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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小元粗略检查了一下伤口;原本就一紧的心更是惊骇;伤口深可见骨;伤及脊椎;血肉模糊的后腰碎木和碎骨混在一起。
吉达俯身躺着,任凭雨水冲刷在身体上;但是下肢动不得分毫。
“你坚持住,我去喊人。”
吉达一把拽住他;贝小元脚底一滑,摔倒在地。
“别乱跑!”他粗声粗气地喝了一句,打开通讯;“我找到人了,我受伤了。”
两句话简单交代了情况,但事实远没有像他说的那么简单。
很快,其他的龙牙队员通过定位系统找到了他们,当唐炎飞看到吉达的情况,就算不通医术的他也知道情况恶劣到了极点。
他不等回营地就向谢东行汇报:“师兄,吉达伤得很重。”
他们不敢胡乱搬动吉达,营地这边立刻粗略绑出了一副担架,由仇云峰带去,把吉达抬回了营地。
每个人都神情凝重,雨还在下,像是天空中破了一个大洞,水怎么流都流不尽。
谢东行让众人散去,打着灯,让仇云峰检查伤势,但他也是精通医学的,在一旁看着心里就有了大概。
仇云峰紧急清理了伤口,做了初步的检查,他抬头看看谢东行,又看看吉达,眼神中的意思是:是当着吉达的面说,还是避开他说?
谢东行轻轻拍了拍吉达的肩膀:“扛得住吗?”
吉达面不改色:“说吧,不要避着我。”
仇云峰斟酌了一下语句:“嗯……还不能立刻判断,这个情况是比较复杂的,简单来说就是还需要做点检查,比如X线检查,磁共振检查,最好再做个……”
“就是瘫痪了是吗?哪那么多废话?”
仇云峰闭上了嘴,看着吉达和谢东行的脸色,不敢再说什么。
贝小元一直不远不近地站在旁边,刚巧能听到他们对话,他面无表情,眼神清冷。他的手上扎出来的一个个洞还在渗着血,但他浑然不觉。
“先处理伤口。”谢东行淡淡地吩咐仇云峰,又对吉达说,“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要轻易下定论,你先休息吧。”
吉达听了他的话,点了一下头。
贝小元扭头走到一个避雨的帐篷下,靠在一个角落里闭眼睡觉。
谢东行走出遮雨棚,他的脸上没有太多的喜怒哀乐,可眼神冰凉透骨。
每一队龙牙成员都是一个整体,如果说谢东行是支柱,唐炎飞是辅臂,林君是刺刀,李文斌是暗器,那吉达就是稳住重心的定心砣,有他在就能确保火力在,而密集的火力覆盖是一支有杀伤力的队伍必须具备的。
现在,他却出了意外。
这是谢东行始料不及的,也是不想看到的。
撤岛的计划还没有个清晰的眉目,就已折损了这么多人,接下去的路看来比想象中还要来的艰难。
雷烈已了解了大致情况,看到谢东行一个人出来站在树下,就走了过去。
看到雷烈,谢东行表情依旧没有变化:“我现在是不是也应该丢下他,然后自己带着人走?”
雷烈知道他还在介意白天杀人的事:“如果刺我几句能让你心里痛快些,你再多说点也无所谓。”
谢东行深深换了口气,视线又转移到了海平面上。
海面在大雨的拍打下,像沸腾的热水,激荡出一波一波的浪花,雨帘遮蔽着视线,稍远一些就看不真切,像有一层浓雾笼罩在眼前,皎洁的明月倒映在海上,化作银色的碎片,海的尽头是淡淡的光芒,除了这光什么都没有。
“真是个坑人的地方。”谢东行轻声骂了一句。
雨停了,天亮了。又是新的一天,离谢东行承诺的时间又近了一步。
一早,谢东行就把叶芒拖了起来,他再也等不了一秒钟。
当孙孝贤得知逃生方法被他们知道后,当即把叶芒拉到旁边。
“为什么你要把这条路告诉他们?”孙孝贤愤怒地质问,“这是我们唯一有可能逃走的路了,你告诉了他们,我们还怎么逃跑?”
