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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喜欢。”怀特太太叹了口气。“这么说太不厚道了,对不对?听着,你一定不能提起我的姓名,好吗?我是说,如果你让我曝光,我就不再说下去了。我不想让奥莉芙知道我对她的真实看法。那很伤感情。”
当然伤感情了,罗莎想,但你又为什么会在乎呢?她从公事包中取出几张印有她地址的信纸,写了几行字,然后签署画押。…我,罗莎琳·蕾伊,住在上述地址,同意将泽乐婷·怀特太太所提供的资料当做机密,无论在口头上或书面上, 目前或日后,都不会透露她是我的消息来源。’好了,这样可以吗?”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如果我违约,你可以告我,要我赔偿一笔天文数字。”
“噢,她一定猜得出来是我。反正,在学校时会跟她交谈的就只我一个。”她收下那张契约。“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老天,真是优柔寡断!罗莎不禁想到,奥莉芙想必早已看出来这个朋友不值得交往了。“这样吧,我告诉你我会怎么使用你提供的消息,你就知道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你刚才说你不大喜欢她。我在书中就会写:‘奥莉芙在校时人缘不佳。’这样你能接受吗?”
怀特太太脸色开朗了些。“噢,可以。反正那也是干真万确的事实。”
“好。她为什么人缘那么差?”
“她一直与人格格不入,我觉得。”
“为什么?”
“噢,真是,”怀特太大有点不耐烦地耸耸肩。“或许是因为她很胖吧。”
这段访谈恐怕会像拔牙一样了,既缓慢又痛苦。“她是否曾试着交朋友,或是根本不在乎?”
“她不在乎。她一向默不作声,你知道,就是在别人聊天时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大家都不喜欢她那种样子。老实说,我们都很怕她。她比我们高大许多。”
“那是你伯她的惟一原因吗?她的身材?”
怀特太大回想了许久。“应该是整体的感觉吧。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她很安静。有时候你会发现自己正在跟别人交谈时,一回头却看到她就站在你身后,盯着你看。”
“她会不会以大欺小?”
“只有在她们欺负琥珀时才会。”
“这种事经常发生吗?”
“不会。大家都很喜欢琥珀。”
罗莎以铅笔头敲打着牙齿。“你说在校时奥莉英只和你交谈。你们都谈些什么?”
怀特太太扯弄着裙子。“就是闲聊吧,”她答不上来。
“我想不起来了。”
“就是女生喜欢聊的那些?”
“嗯,应该是吧。”
罗莎追根究底。 “所以你们就会聊些关于性、男生、衣服、化妆之类的哆?”
“呃,是吧,”怀特太大说。
“这一点令人很难以置信,怀特太太。除非她在这十年间有了剧烈的转变。你也知道,我去见过她。她对琐事毫无兴趣,也不喜欢谈她自己。她只想知道我的事,及我在做什么。”
“那或许是因为她身在牢中,而你是她惟一的访客。”
“事实上,我不是。而且我听说大部分的犯人在有人去探视他们时,表现都与她截然不同。他们总是喋喋不休地谈他们自己,因为那是他们可以博取同情惟一的机会。”她扬起一道眉推论。“我想奥莉芙生性就喜欢对与她交谈的人追根究底。我怀疑她是不是以前就有这种习惯,所以你们都不大喜欢她。或许你们认为她太爱问东问西。”老天保佑,希望我的推断没错,罗莎想着,因为这位怀特太太毫无主见,一问三不知。
“真好笑,”怀特太大说, “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她的确常问东问西的。她总想打听我父母是不是常牵手、接吻之类的,还想知道我有没有听过他们做爱。”她喊了噘嘴。“没错,现在我想起来了,我就是因为这样才不大喜欢她。她老是想打听我父母多久做爱一次,而且她在问时还会将脸凑过来,紧盯着我瞧。”她身体打了个颤。“我一向很痛恨她那种样子。她的眼神很贪婪。”
“你有没有告诉她?”
“我父母的事?”怀特太大咳之以鼻。“当然不会实话实说了。其实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每次她问起时,我总是说,有啊,他们昨天晚上曾做爱,借此打发她。大家都这么做。后来这种问答变成一种滑稽的游戏。”
“她为什么想知道这种事?”
