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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看了一眼信报箱说,“他的钥匙不在这儿,我想这意味着他在房间里。”
“啊,好的,”陈点头说,“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大忙,给特纳弗罗先生打个电话,告诉他陈探长非常匆忙,来不及亲自找他,告诉他我在城里的青年旅馆等他,说事情非常重要,让他尽快赶过去。”
服务员盯着他重复说:“城里?”
陈点头解释道:“目的是想让他离开这里一会儿。”
“啊,”服务员笑着说,“我明白了,我想这没有问题,我会给他打电话的。”
查理上楼到了阿伦·杰伊斯的房间。英国人打着哈欠把他让进了屋。他穿着睡衣和拖鞋,床铺也乱糟糟的。
“请进,探长,我刚打了一个盹儿。天啊——这真是一个睡觉的好地方。”
“对于新来的人来说是的,”陈笑着说,“我们老居民都学会了保持清醒,不然我们什么都做不成了。”
“那么说你已经有所收获了?”英国人急切地问道。
“不能那么说,但我们进展迅速——当然是按夏威夷标准来说,”查理说,“杰伊斯先生,我是抱着开诚布公的态度来找你的,我打算毫无保留地同你谈清楚。”
“很好,”杰伊斯热切地说。
“今天早晨你告诉我你从没进过避暑小屋,也没到那附近去过?”
“是的,这是真的。”
查理取出一个信封,把一截小雪前烟蒂倒在桌上,“那么,你怎么解释在希拉·芬遇害的小屋窗下发现的这个东西呢?”
杰伊斯看了好一会儿这小小的物证,“真可恨,”他说,他转头看着陈,眼中闪着怒火。“请坐,”他说,“这我能解释,而且我会解释的。”
“很高兴听你这么说。”陈对他说。
“今天早晨,当我在洗澡间洗澡时,”英国人说,“大约在八点,是在八点,有人敲我的门。我以为是服务台,就让他进来。我听到门被打开了,然后是脚步声。我问是谁——真可恨昨晚怎么没打断他的脖子!”他恶狠狠地说。
“你是指特纳弗罗大师的脖子吗?”查理感兴趣地问。
“是的,他走进这个房间,说他要见我。我一时很惊讶,但我让他等我一会儿。我从澡盆里站起来,开始迅速地擦干身体——你跟我到洗澡间来一下好吗,陈先生?”
陈很惊讶地站起来跟了过去。
“你看,探长,洗澡间的门上镶着一块大镜子。当门稍稍打开时——像这样——站在浴盆里的人能看到卧室的一部分——包括桌子。我正匆忙地擦着身体,突然我看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桌上放着一盒已经吸掉了几支的那样的小雪前。我在镜子里看到,特纳弗罗先生走了过去,自己拿了几支,他把它们装进了他的兜里。”
“很好,”陈平静地说,“真多亏这块镜子。”
“一开始我认为这只不过是小偷小摸,但我还是非常生气,我打算走进屋把他赶出去。但当我擦干身体穿好衣服后,我想到这其中肯定有问题,我决定什么都不说,保持低调,如果可能的话看看能不能弄明白这混蛋有什么企图。我没有猜到——我的脑筋不太快,我从来没想过他要把我牵涉到希拉的凶杀案中去,我知道他对我没有好感——但——也不至如此——”
“我走了出来问他有什么事情,他毫不心虚地看着我的眼睛说,他来是劝我忘掉前嫌,他说我们没有理由不成为朋友。他觉得芬小姐也会高兴我们成为朋友的。当然,我恨不得把他从窗户里扔出去,但我控制住了自己。出于好奇,我请他吸支烟。‘哦,不,谢谢,’他说,‘我从不吸烟。’”
“他不断地提到芬小姐,又说我们最好能放弃前嫌。我对他很冷淡,但保持礼貌——我甚至跟他握了手。他走了之后,我坐下来开始琢磨。他拿那些雪茄有什么目的呢?像我说过的,我想不明白。现在,这件事当然清楚了,他打算布置一些假线索。上帝啊!探长——他为什么要费力地做这些事呢?只能有一个答案,他就是杀芬小姐的凶手。”
陈耸耸肩说:“我也希望能像你那么想,但还有几个障碍必须清除,其中之一是他有一个天衣无缝的不在现场的证据。”
“哦,见鬼——那算什么?”杰伊斯喊道,“一个聪明人总会弄到不在现场的证据的。”他又咬牙切齿地说:“我很感激特纳弗罗先生努力为我做的——我确实很感激,等我再见到他——”
“等你再见到他,你什么也别说,”查理打断他说,“那是说,如果你愿意帮我的忙的话。”
杰伊斯犹豫着说:“哦——好吧,但这可不容易,可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会保持沉默的。我还能为你做什么别的事吗?”