叶芒眼中流露出无奈之色:“我实在不忍心看到那么多人白白死在这个岛上。”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这些人的死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自己都活得够呛,你还去关心别人?难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我当然是想和你在一起的。”这一句话不知道在叶芒嘴里重复了多少年,一遍又一遍,几乎成了习惯,不需要经过大脑思考就可以说出来。
“我们为了离开这里筹备了那么多年,眼看就快要成功了,又冒出来这么多不死不活的东西。我们要是能逃走,那就是我们的好日子了,以后我们两个人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看着孙孝贤热烈的双眼,叶芒始终淡然,就像一杯温水,不烫不冷,他笑了笑说,“你就当我心里不安吧。”
孙孝贤生气,但又不好发作,只得憋在心里。
“算了,你要是求个安心就由你吧,我们再想办法就是了,就是白白浪费了这么些年。不过反正以后我们的日子还长,有的是机会,等我们出去了,再好好赚他几笔,我们就又能像以前一样……”
“孝贤。”叶芒打断他道,“不管你到了哪里,我都愿意陪着你的。”他的语气平静,依然像平时一样淡淡的,但是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
“你不陪着我你去哪啊?”孙孝贤嘿嘿一笑。
叶芒弯了弯嘴角,露出千年不变的笑容,但眼底的暖意已经消散。
那边谢东行催促着他们。
“催什么催,真是烦死了。”孙孝贤抱怨着。
“我们走吧,昨天夜里出了事,那位队长正在气头上呢,我们不要做炮灰。”
叶芒和孙孝贤带着谢东行等人向着岛屿的西南一角出发,按叶芒所描述的,那个海湾离他们的营地并不算太远,但是路却非常不好走。
“原先的计划是他们会派小船来接我们,然后送我们到公海,那里会有大船载我们离开。”叶芒边走边对谢东行说。
“你们最后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
“都是两个月前的事情了,按理是会在行动前再联系一次。”
“来接应的是你们自己人吗?”
“不是自己人,好朋友。”
“是谁?有多好,关系可靠吗?”
叶芒看了孙孝贤一眼,对谢东行说:“这事你管不着,我把这条路告诉你已是仁至义尽了,其他的和你没关系。”
“我不问也没关系,但他们要是不配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两人没有再说什么,不一会儿,走到了海岛的尽头。
林君在前面喊道:“队长,没路了,是绝壁。”
谢东行扭头向叶芒看去。
叶芒毫不意外地说:“当然是绝路,难道我们越狱还走康庄大道吗?”
近百米高的山崖,向下成90度,绝壁下乱石丛生,海浪拍打在礁石上,掀起丈高的浪花。
谢东行走上前去,趴在地上向悬崖下看,不禁皱起了眉头,自己的队员爬下去都要小心谨慎,其他人可怎么下去?
果然是条不好走的路。
整座岛屿基本处于监控范围,但有“基本”两个字就说明有漏洞,而漏洞就是这里,险中求生存,大概也只有这里才能躲过监控。
至于其他人怎么下去,暂时他还不需要考虑那么多,路总会有的,眼前才是关键,他起身命令众人准备下崖底。
队员们也不多话,准备攀爬工具,刀山火海都敢往里冲,何况只是一个小小悬崖呢?
他们灵巧地利用攀岩绳滑下悬崖,不一会儿就都到了底下。
海浪一个接一个打上来,把地上一块块石头打磨地光滑无比,但是山体下面的石头又是锋利粗糙。岩石的缝隙中长满了滑腻海藻,站都站不稳。
谢东行看了看表,9点50分。
“四处看看。”
他们成一字散开,分成两组朝两侧搜寻,谢东行站在原地,朝着海面上眺望。
叶芒站在他身边,一会看看左边,一会看看右边,一会又看看海上,他也不确定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