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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不对?
我将一大叠糕点塞进嘴里,重重的呼吸,忽然有人在营帐外禀报道:“姑娘,有人找你。”
找我?我吞下一口的糕点,觉得舒服了点,擦嘴道:“谁?”
“是我姑娘。”帐帘被人掀了开,暮色四合之中长欢站在阴霾之中对我笑。
“长欢?”我有些发愣,又吃惊,拉他进来蹙眉问道:“你怎么会来?你不是该回家乡吗?”
他笑了笑,从袖中掏出白玉令牌放在我手心里,淡淡道:“我始终放心不下……若是以前的姑娘我会毫不犹豫的离开,可是如今……”他扯起袖子替我擦了擦嘴角的糕点屑,声音温柔的一塌糊涂,“我想陪着姑娘,等到姑娘处理完事情,我们再一起回江南,可好?”
白玉令牌温温的躺在我掌心里,我愣愣的瞧着,不对的,很多地方都不对的,我爱阮碧城,爱他的。
我救晏殊是心甘情愿,就算到如今让我再来一次,当时当地我也会救他的,我有时恨死了他,有时却又觉得他可怜……恨不起来,他要的极为简单,只是方式错了而已。
不对的,我是陆宁,不是苏谢。
“姑娘。”长欢叫我,低下眉眼看我道:“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是吗?”我收起白玉令牌笑道:“饿的吧……”
长欢跃过我的肩膀瞧了一眼狼藉一片的桌子微微蹙眉,“姑娘饿的这样厉害?”
是挺厉害的……
我没好意思讲,又猛然想起,拉他往里走了走,低声问道:“你来了,那……他呢?”
我们事先约定好了,阮碧城会在逃出魔教后赶到骊城与我会合,只等他来。
长欢微微一愣,瞧着我诧道:“阮……他和顾家兄妹早我一日就往骊城来了,应该早就到了啊,难道姑娘没联络上他?”
早就到了?已经入了骊城吗?
我心口突突乱跳,一刻都不安生,如果早长欢一日不就应该昨天就到了吗?明明事先约定好了一旦入骊城就想办法通知我……为何我没有收到?
他们还在骊城?
长欢忙道:“也许和姑娘错过了,再等等?”
等不得了,我离开魔教已经四天了,离毒发也只剩下两日而已,而且如今骊城之中水深火热,他难道被困住了?
按理说长欢都找到了我,没理由他找不到我,晏殊搞出这么大动荡,驻扎在骊城之外,他应该找得到我。
除非被什么事情困住了。
我忽然想起一直藏在怀里的信笺——离开魔教时少主给我的,一直没来得及看。
黄色的小信封,我打开是一张信纸,信纸上笔迹清秀的写道:六日后再动手。
只这一句,我将信笺来来回回看了几遍都不得其解,动手?他知道我要动什么手?
不是只有我和叶白芷才知道吗?我连阮碧城都没有讲,只讲了让他在七日内来骊城,我取了解药便去与他会合。
阮莲华怎么会知道?
我无意识的将信纸在手中折折叠叠,最后一点点撕开,猛地抬头问长欢,“你来时晏殊在哪里?”
长欢略微思忖道:“我并未见到祭司大人,叶白芷也不在。”
那该是去了骊城宫,我起身抓起披风,一壁裹上一壁道:“你在这里等我。”
“姑娘要去哪里?”长欢拦住我。
“去骊城。”我对他道:“我去骊城找人,你在这里等着,若是晏殊回来便说……我去骊城找他了。”
长欢不让步,蹙着眉道:“如今骊城兵荒马乱的,姑娘怎么找人?阮盟主若到了骊城一定会来联络姑娘的,又何必如此着急?”
营帐之外天色黑沉沉的压下来,五天,五天已尽了,越来越多让我捉摸不透的事情,我怕夜长梦多。
我抬头对长欢咧嘴笑道:“我想情郎想的紧,心焦焦的一刻都待不得。”我兜上围帽,拨开长欢挑帘便要出去。
“姑娘!”长欢却转身跟过来,道:“我随姑娘一同去。”
我顿了脚步回头看他,一挑眉问道:“你会武功?”
长欢眉睫微微一敛,摇头道:“长欢……未曾学过。”
“那你跟我去干嘛?”我真心诚恳的道:“你也说了骊城中危险的很,我这点功夫自保还勉强凑合,你再跟去,添乱吗?”
