,我愿重新体验过去。”
“我要在这儿呆上一段时间——我们会有许多机会聊天的,”希拉解释说,“有几个人晚餐前去游永,你们想一起去吗?”
丽达举起一只手放在精巧的发型上,耸了耸肩说:“我可不去,我非常讨厌游泳,甚至一看见浴缸就恶心。亲爱的,你不明白——我们结婚三年来就住在檀香山——这儿的人都像鱼一样,他们在陆地上反而喘不上来气。”
他们听到又有人进了大厅,接着阿伦·杰伊斯走进了房间,一身晚宴礼服使他显得英俊挺拔。一见到他,希拉的一颗心突然沉了下去。当她向贝罗夫妇介绍杰伊斯时,朱莉和吉米·布拉德肖冲了进来,泳装外套着颜色鲜艳的沙滩长袍。他们很明显不愿停下来与大家寒暄。
“狄克逊小姐呢?”布拉德肖问,“她先出去了吧?”
“胡说,”朱莉喊道,“戴安娜最磨蹭了,她总是那样。”
“看来比赛只能在咱们俩中间进行了。”说完他就从开着的窗户冲到了门廊上,朱莉紧随其后。
“多英俊的小伙子!”丽达说,“他叫什么名字?”
希拉介绍了布拉德肖先生的工作,丽达站起身说:“咱们都到海滩上去吧!”
“海滩——穿着高跟拖鞋?”威尔吉反诘道。
“我不可以把它们脱掉吗?”丽达边说边向窗户走去。
“去吧!”明星说,“我们随后就到。”
丽达走了出去。
威尔吉极不情愿地把他那笨重的身躯从椅子上抬了起来,“这意味着我也得去。”他说着走了出去。
希拉转过身,有点不安地朝阿伦·杰伊斯笑了笑。“可怜的威尔吉——他是那么的爱嫉妒,而且是有理由的一至少是在过去。”
杰伊斯快步走到她身边说:“真对不起,我下午没能来看你,你的头痛——我相信已经好些了吧?”
她点点头:“好多了。”
“我给你带了点儿礼物,当然很难配得上你。”他递给她一束用包装纸包着的佩戴花柬。
她打开包装说:“真可爱。”
“但是太晚了,”杰伊斯说,“你已经戴上了别人的兰花。”
希拉把他的礼物放在桌上说:“是的,阿伦。”
“我希望这并不意味着——”他皱眉说,“希拉——这不可能是那个意思,我——我离不开你。”
她面对着他说:“但你只能一个人走,阿伦,我真的很抱歉,但我,我不能嫁给你。”
他的脸上布满了阴云,说:“那么,那是真的了?”
“什么是真的?”
“今天下午范荷恩告诉我的事。我根本不相信你会做出那么幼稚、那么无知的事。你叫来那个可恶的骗子占卜师,由他为你决定一切。他建议你拒绝我?”她转过身去,没说话。杰伊斯的脸气得通红。“如果你有任何正当的理由,”他继续说,很显然在尽量控制着自己,“我都会默默地忍受,但这,这也太过分了,让一个骗子——一个看水晶的算命先生——一个无赖夹在我们中间,上帝啊!我忍受不了了。我在船上的时候以为你爱我——”
“也许是爱你的。”她忧伤地说。
“如果是这样,什么也不能阻止我——”
“等等,阿伦,不要这样,”她哭着说,“这是为了你——我这都是为了你。你必须相信我,我们不会有幸福的——”
“这就是他跟你说的,嗯?”
“是他跟我说的,但他只是说出了藏在我心中的事。过去,阿伦——过去是不会消失的——”
“我告诉过你我根本不在乎过去的事。”
“哦,但你不知道,阿伦,我也不能对你讲。我正试图做一个体面的决定——你是这么完美和正直——如果我最后使你受辱,我是难以忍受的。哦,阿伦,求你——”
“我不想明白,”杰伊斯喊道,“我只要你——爱你,照顾你。我的时间太短了,实在太短了,我必须在午夜离开——你是知道的。忘了那个可恶的占卜师吧,我不能理解你对他的信任。我认为你没有什么不对的,你的性格、你的生活都是最好的。忘了他吧,亲爱的,答应我,在我离开之前——”
她摇着头断断续续地说:“我不能,我不能。”
杰伊斯看了她好长一会儿,然后非常有尊严地转过身。
“你去哪儿?”希拉喊道。
“我不知道,”他说,“我必须找个地方想明白。”
“但你应在这儿吃晚饭——”
“我不知道,”这男人说,“我现在不想同任何人说话,我想自己呆一会儿,也许过一会儿我会回来。”他看起来有些茫然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