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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亏了,估计要想把借款手回来不是那么容易啊!”
魏华说:“你们的意思呢?是捅出来把刘明亮搞下来?”
张云生哈哈笑着说:“英雄所见略同啊!就是要把他搞下来,财政局的位置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呢!”
易立宏捏着酒杯说:“老张,其实刘明亮跟李学之是两码子人,不是死板一块。这两年年他对咱们虽然没表过忠心,可对咱们也没打过马虎眼,交代下去的事情那次不是他亲自办的?我估计他也很犹豫,也知道李学之靠不长久。是不是拉拉他?如果拉得过来,刘明亮也是一员干将嘛!关键时刻阴他李学之一把会有很大效果。如果不识抬举,下了他还不容易!”
魏华心里暗暗有点后悔,觉得在没了解情况下贸然出的主意会害了李学之,虽然自己可以提醒李学之,可没了财政局的支持,他这财贸县长会当得恼火。嘴上却说:“还是你们厉害,随便一招就卸了他李学之一条臂膀!那借财政局款子的人是谁呀?面子也不小嘛,能借出五百五十万!”
易立宏说:“也是他们财政局的干部,叫杨宏。也算是个头脑灵活的机灵人,就是太小气,没什么大出息!”魏华默默记住了这个名字。
张云生忽然举杯说:“魏老弟,老哥哥我敬你一杯,祝愿你在官道一路顺风、步步高升!”其他人也齐齐举杯。魏华一楞说:“嘿,你们唱的哪一出啊!我才起了个头,平头百姓一个,什么官道顺风呀高升,好象跟我没什么关系吧。”
易立宏神秘地笑笑说:“先干了,再听老哥们说根由。”
无奈魏华喝了个掉底儿。
张云生笑着对易立宏说:“易部长,你好象有什么决定吧?说来听听。”
易立宏说:“魏老弟呀,我调了你的挡案看了看,你还只是一个没行政级别的普通干部。按照我们组织选拔干部的原则,可不能放过你在跨世纪的优秀人才呀!所以我跟张书记通了个气,研究决定提拨你为副科级干部,下星期在常委会上议一议,准备上报市委组织部干部处,你看怎么样啊?”
魏华连连摆手说:“那怎么行?老哥哥们的好意我很感激,可我来黄县才几天,一没成绩二没表现,实在愧不敢当,再说怕影响不好啊!只怕李学之第一个反对!”
张云生大大咧咧地说:“由我们提的干部谁敢不服?连他也废喽!老弟你就安心搞上半年一年的秘书,等老
哥是做了县委书记,也让你当个乡党委书记玩玩,现在不是提倡干部高素质、年轻化吗?我们就把老弟你当典型树起来!”
易立宏、马文卫、潘守信等人都极力奉承,魏华只好说:“那感谢各位了!今天我做东道,这席算我的感谢之意!”张云生等还要推辞,魏华说:“如果连这点都不接受,那我赶紧准备几个红包,怎么样?”
张云生立即装出很生气的样子说:“你请饭我们受了,如果还搞什么红包,莫说老哥对你发脾气!”
魏华笑着说:“那我再敬老哥哥们一杯!话就不多说了啊!我先干为敬!”
酒足饭饱后,张云生等人又开始搓麻,魏华借口跟张大辉有约,提前离开了金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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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学之又坐在窗前看藕湖夜色,眼睛虽然盯着湖面,可脑子里想的却不是风花雪夜,他想的是今天在县水泥厂的所见所闻,如果群众反映的问题属实,那么一个小小的水泥厂就有巨大的黑洞,虽然魏华在电话里告诉他东星集团订购水泥一事进展顺利,可联想到贷款余额高达一点八亿的县棉麻公司,常年靠县财政补贴却还拖欠农民粮食差价款的县粮食局,各乡镇多则两、三万少也是百几十万的财政缺口。李学之就怎么也想不明白了,为什么国营的就是搞不赢私营的呢?以前的酒厂、印刷厂亏得停产,让人家私人老板一承包就立马焕发生机,不但老板赚得笑呵呵下面工人的收入竟然是全县最高的!可这些国营的厂长经理实权派们不管职工的死活,依然大肆公款吃喝、搞特权!大量的国有财产就不明不白的流失了,难道都存在所谓的黑洞吗?
