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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好马不吃回头草。”但小梁心里的结如何解开?人生在世,跑不了这酒色财气。就是排在最末位的“气”字,让小梁始终难以释怀。重返亚东,小梁想,一不是为了权,更不是为了钱,为就为这十年来压在心头的“气”字。我小梁,不,还有玉儿,和他小门,更和他房主任,不共戴天!
物变人非。重返亚东让小梁感慨万千。原来低矮的砖瓦房,在房书记的手里变成了高大气派的办公楼,杂乱无章的院落,变成了花园式的精美广场,就连原来还算气派的三开式大门,也被安装了电动开关的富有艺术气息的大门所取代。原来的乡委干部已十去其九,近二十个领导层干部也仅剩下了王乡长和过去的门秘书现在的门书记了。
小梁到亚东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让饮食员小周去双龙镇打听珠子的下落。十年来,珠子在小梁心里始终是一个结。尽管当年年轻气盛,又负气出走。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对珠子的欠疚,象秋天的野草一样,在小梁的心里疯长。
刚上班,小梁得知小周仍然在乡委大院做炊食员,便让通讯员去喊小周到自己的办公室。
“梁──书记。”对小梁的称呼在小周的嘴里似乎不那么流畅。
“坐吧,老周。”老周?其实在小周到办公室前,小梁对小周的称呼很是琢摸了一阵子。如果再喊小周,从小梁的嘴里说出来,那就对小周很不恭敬。再说了,小梁从亚东乡委出走前,小周对小梁是很够意思的。但如果再象以前那样称兄道弟,那与自己副书记的身份就有些不相称。
小周听了,却很是惊讶。自从小梁带着玉儿南下打工后,乡委大院里的大人小孩,对小周的称呼一直没变,竟延续至今。其实,已五十多岁的小周对这个称呼也多少有些忿忿不平。据说有一次小周喝多了酒,在一个乡委干部喊他小周的时候,小周竟很冲地说一句,我小周可以当你叔呢,给这个乡委干部玩了个大红脸。可小周酒醒的时候,就一再给这个乡委干部道欠,直到这个乡委干部说,这算个啥子事嘛,你也真罗嗦。小周忐忑的心这才放回到了肚里,最后还忘不了说一句:“啥时吃饭,你尽管言一声。”
小梁哪里知道,自从自己走了以后,小史总是隔三差五,有事没事地挤兑小周。不是说小周菜买的贵了,就是说小周做的饭没味道,再不就是说灶间不干净不卫生。更让小周难过的是,小史总是仗着自己是机关出纳,管着机关的伙食,又和副书记小门走得近,总是把小周当小孩玩。把小周作贱的乡委大院里的一些人都看不惯,背地里说小史,好了伤疤忘了痛,有的甚至说,眼子得架如上天。
看着小周木纳的表情,心里竟泛起了一股难言的酸楚,往小周跟前走了几步说:“老周,你还和我客气什么?坐下说话呀。”
这时,小周的眼珠在深陷的眼窝里转了几转,似乎有了一点生气,说:“老弟,不,梁书记,你什么时间回来的呀,是不是不走啦?”
“是啊,我又调回咱亚东工作了,以后有什么事尽管给我说,啊。”
两行泪从小周的眼眶里滚落。“梁书记,你回来了好哇,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就是拼上这把老骨头,也要为你效劳。”
小梁心里有些感动,让小周去双龙镇打听珠子下落的事,想了想,竟没有说出口来。在没过几天的一个星期天,小梁也没回县城,就让小周炒了两菜,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俩人关起门,吃了一顿饭,喝了一场酒。小梁不但把找珠子的事给小周说了,而且还详细了解了乡委大院的人事情况,特别是把小门和小史的事,问了个透透彻彻,清清楚楚。
最后小周说,我现在老了,身体又不太好,儿子军娃也不争气。说想把军娃托付给小梁,让军娃跟着小梁干。小梁爽快地答应了,说过两天我给翟书记通个气,就让军娃来乡委工业办公室吧。小周便很有些千恩万射。
小梁上任后拜的第一个码头是鸭子。
