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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睡呀。”玉儿柔柔地说道。
“睡不着,玉儿,来,坐下,给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玉儿一边依偎在小梁的身边,一边缓缓地说。
“明天去省城给你治病。”
“有必要去省城吗?”
“怎么没必要,省城的医疗条件好哇。”
“我不想去,我不去。”
“去吧,很长时间我们没出去放松放松了,这次权当我们去旅游呢。”
玉儿沉没了一会儿,轻轻地说:“好吧,我听你的。”
欣慰的幸福感似乎又爬上了玉儿那憔悴的面颊。
天快亮的时候,小梁才靠在沙发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爬得老高。大约九点钟的样子,小梁给小米打了手机,把玉儿去省城治病的事情说了,让小米准备了一些外出必备用品。打了手机,小梁坐在沙发上愣怔了一会儿,想了想,又去卧室拿出了万年历,准备选个起程的吉利日子。小梁一下子似乎谨小慎微起来。
在省城医院的检查证实了小梁的预感,玉儿患的是乳腺癌。
又是一个晴天霹雳!玉儿毕竟才三十六岁啊,三十六岁的生日还没过呢。
小梁是单独在医生的办公室得到这个消息的。小梁头一晕似乎要倾倒,小梁用手扶住了旁边椅子的靠背,艰难地挣扎着站直了,说了声谢谢,就蹒珊地走出了医诊区,来到候医大厅。
小梁强颜欢笑,对玉儿说:“没事儿,乳腺炎,需要住院治疗,病房已安排,我们去住院部吧。”
玉儿仍是默不作声,跟着小梁来到了住院部病房大楼。玉儿仿佛快熬干的油灯,很是费力地说:“我累,我躺一会儿。”
小梁扶着玉儿躺在病床上那洁白的床单上,望着这个曾经十分熟悉的身体,小梁的心里在流泪,甚至是在滴血。小梁采纳了医生手术的建议,一切准备工作有条不稳地进行着。
就在小梁专心致至为玉儿治病的关键时刻,胡局长打来了电话。胡局长说军娃的事,实在是没办开脱。且不说人证物证俱在,就那个小史的老婆闹罢公安局又闹县委县政府,连县里的领导也被闹得没脾气,连续责成公安局尽快审理案件,公安局领导也不停地催促刑警队昼夜不停,连夜预审。
小梁无奈地说:“借债还钱,杀人偿命,你也是尽了力了,等回玉南后再重谢。”
胡局长说:“小史老婆还告了你,说军娃和小史的事是你支持和操纵的,被县委给压了下来,听说是赵部长做的工作。”
“好了,我知道了,有事再联系。”小梁说罢,便挂了电话。
三 生死较量 生死较量(15)
在小梁去省城给玉儿治病的第二天,鸭子果然去了检察院。鸭子是迈着沉重的脚步进的那个两边站着巨大的汉白玉石狮子的检察院的大门。
尽管这一二十年鸭子经常来县城闯荡,但对于这个大门鸭子是比较陌生的。在鸭子的心里,在鸭子的潜意识里,凡是进了这个门的人都是犯了事的人,都是要接受审查和审判的。在这个门里面工作的人是专门找茬和整人的,无形中就产生了既怕又恨的复杂心理。
鸭子怎么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走进这个大门。
当然,鸭子走进这个大门也是极不情愿的,准确地说,他是被迫走进这个大门的。为了以后能继续在亚东混人,为了家庭能够和谐幸福,更重要的,是为了自己今后的名声。他心里是恨小梁的,而他原先是感激小梁的,这种恨只不过多了些许无奈。这是一种无法发泄的恨,这是一种无法反抗的恨。就象唐僧口里的紧箍咒语,孙悟空尽管心里恨得要命,纵然孙悟空有天大本事,在唐僧面前究底还得乖乖的,服服贴贴的。
鸭子犹犹豫豫、磨磨蹭蹭来到了办公楼前,恰巧碰见个四十来岁干部模样的人。
鸭子说:“同志,我来举报。”
“什么?”这个人显然很吃惊。
“我要举报,该去哪里?”