“我可以和姑娘同生共死!”长欢讲的情真意切,信誓旦旦。
我信,却呸了一口,不悦道:“哪个讲我要去死了啊?我一个人可以妥善的来去,你又何必硬跟着我去共死啊?”
长欢一时无话。
我拍了拍他的肩道:“你安心在这里等着,做些吃得等我回来,我饿的厉害。”
挑帘而出,我摸了摸怀里的匕首,两把,关键时刻我就靠这玩意儿保命了。守在营帐外的白衣少女拦了住我,行礼道:“姑娘要去哪里?祭司大人吩咐你好生休息。”
“跪下。”我沉声喝道。
白衣少女齐齐跪地,低垂着眉眼不敢抬头。
我绕过她们径直往前去,她们焦焦的抬头,“姑娘……”
“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起来!”我猛地回头喝她们,将苏谢的狐假虎威全数使出来,眯着眼笑道:“再多嘴拨了你们舌头!”
白衣少女一瞬抿了嘴不敢吭声。
我裹着披风一路往骊城跑。骊城之外守着魔教的人,我持有老教主的白玉令牌很顺利的便入了城。
在如墙的魔教守卫退开的一瞬我有些愣了住,城门开着,门上是血,墙是血,地是血,泥泞的都是鲜血渗透的红泥,城门口两边堆积如小山的尸体让我无从迈步。
“这些都是想要闯出骊城的人。”守卫伸手来道:“属下扶姑娘过去。”
“不必了。”我抓着披风走的快又急,脚踩在泥泞和尸骸上麻麻的游走在四肢百骸,我走的头都不敢回。
骊城早已不是那个骊城了,满街逃窜叫喊的人,有百姓有兵卫,街道上烧起的火,分不清满城中是白烟还是阴霾。
我埋头躲开惶惶的人群,记得当日在街头碰到箫九,他手中提着的药草之上写着同仁堂。
箫九定是为冷百春找最好的药房抓药,如今城中人都中毒了,该都是涌去最大的药店,那就应该先从同仁堂找起,找到一个是一个。
我避开人群,一路急奔的去同仁堂。
果然药店门前挤满了恐慌的人众,紧闭的门前窗下都是人,敲门的叫喊的,却都进不去。
我退到药店楼后,瞧着还不算太高的二楼楼廊,将以前父亲教过但没学会的轻功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运足苏谢的内力,足尖一点,居然险险的掠上了二楼,还没站稳,一把剑压在了我喉头,有人低喝:“是谁!”
我骇的脚下一滑,翻身就要摔下楼去,一声娘没骂出来,手腕被人一把抓了住,那人收剑猛地一带将我扯上去撞在他怀里。
我听他惊又喜的道:“陆宁?”
我心口突地一跳,是不用抬头就知道这人是谁,阮碧城。
“你怎么来了?”他拉我到廊下,一只手冰冰凉的握着我的手。
我扯下围帽看着他笑,他瘦了些,憔悴了些,眉目深深,脸色病态的苍白,“来找你。”我诚实的告诉他。
他微微一愣,手指攥的我更紧,伸手环住我,轻却又深的道:“对不起陆宁,我原本该去联络你的,可是我有些事情走不开……”
“我知道。”我并不喜欢他对我讲对不起。他抱的我有些疼,下颚在我肩膀上咯得慌,我微微推了推他,问道:“你出了什么事情吗?”
他松开我,面色上顿了顿,才道:“我昨天夜里到的骊城,今日才发现骊城上下……”
“你中毒了?”我断了他的话问道,但他并不像中了失心散的摸样。
他摇了摇头,“不是我。”又道:“我遇到了箫九和冷百春。”
冷百春?
他拉我到窗子下,推开一扇窗,我往里瞧,极静的屋子里冷百春紧闭着眉眼躺在榻上,脸色青紫,大夫在为她把脉,箫九立在一边。
“她……中毒了?”我想攀窗进去,被阮碧城拦了住。
箫九听见声音望过来,瞧见是我,先是一愣,随后有些尴尬又失神的道:“苏谢……”
他始终耿耿于怀,我无暇顾忌他,问道:“冷护法怎么样了?”
大夫摇了摇头,面色疲倦的道:“这位姑娘和其他人中毒是一样的,加上她即将临盆……怕是,怕是……”
“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