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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他的朋友,应该听他说起过,在海边见到我的经过。‘
这时,电梯门打开,原振侠一步跨出去,一听得施哲那样讲
,他又怔了一怔,转过头来,望向施哲。想起那天聚会,刘量中
说他在海边,听到身后有人交谈,转过身来,只见到一个少女的
那件事。
原振侠并不觉得那件事有甚么怪,怪的是,刘量中说到这里
,他父亲就出现,用异乎寻常的态度,禁止他再说下去!
接下来,一切怪异的事,几乎全从那里开始!海边的那个少
女,似乎是一个关键性的重要人物,而今就在他的面前!
原振侠站在电梯口,施哲还在电梯中,由于站得久了,电梯
门自动关上,几乎把原振侠夹在中间。施哲按下了开门掣钮,门
再打开,原振侠后退,施哲跟了出来。
原振侠这才道:“他‥‥‥我只听他说了一点点,他说‥‥
‥‘
原振侠的记性好,一面打开门,请施哲进去,一面就把刘量
中的叙述,说了一遍。
说到刘量中被打断处,他就望定了施哲。施哲幽幽地道:“
他心情不好‥‥‥事实上,坐在他后面的,只是我一个人。‘
原振侠提醒她:“可是他说听到你和另一个人‥‥‥相当苍
老的声音在对话──‘
施哲淡淡地笑了一下,她的笑容中有无言的悲哀:“我到海
边去,是答应参加一个慈善演出,担任一个单人剧,需要一个人
演几个不同角色,我正在排练──‘
原振侠‘啊’地一声:“一定是施小姐的演技十分出色,才
使他误会了──‘
施哲坐下,原振侠指了指一堆酒瓶,她也随手指了其中的一
种酒。
她把酒杯放在手中,缓缓转著:“接下来的发展很自然,他
讶异地问我,我据实回答,他哑然失笑。我们都很享受和对方的
相遇,他坦然告诉我,他正失恋,我一见面就喜欢他,自然想尽
女性的本分,把他从痛苦的陷阱中拉出来──‘
原振侠用心听著。施哲说得十分直接,也十分坦白,原振侠
极欣赏这种说话的方式,他呷了一口酒:“你一定毫无困难地,
可以达到目的──‘
施哲垂下眼睑,长睫毛闪动。原振侠望向手中的酒杯,有点
不忍心去盯著她看,因为那种情景,有点像施哲的努力,未曾成
功──
这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是极伤自尊心的事!
当原振侠的视线,集中在手上的酒杯中时,藉著酒杯的反映
,可以约略看到在一边的施哲的行动。施哲坐著不动,原振侠看
到,她抬起头来,发现原振侠并没有望向她,她就向四面看著。
杯身的反映不是很清楚,施哲只是四周看著,动作的幅度极
少,本来也不容易看清楚。可是她的一双眼睛实在太大,眼中又
有著异样的光采,在杯身的反映中,显得十分夺目。所以,她那
种游目四顾的情形,也看得十分清楚。
原振侠一见,就呆了一呆。
原振侠立时想到:她正在寻找著甚么──施哲会在他的住所
,寻找甚么呢?这简直有点不可思议,因为她根本是个陌生人!
接著,原振侠看到,施哲的眼光,停在那具显微镜上。而且
立即收了回来,像是她已找到了她所要搜寻的东西了。
多年来异常生活的经验,使原振侠有十分敏锐的观察力。即
使是在酒杯的反映中,看到一些小动作,他也可以明白发生了甚
么事。
而在这时候,刘博士的警告,起了作用──本来他绝不会因
为这样的小事,对施哲起疑。可是这时,他心中充满了疑惑,放
下酒杯,几乎忍不住要大声喝问:“你在寻找甚么?你有甚么目
的?‘
可是他没有问出口,因为他看到施哲的大眼睛中,泪花乱转
。随著她眼睛的眨动,泪珠儿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一颗一颗,
晶莹明澈,顺著她的脸颊,滚落下来。
那是极动人的情景,看了之后,使人真正觉得,把眼泪和珍
珠联在一起的人是天才。也使人相起鲛人的神话──长发而美艳
的鲛人,一面梳著头,一面神伤,眼泪落下,化成珍珠。
原振侠不忍心再发出任何责问,但那绝不表示他心中不再起
疑。
看来,施哲的伤心是突如其来的──这就更令人起疑,她看
到了甚么,才忽然伤心?
