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里,如果梁应物及时给出坐标,以这条船的速度,明天早晨怎么都到了。
在我想来,梁应物应该在半小时内给我回复,甚至他在十分钟内给出坐标都不奇怪。然而左等右等,一直到船出了长江口,往东南方向而去,手机上的移动信号一格格少下去,出了近海移动机站信号范围,都没有等到他的电话。
我想他是知道这艘船上的卫星电话号码的吧,总不至于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那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
他忽然失去权限没办法再调卫星图片了吗?又或者大本营出乎意料地远,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追踪到,还是,有什么力量横加阻拦?
最后一种可能是最靠谱的。
然而,现在我们能做的,唯有等待。
等待的时间里,我和王美芬商量到了大本营后的行动。这女人肚子里货很多,藏得很深,凡事谋定而后动,我确定她绝不会真的对大本营一无所知。
“托盘有一个核,这是关键。”她说。
“核是什么?”
“是一块核心芯片。我虽然没有见过这一代零号的真身,但自计算机发明直到现在,世界上最尖端的计算机始终是以立方米为单位计算体积的,零号也不会例外。但我知道,在零号庞大的机身内,一排排矩阵排列的芯片组中,有一块最关键的核心芯片,它承载了托盘的灵魂。”
“托盘还真有灵魂?”我奇怪地问。
“哦,只是打一个比便你理解的比方。或者用钥匙来比喻更合适一些。这块核心芯片承载了根据混沌理论建立起来的复杂架构,这架构并不是一般的数字编程,而是包裹在层层描述中的模糊的智能核,它更像是一部文学作品,充满了不确定性,相对于传统的二进制编程,是一次革命性的进化,它简直就是一个生命。”
“我倒真希望它是个生命,因为生命就会犯错。不过我们能不能先放一放对托盘的赞美,总之那个核心芯片是个关键点,是托盘的大脑,拿掉它零号就瘫痪了,对不对?”
“对的。所有其他芯片的运算能力需要在核心芯片这个平台上进行交互,才能发挥作用。其他芯片的损毁,只是减缓了零号的运行速度,托盘还是托盘。但核心芯片如果不在了,托盘就消失了。”
“可是难道协会就没有备用的核心芯片?”
“没有。因为如果有备用的核心芯片,理论上就可以利用备用芯片,再造一个新托盘,其能力的强弱,只在于外接的运算芯片有多少。为了杜绝这种危险,协会规定同一时间只能有一枚嵌在零号上的核心芯片。”
“但如果我们把这枚核心芯片毁掉,难道协会就不能再造一枚?”
“当然可以,但是这需要时间。”
“多久?”
“以我对协会科技和工业力量的了解,无论怎样,不可能少于十天。”
我还以为会是多么艰难的再造工程,居然只要十天。当然,以喂食者协会超越时代的科技水准,全力以赴去制造一块小小的芯片,需要整整十天的世界,这本身已经足够说明芯片的复杂性,但我们冒这样大的风险,只为了这十天?
“但是十天能用来干什么?别忘了我们的目的是摧毁喂食者协会,而不是摧毁零号消灭托盘,只要喂食者协会在,哪怕我们把整个零号都炸个稀巴烂,用不了多久就能给重新造出来。治标不治本有什么用处,何况还只能治十天的标。”
“那你打算怎么办?把郑剑锋的原子弹抢过来把整个大本营炸上天?”王美芬问。
我一时语塞,说实话我还真这么想过。
“就算你真的做到了这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也没有用。协会是有复生计划的。”
“但那总比冻结托盘十天来得有效吧。”
“当然不是,只有把托盘冻结,我们才能赢得摧毁协会的机会,唯一的机会!”