“不,谢谢,你已经帮我一个大忙了。现在我的工作又有了新的动力。”
等候电梯的时候,陈想着杰伊斯的话。他说的是真的吗?或许吧。他的解释似乎没什么漏洞,但是那个英国人是否聪明到能即兴编造一席谎话呢?他看起来似乎是一个四肢发达的。思路比较慢的人。这样一个人——查理叹了口气,问题太多了。
他小心地走出电梯,躲在拐角向四周看了看。周围似乎没人,他向服务台走去。“特纳弗罗先生走了吗?”他问道。
服务员点了点头,“是的——他刚出去,很匆忙。”
“非常感谢你。”查理说。
局长走上旅馆的台阶,查理走过去同他打了招呼,他们一起走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
“什么事?”局长问道。
“有几件事,”陈回答说,“调查显示特纳弗罗非常可疑,需要密切注视。”
“特纳弗罗?”局长点头说,“我一直觉得这家伙不对劲,他有什么问题?”
“其中一点是,”查理回答说,“他懂广东话。”他讲了那个改变他对占卜师看法的发现。“但在给你打过电话之后,又出现了更重要的证据。”他简单讲了杰伊斯所说的雪茄的事。
局长吹了个口哨,“我们快成功了,查理。”他喊道。
陈耸耸肩说:“请别忘了他的不在现场证明——”
“不,我没有忘,我过一会儿再处理那件事。顺便说一下,如果你看到那对从澳大利亚来的老两口,躲开他们。我告诉过你,我已经安排他们去我的办公室了,我不想在这儿见他们。在合适的环境下对付他们会更容易。现在说说你想做什么?”
“我希望,”陈回答说,“能彻底搜查特纳弗罗的房间。”
局长皱起了眉头,“这不合乎规矩,查理,我不清楚,我们没有许可证——”
“这就是为什么我让你来,像你这样的大人物是能够安排好这件事的。我们把一切都按原样放着,特纳弗罗是不会知道的。”
“他在哪儿?”
查理解释了占卜师出去的原因。局长点了点头,“这主意不错。等在这儿,我去同酒店管理人员淡一谈。”
不一会儿他就回来了,旁边跟着一个瘦高个、头发黄中带红的男人。“已经办妥了,”局长说道,“你认识莫多克先生吧?查理,他同我们一起去。”
“莫多克先生是我的老朋友了。”陈说。
“你好,查理,一向可好?”莫多克说道。他以前当过警察,现在是酒店的保安。
“身体还不错。”查理说着和局长一起跟在莫多克后边向特纳弗罗的房间走去。
保安打开门之后,把他们带到了特纳弗罗的客厅,他站在那儿狐疑地看着陈。
“你不是打算让我们失去一位最尊贵的客人吧,查理?”他这样问道。
查理笑了,“这现在还不好说。”
“昨夜海滩发生了点儿小事,”莫多克继续说,“像往常一样,你又成了大家注目的焦点,有些人就是运气好。”
“但他们要付出代价,要承担全部烦恼,”陈提醒说,“还是你在这儿过的舒心惬意。昨天晚上的鱼不错,你尝了吗?”
“吃了。”
“我也吃了,但我只是尝了尝,”陈叹口气说,“想受人瞩目是要付出许多痛苦的代价的。”
他环顾四周说:“我们的目的是进行彻底搜查但不留痕迹。幸运的是我们有充足的时间。”
他和局长开始系统地搜查,保安舒服地坐在一把椅子上抽起了雪茄。壁橱。抽屉、桌子都彻底搜过了,最后,查理站在一个大柜子前。“锁着的,”他说。
莫多克站了起来。“这很容易,我有一把万能钥匙可以打开它。”他打开了那个大柜子,陈拿出一个抽屉,满意地叫了一声。
“发现了一点儿我们要找的东西,局长。”他喊道,拿出了一个便携式打字机。他把打字机放在桌上,插进一张信纸,打了几句话。“这是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