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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不敢再说,只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恬熙见他们还不走,火冒三丈,干脆再丢个花瓶过去,飞溅的碎片划破了几名宫人脸庞手背。恬熙怒吼道:“怎麽,现在本宫连你们都使唤不动了吗?给我麻利的滚出去~!”众人不敢再呆,唯唯诺诺的跪著倒退出去。只留著轻雯几个大宫女仍旧留著。
轻雯看恬熙仍旧处於盛怒之中,忙膝行上前,抱著他苦劝道:“娘娘,宫人新人层出是常事,陛下待您如何众人有目共睹,没有人能动摇得了您的恩宠地位。您何苦为了一个小小的柳珂如此动怒伤肝呢?”
恬熙对她与其他人不同,自然能对她说几句心里话。他恼恨的看著她喊道:“他牵著他的手,他牵著他的手!”轻雯有些疑惑,恬熙几乎都有些气急败坏了“他从来都没有牵过我的手,一直都没有过!”是啊,他可以搂著他抱著他,但是,一次都没有牵过他。
轻雯仍旧不解,脱口而出问道:“可是娘娘,以往您从来都不会为这种事乱了阵脚的。”是啊,她记忆中的贵妃恬熙,是永远骄傲张扬而自负笃定的。无论宫里出现多少鲜妍美人妄图挑战他的地位,他都淡然视之。甚至在深入了解他的性格後,会发现他在视这种争宠为一种游戏,一种消遣。可现如今,他为了一个貌不起眼的小子,大动肝火,风度全无了。
恬熙被他这麽一问,也怔住了。高举的手缓缓放下,轻雯忙快手将他手里的玉如意接过来。然後像牵小孩一样,把他牵到一张椅子上坐下。轻雯轻轻的蹲在他身边,柔声宽慰。
恬熙脑子乱的很,心里不断的自问:为什麽,为什麽我要发那麽大的脾气?看到他们的手牵到一起,心里为什麽会那麽的难受?这有什麽值得恼火的呢?说白了他跟严炅不过是互谅利用的关系,严炅只是他的一个靠山,那麽他牵谁的手管他什麽事?只要严炅能够遵守他们之间的交易不就行了?
可是,即使如此想著,他心里那股无名怒火却仍旧无法散去,憋闷在心头,只将他煎熬的胸口发闷疼痛。渐渐地,怒火转变成了恐慌:为什麽想通了这一节,他仍旧焦躁不安?他突然觉得很害怕,找不到答案让他心神不宁。他不自觉地开始反复的咬自己的下唇。
头脑非常的混乱,有千万种思绪快速掠过,让他无法安定。但是潜意识里,他明白,必须要找出个理由,一个合情合理的充分理由,来安抚自己躁动不安的心。他想啊想,苦苦思索了许久。终於找到了。对了,那个柳珂,长得那麽个小气模样。严炅居然把这样的一个货色带到他面前,还对他如此宠爱以至於冷落了自己好几天。这对身为狐媚的自己来说,不就是一个莫大的侮辱。他青丘恬熙,何时受过这样的气?莫怪自己会这样的恼火呢。
找到了这个理由,他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奇迹般的平静下来。对啊,他怎麽能忍受严炅居然用这样的方式来藐视他嗯?自然要发作一番吧,对,就是这样!
待到严炅来时,恬熙已经平静了许多。於是看到他也只是懒懒的瞥了一眼,说:“难得陛下还记得来这承欢殿。”随後不咸不淡的唤人奉茶。
严炅有些奇怪他的反应比自己料想的要平静的多。他含笑上前,挨著恬熙坐下,说:“怎麽,你在吃醋?”恬熙白了他一眼,可惜天生的风情让这个白眼也媚态横生。严炅都忍不住心头一酥,他笑著拉过恬熙,抚摸著他的脸庞,追问:“真的生气了?何必呢?他跟你又不一样。”
恬熙终於呸了声,冷笑说:“少自作多情了。你那麽多新欢旧爱,可曾见过我吃过醋?我今天是不高兴,你也不想想,你居然找了个这麽不起眼的小子。还为了他冷落了这麽多天,你知不知道这宫里有多少人在笑话我?堂堂狐媚的名声都被我败完了,我能高兴的起来吗?”