说是鸭子,其实应该叫亚子。这个亚子,是亚东乡亚东村的党支部书记。说是支书,其实根本不管村里的事。自己给自己分工主管村里的村办企业,而村里的收粮派款、刮宫流产等杂七杂八的事就让村委主任去管。位于集镇的亚东村很有几个效益好的企业,那里的开支全是鸭子一支笔审批。而且鸭子自己也在几年前组建了建筑队,这些年来,凡是在亚东村这个地盘上的工程全被鸭子的建筑队承给包了。据说,鸭子早已腰缠几百万贯了。财大气粗的鸭子,眼里理所当然的只有乡委的书记和乡长了,这也是小梁要来拜码头的一个原因。其实,小梁要来鸭子这里拜码头的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正是他鸭子包建了集镇上全部姓“公”的建筑工程,这当然也包括了现在的房主任当时的房书记在任时的全部工程。
小梁来鸭子家的时候,带来了五粮液,带来了精装云烟。
鸭子说:“客气啥客气,梁书记,我可承受不了哟。”
原来,小梁十年前在乡委干通讯员的时候,鸭子是村里的团委书记,是一个在村里抹桌子的角色。那时的鸭子,是根本不在小梁眼里放的。可现实就是那样地实在,鸭子现在已成了镇上举足轻重的人物,不管怎么说,小梁现在也已经是乡委的领导,很快俩人就热合了起来。
“梁书记可是名副其实的大老板,有机会可要提携提携我亚子呀。”
“没问题,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小梁很不谦虚,但话锋一转:“你鸭子也不错嘛,在亚东镇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哪敢和你比呀,你在全县可是有名赫赫呀。哎,对了,原来你在南方干得好好的,怎么又去了北方呀。”
“唉,一言难尽呀。”小梁不无伤感地说。
本来,五年前,小梁在南方发达的深市不但已经站稳了脚跟,而且开办的服装公司资产已达二、三百万元,年收入少说也有四五十万元。可就在这年,小梁的哥哥,就是那个在小时候不拿小梁当人看的哥哥大狗,去平山市下煤窑挖煤遇上了瓦斯爆炸,当场就被塌死在井下。
说起来话长,就在小梁离开亚东南下打工的第三年,大狗在村委换届中落选了。大狗心里跟明镜似的,自己那个贱婆娘整天戳三捣四,搞的人际关系很是紧张,又爱站个小便宜,让村里人很是鄙视。不但大狗媳妇让人小看,就是大狗,也让人小看。大狗的村长不干后,他那个贱婆娘整天在家里指桑骂槐,埋怨大狗没本事,连个村长也干不好,半路下台,让村里人看笑话,看洋戏。大狗一怒之下,就准备外出打工。正好平山市一个个体煤矿的矿主来到大狗的村子里招矿工,大狗在村里干过干部,就跑前跑后,联系了二十来个人,跟着矿主去了平山市。人背时了喝嘴凉水也塞牙。大狗带人去煤窑不到两年,就遇到井塌人亡的骚损事。
当时,大狗媳妇给小梁打电话,小梁一听是大狗媳妇的电话就要压电话,大狗媳妇哭了,哭着把大狗的事说了。小梁说:“你的本事恁大,你怎么不去处理?找我干啥?”仍是挂了电话。
小梁的母亲又打,小梁一接电话就被骂了个狗血喷头,说:“你和你哥不管怎么说总是一母同胞,总是一个奶头穗上叼大的。如果你不回来处理你哥的事,我就死给你看。”
小梁没办法,便回来了。小梁母亲说:“你舅爷姨家表哥的内弟听说在省里什么单位当官,你去问问你舅爷地址,到时可以去找他帮帮忙。”
小梁母亲说的小梁这个舅爷姨家表哥的内弟,就是省检察院的许检察长。大狗和村子里的二十来个人的后事,处理起来相当棘手,小梁在平山市和省里直住了一月有余,也把许检察长贴了个瓷瓷实实。究底大狗得到了一笔丰厚的赔偿,连村里的二十来个人也跟着沾光。直到现在,村子里的人都为这件事念道小梁的好。小梁后来听人说,大狗媳妇在拿到赔偿金的一瞬间,脸上竟露出了喜盈盈的笑容。小梁心想,要不是想着大狗可怜,就大狗媳妇那个贱样,我管她个屁。
让小梁没想到的是,去给大狗处理后事,竟发现了一个发大财的门路。通过给大狗处理后事,小梁才知道,下煤窑危险那么大,农村去下煤窑的人仍是不断头,关键就是两个字,钱多。工价高,矿主的收入肯定就更高。况且,出一次事故,矿主成几十万上百万的赔尝,连眼都不眨一下。小梁通过了解,有些矿主年收入竟然达到几百万,甚至上千万,小梁就动了心思。
小梁一手提着五十万元现金,一手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