说实话我真的想不到有什么能把庞然大物喂食者协会一击而垮的机会。在茫茫大海上向着不可知的大本营出发,其实只是拼死一搏。等到恶劣地方,再随机应变,想象中最好的结果,就是救出郑剑锋等人,在岛上引爆原子弹。这机会之渺茫,简直让我不好意思对王美芬说出来。但是她现在居然对我说,有一个摧毁喂食者协会的机会。
但在这时候,卫星电话响了。我们等了很久的电话,会在这时候打来的,应该只有梁应物吧。我们立刻停止了对话,我几乎是小跑着去拿起会议室角落里的那个复古造型的电话机。
不过作为一个经历了一切,以回溯的方式向你们讲述故事的人,我决定在这里把稍后才继续下去的我和王美芬的对话提前,以保持阅读的完整性。
王美芬的办法,说透了并不出奇。她想要摧毁喂食者协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作为一个惜身保命的人,当然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她搜集了大量协会的人员名单,控股的媒体、各种产业。因为有托盘上的小后门,可以说除了最机密的一些东西,喂食者协会百分之九十五的人员和资产,她都有翔实的名单。
喂食者协会这个秘密组织,一旦公众,必将引发天大的震动,哪怕只是告诉各国政府,也肯定会得到最高等级的重视,用雷霆之势将其扫除。比起一颗原子弹在本土爆炸,喂食者协会的存在其实更恐怖,没有人会容忍自己成为别人手上的牵线木偶。
但只要托盘存在一天,王美芬这些资料就无法提供出去。不说她能否成功把资料传递给各国政府,假设都成功收到了这些耸人听闻的资料,各方首先要做的,当然是核实。托盘完全有能力把真的变成假的,轻轻拨动一下,核实处理的情况就会变得于协会无害。个别依然存在怀疑的调查人员或决策者,则会一个个死于“意外”。
但如果我们能让托盘停工十天以上,那么就可以利用这段黄金真空期,使得各国查出真实情况,从而采取酷烈的断然手段,将喂食者协会连根拔起。
当然,基本在设想中的最好情况里,能否真的将这个百年组织连根拔起,还是未知数。想必总归会有些残留的潜伏者,只是已经没办法兴风作浪了,最紧要的是把零号摧毁,把协会的工业能力摧毁,让残留分子无法再造出一个托盘!
王美芬把她的计划江湾,我的精神就振奋起来。虽然道路依然艰难,但总算有路,总算有光,总算在理论上,有了将喂食者协会摧毁的真正可能性。
现在回过头,说梁应物的那个电话。
梁应物收到我提供的坐标后,起初也以为这是一个简单任务。但随后的变故就让他傻了眼。
卫星提供的图片,是每五分钟刷新一次。他在卫星图上跟了这艘船一段时间,忽然发现船不见了。也就是说,五分钟前的卫星图上,这艘船还在,五分钟后的另一张,船就没了。哪怕他扩大搜索范围也找不到。
“当时我就想,除非这艘船在五分钟里开出去五十海里以上,否则怎么可能在图上消失呢?然后我就明白了,船并没有消失,只是不在海面上了。”
“潜艇?”我也立刻反应了过来。
“只有这一种解释了。”
我脑海里顿时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一艘看起来破旧的普通渔船,突然间船舱沉入船体,一些钢板升起来,整艘船像变形金刚一样在几分钟里变成了极具未来感的流线型潜艇,没入海中。
也许这想象略有夸张,但以喂食者协会的科技水平,应该也差不太远了。
“但你一定又把它找到了,是吗?”以我对梁应物的了解,必然、应该、希望是这样的吧。
“通常潜艇下潜后会调整航向,根据统计,在没有特定指令的情况下,大多数潜艇的海面航线和真是航线,也就是水下航线的夹角为15至20度。有一颗两年前新发射的军事卫星恰好在那个时段覆盖了这片海域,上面搭载了最新研究的粒子反潜探测器,我调用了这颗卫星。那艘潜艇非常先进,反应在探测器里的各项数据没有达到报警标准,但我调阅数据人工分辨,还是发现那艘船下潜时的位置上,左偏17度角,有一条疑似轨迹。这还是因为船长不够消息,大约在下潜至一百米时就开始调整航道,所以被我发现。这条轨迹很短,几分钟后卫星就失去了它的行踪。我假设这条向左变向17度角的航线就是最终航道,不在中途改变的话,那么这个方向上,五百海里之内所有经过的海盗,我都找出来了。现在我报坐标,你记录一下。”
一共七个坐标,我一一记下。
“不确定性太多,所以我不敢说肯定就是这七个坐标之一。接下来我会再看一下潜艇有没有在这七个坐标附近冒头,但难度很大,你不要期待太多。”
王美芬从电脑里调出环太平洋火山地震带详图,我把这七个坐标一一在图上标出,连成一线。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