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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的摇篮。
然后他感觉到有些温凉的潮水偶尔溅在他身上,并不觉得难受,反而给他一种很惬意的感觉,这边的潮水干了,那边又有新的潮水打湿他的衣衫。。。
——对了,他的衣服呢?
姚姬迷迷糊糊地想,哪里来的潮水,哪里来的衣服?他的衣服呢?好像感觉到了他的念头,原本祥和的云海忽然躁动起来,一时风起云涌,把他拍在岸上。
岸上密密麻麻都是蚂蚁。
曾经被潮水打湿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了黑漆漆一群贪婪的蚂蚁。它们用尖利而细小的口器,咬破了衣物,紧紧钉在了血肉上。姚姬提起了心,但他很快发现它们的目的似乎并不是准备大餐,看起来它们更像是需要什么东西来磨一磨它们的牙齿。
第一口咬下去。
然后是第二口。
然后是无数不能用纤细的神经清数的噬咬。
并不痛,就是痒。手不能动,只能干看着瞪眼的痒。那种挠心挠肺的痒开始只在背上,然后用不紧不慢,却不能阻止的速度,渐渐扩散。手臂,大腿,小腿,脸部,甚至指缝,甚至眼睑。所有敏感的部位都被一个不落地照顾个遍。
什么地方都使不上劲,姚姬只有绷紧了神经,催眠自己适应。
但是他很快发现这还没完。
当他终于对这种程度的痒麻木了,他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只在表面停留的痒偷偷进驻了身体:它在骨头上停留,于是他痒地想把骨头一根根拆出来磨烂;它在神经上停留,于是他痒得想把那些神经一条条扯出来拉断;它在肌肉上停留,于是他痒得想把肌肉一块块抽出来剁碎!——这还有没有尽头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潮水,又一朵一朵地溅在他身上。
潮水经过的地方,稍稍缓解了那些透入骨血的痒,他轻轻松一口气,又开始催眠自己习惯新的折磨。表面的痒似乎渐渐减弱了,也许那些蚂蚁终于打算撤走,也许他的皮肉终于粗糙到那些蚂蚁已经无法对他产生影响。
他总算能把注意力抽回来对付身体里的不适。
可是表面的痒褪去,带来的似乎并不是什么好消息——潮水不再溅上来,失去了那一份温凉,身体里的疼痒好像瞬间失去压制的火焰,哄地一下烧上来——
啊!姚姬在梦里张大了嘴巴,即使是无声的梦,那么惨烈的疼痛还是促使他忍不住哀嚎,所有静谧的,温和的东西,都在这一声哀嚎中翻滚,搅拌。缤纷的色彩泼溅出来,缓缓混在一起,搅和成没有光的黑色。
那是怎样的一种折磨啊。好像有谁在他的身体里放了无数个绞肉机,在某一瞬间干脆地按下了所有电源,绞肉机隆隆地一圈圈加快速度转动,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先前的疼痛相比起来只是钝刀子磨肉。刚刚被他狠狠咒骂的骨头,神经,还有肌肉,搅成了不分你我的一团,疼痛与疼痛叠加在一起,在他脑子里辗来辗去,空气逃离了他的身边,他像是用血肉包了一团熔浆,每一秒都漫长地像永恒,恨不能自己扼断自己的喉咙来结束这一切。
有没有人。。。有谁能。。。怎样也好。。。
一片吸引着人就此永远沉沦的黑,没有声音,没有色彩,只有使人疯狂的折磨,姚姬想要张张嘴,对谁说些什么,但是又想不起要说些什么。
就这样放弃吧。他想。
可是心底还是有些不甘心。他于是和自己打赌:如果数到三还是没有变化的话——
一点冰凉忽然从额间扩散,黑暗中终于出现了唯一的光芒。他虚弱地扯扯嘴角,在一片空虚的黑中,一边被烈火灼烧,一边匍匐着向那点光芒前进——
已经过了七天。
守在地窖里的人和龙都熬红了眼睛,趴在地上的黑龙已经没有力气动弹,而站在黑龙面前不断输送魔力的伏地魔看起来随时都要倒下。
平静下蕴含的波澜告诉玛尔斯和杰克,关键的时刻即将到来。
在他们紧张的注视下,黑龙身上泛起了蒙蒙的白光,属于龙族的巨大身形在这片白光中缩小,抽长,尾巴和翅膀收回去,同时进行的是四肢线条的一点点清晰。
成、成功了。
玛尔斯和杰克松一口气,露出喜悦的表情,伏地魔眼睛一翻,一直以来靠意志力支撑的身体直挺挺倒下去,站在他旁边负责递魔药的埃涅阿斯连忙伸手扶住,“玛尔斯,事情还没完呢!我们儿媳妇倒了!”