原振侠不由自主,也向显微镜那里看去。那一角,绝无异状
,也没有甚么看了令人伤心落泪的东西。
原振侠盘算著,应该如何开口询问,就听得施哲幽幽地叹了
一声:“对不起,忽然之间,我想起了量中,觉得太难过──‘
原振侠转回头去,施哲已抹乾了眼泪,可是悲切的神情更深
。
原振侠喝了一口酒,心中在想:她一定是看到了甚么之后,
才想到了刘量中的。可是那显微镜‥‥‥他一面想,一面随口问
:“你到本市多久了?为甚么那次聚会,没见到你?‘
施哲垂著头,她的柔发偏向一边,露出雪白的一截颈子:“
在机场,打电话给他,才‥‥‥知道已发生了不幸,真‥‥‥不
知该如何才好。‘
原振侠又问道:“刘量中曾向你提及过我?‘
施哲点头:“他说过,他崇拜你,超过他的父亲。他似乎预
知,有不幸的事将发生在他身上──‘
原振侠一扬眉:“请说得明白一些。‘
施哲侧头想了一想:“没有甚么具体的例子。只是有一次,
他说起,如果我和他之间,有甚么巨大的变化,而‥‥‥到了最
困难的时候,我可以来找你帮助。‘
她的话,听起来很合理,无可怀疑。可是原振侠听了,却感
到说不出来的不是味道,但是又绝对无法指出,不合理在甚么地
方。
他只好道:“那么,我能为你做些甚么?‘
施哲呆了半晌,在那片刻之中,她神情惘然,甚至在她美丽
的双眼中,找不到视线的焦点。然后,她再叹了一声:“我要人
知道我和量中‥‥‥我们是真正相爱的。虽然听来没有可能,但
‥‥‥爱情常在不可能的情形之下发生。‘
这句话,令得原振侠大有同感,挥著手,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
由于他对那句话神驰,多半也现出了惘然的神情。这时,他
看到施哲的目光游移,可是又在那具显微镜上,停留了片刻。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原振侠还想再问甚么,施哲又道:“要是我早到,不知道是
不是可以阻止惨剧的发生?‘
原振侠没有回答──施哲已不像是在问别人,而像是自己问
自己。
‘如果怎么样,会不会怎么样’这种模式的问题,永不会有
确实的答案。因为没有发生的事,就没有人知道是甚么样的!
可是,施哲的话,听来又不像是空泛的追悔,倒像是她真有
能力去改变甚么。
原振侠望著她,觉得这个美丽的女郎,神秘如谜──事实上
,一直到现在为止,所有的一切,都神秘如谜!
施哲站了起来,动作缓慢:“对不起,打扰你了,很高兴能
够认识你!‘
她看来准备告辞──这又令原振侠有点意外。但是当她伸出
手时,原振侠还是握了一下,只觉得她的手其冷如冰。直到这时
,原振侠才明白了,施哲令他感到神秘如谜的一个原因!
从施哲一出现,甚至施哲还只是跟在他身后的时候,他就有
了那种怪异的感觉──这也是他为甚么会突然转过身来,施哲几
乎撞在他身上的原因。
冷!一种极寒冷的感觉,像是施哲的体温是零度,会向外冒
寒气!
施哲的冰冷体温好像会扩散。
以他和施哲之间的相识程度,握手,自然只是轻轻地一握,
立时松开。可是,一刹那间和施哲手部的接触,却更令他肯定了
这一点。
然而,那又全然不可思议。人的体温,怎可能是冰点呢?原
振侠一时之间,怔怔地望著施哲,不知该说甚么才好。
施哲有点凄然地一笑:“我‥‥‥的手很冷?‘
原振侠由衷道:“简直像冰!‘
施哲吸了一口气:“让我用热水去洗一洗,洗手间──‘
原振侠忙向一扇门指了一指。施哲向前走去,经过那个放著
显微镜的小桌子,像是脚步不稳,略侧了一侧,伸手扶向小桌子
。
原振侠那时,并没有直接看著她──当女性要上洗手间时,
有教养的男性,都不会盯著去看。原振侠又举杯喝酒,他又是在
杯身的反映中,看到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