那个人看了看,似乎有些明白,吱吱唔唔地指了指,说:“在一楼西头。”
鸭子来到大楼一楼西头的一间办公室,门前果然挂着举报中心的牌子。站在门口,只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在埋头看着报纸。进门的时候,鸭子畅开的上衣被门锁挂了下,一个蹶趔,鸭子一下子窜到了举报中心办公室的中央。如果在家里,就象是在逮鸡子,扑过去的动作也很潇洒。可这是在检察院,很容易让人想起那东倒西歪的醉汉。
看报纸的年轻人猛一抬头,看见鸭子的鼻尖似乎要撞到办公桌上,就很吃惊地问:“你是谁?来干什么的?怎么会这个样子?这个人真是的。”一连串的质问后,又嘟囔了一句。
原来就很紧张的鸭子这下子就更加惊恐不安。
“我要举报。”鸭子从嗓子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年轻人重新抬起头,细细地打量了鸭子一番。年轻人的打量让鸭子如刺在背,如梗在喉,很不自在。要说,论年龄,鸭子做年轻人的父亲也足足有余了。可环境不同,人的心理就明显的不同。这可是在检察院啊,鸭子想,如果可能的话,称呼年轻人一声弟弟,自己也是十分情愿的。
自己怎么就没有一个在检察院工作的有权的弟弟呢?哪怕有个熟人也好。鸭子竟有些莫名的愁肠起来。
“你说吧。”年轻人很有些满不在乎。
在鸭子看来,自己要说的可是天大的事情啊,弄不好整个玉南县都要震动的,这时,鸭子的心里就有些怪怪的。
“怎么不说话。”年轻人似乎有点不耐烦。鸭子赶紧把自己要说的都说了,尽管有点语无论次,尽管有点颠三倒四,年轻人似乎很快就弄明白了,眼前的这个人是来举报县委办房主任和亚东乡的门乡长的。
鸭子惊讶于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听后竟然没有一丝惊讶,年轻人仍是平平淡淡地说:“把你说的写下来吧,形成个材料我好给领导汇报。”
在写的时候,鸭子的手有点颤抖,字写得也没有平常流利,很多字甚至有些歪歪扭扭。
刚写完,鸭子抬起了头,看了看仍在低头看报纸的年轻人,鸭子觉得自己干的摄人心魄的大事,可年轻人似乎一点感觉也没有,仿佛鸭子干的只不过是稀松平常的例行公事。鸭子稳了稳情绪,憋足了劲,很用力地干咳了两声。
年轻人放下了手中的报纸:“写完了?”
“写完了。”鸭子竟有些从容起来。
年轻人站起来,拿起鸭子写的东西看看,重新又放回桌面上,对鸭子说:“签个名,按个指印吧。”
签了名,按了指印,鸭子长长地出了口气,心头冒出了过去签合同的感觉,有了这个感觉,鸭子一下子轻松起来。
“我走了?”鸭子试探着问。
“不要走了,我给你安排地方住下。”年轻人一边说着,一边打电话叫来了一个身材魁梧的和年轻人一样年轻的人,说:“你把他带到院招待所,吃住都安排,你在那里陪着吧。”
魁梧的年轻人点了点头,带着鸭子出去了。
亚东乡的乡长小门,亚东乡亚东村的支部书记也是包工头的鸭子,被“双规”的消息在亚东乡,甚至在整个玉南县迅速传播。毫无疑问,小门很快就被突破了心理防线。因为案情简单得不能再简单,证据确凿得不能再确绝。
起初的时候,小门除了交待自己的问题,一口咬定翟书记有问题,副书记小梁也有问题,甚至还揭发了原来的王乡长的问题。可办案人员只让小门交待自己的问题,坚决不让小门涉及别人的问题,再不就是用手或脚警告警告小门。到最后,小门只得服了办案人员,依了办案人员。
主管办案的人就是接待鸭子的那个年轻人,年轻人县是检察院举报中心的主任,姓沈。沈主任看完鸭子的举报信,立即给县检察院贾检察长做了汇报。由于牵扯现职的副县级干部,贾检察长也不敢怠慢,马上带着沈主任去县委给刘书记做了汇报。
刘书记做了三点指示:一、查案工作要细;二、副县级以下人员先查,暂不扩大范围;三、涉及的副县级干部,等给市里汇报后再做决定。同时,刘书记让贾检察长先对口给市检察院做好汇报。
得了刘书记的指示,贾检察长回到检察院,立即成立了以沈主任为组长的专案组,负责对门乡长和鸭子的审查工作。
小梁去省城给玉儿治病的时候,在给玉儿检查身体前先去了省检察院许检察长家里。当然了,小梁少不了给许检察长又带了贵重的礼物。
一阵寒喧过后,小梁就把房主任任亚东乡委书记的时候的贪污受贿的事大致说了。说现在有人举报到了县检察院,害怕因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