这边一直熬魔药的西弗勒斯也手一抖,倒下去,恰好被杰克接住。
——看来,事情还真没有那么简单结束。
地窖里属于魔药材料和魔药成品的空间被一再缩减,还在白光中变幻的黑龙身边加了两个床位,埃涅阿斯和杰克急哄哄要把人往床上搬,玛尔斯一个漂浮咒过去搞定一切。
“又不是要蜕皮,紧张什么。”观察了一遍两个人的情况,玛尔斯总结道:“都是精神紧张了太久,又一直持续工作,过段时间就会醒,有什么好紧张的。”
埃涅阿斯:“。。。 。。。”亲爱的,那是咱们儿媳妇啊!
杰克:“。。。 。。。”嗷嗷嗷,我还没到手的媳妇啊!
不管怎么说,经过了那么久的准备,然后是差不多一个月的折腾,姚姬的蜕皮期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除了玛尔斯和杰克失血过多有些虚弱,除了伏地魔和西弗勒斯工作过久陷入昏迷。。。似乎一切都往好的方向走。
玛尔斯和杰克的失血吃多些就能补回来,西弗勒斯也在昏迷两天后醒过来。依旧被征用的地窖就剩下姚姬和伏地魔两个常住用户。
一个还在大变活人,一个还在床上躺尸。
“怎么还没有醒过来?”埃涅阿斯摇着尾巴绕着伏地魔的床转圈圈,如果儿子醒过来发现自己的媳妇被折腾没了怎么办?好忧桑,要是儿媳妇醒不过来,会不会影响家庭和睦?本来和儿子关系就不够亲密。。。可怜的忠犬爸爸担心得尾巴和耳朵都垂下来了。
玛尔斯淡定地挠挠忠犬的下巴,“伏地魔之前魔力消耗得太厉害,现在他身体里的魔力循环还在修复。你别太担心,实在醒不过来就再找个儿媳妇吧,我手上的人选很多,比他优秀的多得是,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随便挑。”
这、这不一样!埃涅阿斯委屈地咬着尾巴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要是你真的喜欢这个儿媳妇的话。。。”玛尔斯沉吟道,“你把姚姬拉起来,让他们现在就交/配,你儿媳妇一定活力四射地醒过来。”
这、这怎么可以。。。埃涅阿斯心虚地瞄了瞄旁边的儿子,姚姬正躺在地上,他已经回复了人类的状态,只有脸颊还有淡淡的纹路,闭着眼睛安静地笼在白光中。埃涅阿斯发誓,他刚刚真的没有想过要试一试玛尔斯的建议——老婆的建议和儿子的感受,夹在中间的忠犬老公兼忠犬爸爸表示,好纠结!
“走吧走吧,你不是说要去龙岛偷看杰克追西弗勒斯吗?”玛尔斯拉着埃涅阿斯往外走,“地窖的门被我用魔法锁上了,没人会打扰他们的,我们安心去龙岛看热闹吧。”
嘭一声,地窖的大门被关上,一双金色的眼睛在白光中缓缓睁开。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是肉……嗯,所谓最后的肉汤,然后就可以完结了。
开了新文,
大概没有番外吧……有人想要番外吗?
☆、第 138 章
姚姬缓缓睁开眼睛;一双竖瞳金光流转。
新的身体状况让他有些不适应,十四五岁的少年身材经历了所谓蜕皮期以后变成二十岁上下的模样;依旧纤细修长的线条;但却不再是从前那样的青涩稚嫩,取而代之的是隐藏在皮肉下的力量。
先是动动指头;然后慢慢撑起手臂;最后一点点屈膝爬起来。
大约是大半个月来维持同一个姿势太久;大约是这么久以来都没有吃东西,姚姬感觉自己全身酸酸软软;没什么力气;做什么动作都要酝酿个半天。
但这并不妨碍姚姬抬眼去看睡在床上的人。
他一边思考着刚刚听到的谈话内容,一边慢吞吞走到床边。床上伏地魔闭着眼睛,双手不知道被谁交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