李学之在心里这样总结:一些手中有支配国家钱财权利的人,人民用国家的钱结个人的缘;又用个人结交的缘来争手中的权;再用手中的劝捞国家的钱。如此循环,钱权双丰!有权的人好啊,个个纷纷巴结、人人曲意奉承,君不闻有诗云:“不信但看筵中席,杯杯先敬有权人”
江南的十月,夜凉如水,露珠晶莹,薄雾蒙蒙。沉思中的李学之不禁打了个寒颤,眼前一片深深的黑暗,吞噬着整个夜空,让人心起惊怵。谁又知道那无边无际的黑暗里隐藏了多少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呢?李学之乏力地站起来关上窗子,止不住心颤地望了望漆黑的窗外,拉上了窗帘。他知道如果对水泥厂采取严厉措施,那么他脚下将是一条漫长艰险的路,而这条路是那么的黑暗以至不知通向何方。
李学之半靠在床上,亢奋的神经让他无法成眠。随手拿起一本线装繁文版的《警世通言》以解其闷。翻看到书之二卷《庄子休鼓盆成大道》,饶是满腹不快也随文中精彩一笑而过。书中写道庄子行路偶遇一新寡妇人坐于坟前用扇子扇坟,不解问其意,妇人曰:“拙夫生与妾相爱,死不舍分,遗言教妾如要改适他人,直待葬事毕后,坟土干了,方才可嫁。妾思新筑之土,如何得就干?因此举扇扇之。”庄生含笑,想道:“这妇人好性急!亏他还说生前相爱。若不相爱的,还要怎么?”乃问道:“娘子,要这新土干燥极易。因娘子手腕娇软,举扇无力。不才愿替娘子代一臂之劳。”那妇人方才起身,深深道个万福:“多谢官人!”双手将素白纨扇,递与庄生。庄生行起道法,举手照冢顶连扇数扇,水气都尽,其土顿干。回到家中,庄子把路遇之事告知夫人田氏,口占七律:“生前个个说恩深,死后人人欲扇坟。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田氏怒中之言,不顾体面,向庄生面上一啐,说道:“人类虽同,贤愚不等。你何得轻出此语,将天下妇道家看作一例?却不道歉人带累好人。你却也不怕罪过!”庄生道:“莫要弹空说嘴。假如不幸,我庄周死后,你这般如花似玉的年纪,难道捱得过三年五载?”田氏道:“‘忠臣不事二君,烈女不更二夫。’那见好人家妇女吃两家茶,睡两家床?若不幸轮到我身上,这样没廉耻的事,莫说三年五载,就是一世也成不得,梦儿里也还有三分的志气!”庄生自此无话。不数日庄子染病而逝,田氏素缟守灵。一日来一貌美少年,自称楚国王孙,得知庄子已死,前来凭吊。田氏见那楚国王孙风流倜傥,俊俏无双,便动了春心,百般诱惑,那楚国王孙只得顺从,正欲洞房花烛,楚国王孙旧疾发恶,要食人脑方可痊愈。田氏欲与楚国王孙成就百年之好,便亲操板斧开棺取庄子之脑。孰不知道全是庄子道法显示,欲试田氏,田氏羞愧难当,是夜悬梁自缢,呜呼哀哉!庄子索纸笔写道:从前了却冤家债,你爱之时我不爱。
若重与你做夫妻,怕你斧劈天灵盖。又写四句:妻百夜有何恩?见了新人忘旧人。甫得盖棺遭斧劈,如何等待扇干坟!投笔飘然而去,得成大道。
李学之正在笑骂田氏,忽然心念一动:这故事说得虽然荒诞怪异,可实质是真,任你恩爱万分的夫妻,一遇大难便各西东,何况是一群为了个人私利凑在一起的乌合之众呢?也许可以为了眼前得势苟合一起,一但突破一点那么就会想减轻自己罪过相互攀咬,真相大白
呢!不禁有点乐观,可又一想连吴书记都忧心忡忡,话语中不经意流露出无奈,自己在黄县毫无根基,又没上层路线,也许自己会不明不白地倒在黄县!可一想到愤怒的工人、可怜的孩子,李学之又无法遏制地痛恨腐败和官僚!他坚信党中央反腐倡廉地举措是坚定的,坚信党内好干部是占绝多数的,坚信我们的党为人民服务的宗旨是不变的!陈熙同一伙高官也在受到党纪国法的严惩,何况区区为恶一方的邪恶势力。
望着一竖竖充满智慧的文字,李学之脑子里又有一个玩笑的想法:佩服古人发明的文字竖排法,让后人在阅读前人的文章时不得不点头不止,所以中国人总对前人五体投地;而西洋人发明的横排法,在后人看前人的文章时总是摇头不休,好象偏不信邪一样。这只怕也是中西方不同文化的一种表示吧!
渐渐地李学之酣然入睡。
(本文纯属虚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