严炅微微怔了一下,喃喃道:“是这样吗?”恬熙白了他一眼,然後一副不经意的样子,漫不经心的问:“今晚要留在这里吗?”严炅看了他一眼,问:“你希望我留下吗?”恬熙被他这麽一问勾起一个妖媚的笑容。他凑近了严炅,目光火辣的盯著他,暧昧的说道:“陛下的心在哪里我不在乎,可是陛下的身体,我可确实想念的紧呢。”
妖娆的身躯贴上了严炅,恬熙将头轻轻的枕在了严炅肩上。严炅捉住了他按在胸口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脸上恍惚笑了一瞬,轻轻问:“是吗?”恬熙不答,张嘴咬住了他的耳垂。严炅自己回答了:“可不就是这样吗!”书香门第
第五十九章
发文时间: 7/15 2011
严炅去了承欢殿便没有回来。柳珂有些不安了,他翘首盼望了良久,直到月上中宵。他终於相信,严炅是不会回来了,只好垂头丧气的准备就寝。可躺下了却怎麽都睡不著,便唤值夜的小太监过来一个陪他聊天。
今晚值夜的太监中,有一个叫贵麽的机灵太监。早从他起身起便忙挨过来,殷切的问候:“公子想要什麽?”柳珂来这里几天,也看出来贵麽在严炅侍从里很有些地位,便对他一直非常客气,立刻笑著说:“贵麽公公,今晚怎麽是您值夜啊?这我哪里担待得起。真是太辛苦您了。”
贵麽忙笑道:“哎哟,公子,您这话可就折杀奴婢了。奴婢在这就是伺候人的,能伺候您可是奴婢的福气,哪里还敢谈辛苦二字。”他陪笑著继续问:“公子刚刚唤人是想做什麽?”
柳珂有些腼腆的笑了,说:“也没什麽,就是有些睡不著想找个人聊聊。”贵麽便点头说:“行啊,奴婢给您再拿几个羽枕来。您靠著,奴婢陪您好好聊。”说著便为他张罗起来。
柳珂看还有几个内侍守著,便忙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我知道你们忙了一天也该累了,去休息会吧。横竖今晚陛下不在,我也不需要这麽多人,有贵麽公公便够了。”那几个内侍互相看了看,便也笑道:“多谢公子开恩。”便一起出去,到外间各自寻了个地休息打盹。
贵麽看他们都出去了,便走到床前半跪半坐到床踏上,恭笑著问:“公子想聊点什麽?”柳珂含笑说道:“也没什麽,只是我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什麽都不懂,就像听你聊些这宫里的事,也好心里有个数。”说著说著,他从枕下拿出一块上好的翡翠玉牌“这是我从家带来的,比不得宫中的,公公就请将就著用用吧。”
贵麽忙摆著手说:“这如何使得啊!”可柳珂硬将玉牌塞到他手里,贵麽便接了。嘴里说道:“哎呀公子您真是太客气了,心眼也好……”柳珂含笑著问他一些问题,他基本上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柳珂开始也没问什麽,都是什麽陛下喜欢吃什麽做什麽喜欢那种类型的人。贵麽便全都说了,说到喜欢谁的时候,贵麽便笑了:“公子,这个不就是明摆著的。陛下现在就喜欢公子您这样俊秀心善的人啊。”
柳珂脸又红了,忙说:“公公别这样哄我了,陛下喜欢的都是那麽真正的美人,就像那那潋贵妃。我又算得了什麽。”
贵麽听他一提起恬熙,便很是不屑的哧了一声,过後便回过神来,忙说:“公子,您这样的一个清白人,跟那潋贵妃怎麽能一样。依奴婢说,他也就是仗著长得好,真论脾气秉性…嘿嘿!真真是验证了老祖宗的俗话‘越是外表好看的,骨子里越是毒的很。这个潋贵妃,心毒得比鹤顶红都烈。”
柳珂大吃一惊,说:“真的吗?”贵麽点头,说:“可不是吗。这宫里人人都知道,惹谁都别去惹他。一个人霸著陛下不放,陛下多看了谁一眼他就不高兴。平常哪位娘娘敢抢了他风头,让陛下多眷顾了几次。他就敢大吵大闹,逼得陛下放手,过後再千方百计的下死手整她。就在去年,宫里招了一群角唱戏,其中有个旦角媚眼颇有些意思,让咱们陛下多看了几眼。就只是多看了几眼啊,过後陛下都没提起这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