怀特太太耸耸肩。“我一直认为她满脑子淫念。我们村子里有个女人就是那样。她每次遇到人时,第一句话就是问:‘有没有什么八卦?’而且问的时候都会眼睛一亮,我很厌恶那种模样。当然,真有事也没有人会告诉她。她让大家都对她敬而远之。”
罗莎思索了片刻。“奥莉芙的父母会接吻与搂抱吗?”
“天啊,不会!”
“你说得很肯定。”
“当然啦。他们彼此嫌恶。我母亲说,他们会一直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是因为他太懒了,不想搬走,而她又贪图他的钱财,不想让他走。”
“这么说奥莉芙是想确认?”
“什么?”
“她向你打听你父母是否会亲热时,”罗莎冷静地说,“她是想借此做个确认。那可怜的孩子想知道,是不是只有她的父母会处不来。”
“噢,”怀特太太惊讶地说,“你这么想吗?”她噘了噘嘴。“不对,”她说,“我确信你的推论不对。她只是想打听有关于性方面的问题。我告诉你,她的眼神看来色迷迷的。”
罗莎不想再谈这话题。“她会说谎吗?”
“会啊,那是另一个特点。”前尘往事似乎一瞬间全涌入她脑海。“她总是在说谎。真奇怪,我怎么会忘了这一点。你知道,到后来没有人相信她的话了。”
“她都撒些什么谎?”
“什么谎都有。”
“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关于她自己?别人?她父母?”
“什么都有。”她看出罗莎满脸不耐烦。 “唉,真是,这很难解释。她总是会瞎掰一堆故事。我是说,她一开口,就会掰一堆的故事。呢,我想想看。她就常会那些根本子虚乌有的男朋友,还说他们全家在暑假时到法国度假,其实却根本就是待在家里;她还一直提到她养的狗,事实上大家都知道她没有养狗。”她作了个鬼脸。“而且她也常常作弊。这一点很令人厌烦。她会趁你不注意将你的作业簿偷走,抄袭你的点子据为已有。”
“不过,她很聪明,对吧?她的毕业成绩优异。”
“她每一科都及格了没错,不过我不觉得她的成绩有什么好炫耀的。”她的口气有些酸溜溜。“如果她真的那么聪明,为什么不能找个像样的工作?我母亲说,她到派狄超市购物时,每次遇到奥莉芜替她结账就觉得很别扭。”
罗莎将眼光由那苍白的脸上移开,望向窗外的景致。她缄默了良久,在心中盘算着。她想, 自己或许猜错了。然而……然而她似乎可以清楚地看出来,奥莉芙当年是个郁郁寡欢的孩子。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奥莉芙显然和你最亲近,或许,除了她妹妹之外。你想这是为什么?”
“噢,老天,我毫无概念。我母亲说是因为我让她想起琥珀。我自己没那种感觉,不过看过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的人都说,琥珀看来比较像是我妹妹,而不像奥莉芙的。”她又陷入回忆中。“我母亲说得或许没错。在琥珀也入学后,奥莉芙就比较少和我跟进跟出的了。”
“那你一定松了一口气。”她的口气很明显话中带刺,幸好怀特太太浑然不觉。
“我也这么想。除了一点——”她若有所思地补上一句,“奥莉英和我在一起时,没人敢捉弄我。”
罗莎凝视着她许久。“布里吉修女说奥莉芜十分呵护琥珀。”
“没错。不过,琥珀的人缘本来就很好。”
“为什么?”
怀特太太耸耸肩。“她很亲切。”
罗莎忽然笑了出来。“老实说、琥珀开始让我觉得有点不自在了。她听起来好得像是仙女下凡。她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噢,这个,”她蹙眉回想着。“我母亲说那是因为她对人百依百顺。别人要她做什么,她都不介意。当然,她也笑口常开。”
罗莎在笔记本上画着胖嘟嘟的小孩,想着那不受欢迎的胎儿。“她是怎么对人百依百顺的?”
“我想她是想讨好别人吧。都只是些小事情,像是把铅笔借人啦,替修女跑腿打杂之类的。我有一次需要一件干净的运动服来参加网球比赛,所以就穿琥珀的。诸如此类的事。”
“不用跟她借?”
怀特太太有点意外,她红着脸说:“不必,用琥珀的东西不必开口借。她从不介意。不过奥莉芙倒是会因此而找人兴师问罪。她就曾为了那件运动服的事大发雷霆。”她看了时钟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