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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响放下心来。
有人从猫眼里看了看外面,然后咔嚓一声,门锁开了,门扇在项响面前缓缓打开。大宁的脸露了出来。
“嘿,是我!”项响满心地热情在见到大宁的一刻再度自动怒放,想都没想,项响直接张开双臂扑了上去。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身体,熟悉那个大宁,在这一刻,项响觉得自己好像溶化在牛奶里的奶酪,再也不想分清彼此。
“项响,项响,等等,等等。”大宁的声音响在耳畔,却是惊慌和恐惧。
项响感觉到自己的肩头仿佛被钳子夹住,让他再不能向前靠近。
“嗯?”项响不得不睁开眼睛,
面前的大宁好像一点都没有激动的样子,反而看起来倒是好像很为难。
这是怎么了?项响低头,惊奇地发现,大宁的双手此刻正卡在自己的肩上,阻挡自己投入他的怀抱。
“你干什么?”项响心里又气又急又不能理解。
“我,是这样,我房间里有人!”大宁结结巴巴地说。
怒火腾的一下燃了起来。“什么?有人?”该死的,为什么会有人?项响满脸写满了不高兴。不情不愿地收回放在大宁肩头的双手,缓缓站直身体。“谁啊?”
“谁啊?”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大宁身后响起。冷冷的,听起来阴冷而又刺耳。
项响被吓了一跳,目光越过大宁的肩头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大宁的身后,一个精瘦的女人穿着睡衣站在那里,正在向这边张望。
那一刻,项响几乎要以为自己眼花了。可是再仔细看看,确实没有错,一个瘦骨嶙峋的女人,蓬散着头发,穿着一件睡衣,手里还拿着一个杯子。
大宁的家里怎么会有一个女人?而且还穿着睡衣?
这是怎么回事?项响觉得自己的脑子好像突然卡住了。
“请进来坐吧。”那个女人想这边慢慢走来,她的脸色异常地惨白,锁骨高高地隆起,衣服下,几乎能看到一根根的肋骨。
有一瞬间,项响惊得汗毛倒竖,这分明是一个飘动的鬼魂啊。
“她是?”项响艰难地收回目光去看向大宁。
大宁的脸色相当的不好,“她是我的同学,韩静。”
“哦,”项响微微点点头,吓死人了。
那个女人又开口了,声音非常刺耳,听起来好像金属在刮蹭,“有什么事进来说吧,别站在那里。”
“进来吧。”大宁说。
项响咽口唾沫,心里好像堵着一个熟鸡蛋,说不出的憋屈。
进了屋,项响看来看,这是个标准的大开间公寓房,也就是比较大的一居室。一张大床在窗户下面,房间中间是一个沙发,一个卫生间,还有一个小厨房。
项响看到,房间的地板上摊开着许多行李,床上,桌子上,窗台上,到处都乱七八糟地堆着一些女人的衣服。只有沙发上还算干净,除了一个毛毯,什么都没有。
这会是大宁住的地方?
项响觉得难以置信。
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下。
“喝点水吧。”那个女人端着一个杯子从厨房出来,热情地想要送到项响面前。俨然是一副女主人的样子。
项响还没做出反应,大宁已经被烫到一样,一把推开女人的手,大喊一声:“拿走,他不喝水!”
项响吓了一跳。
那个女人也愣住了,僵硬地站在那里,看看大宁又看看项响,然后她好像受到很大打击似的,捂住嘴一扭身奔去了厨房。
不一会儿,厨房里传来压抑地呜咽的哭声。
“这是?”项响一脸疑惑地看向大宁。
大宁显得非常的烦躁。
“到底是怎么回事?”项响去拉大宁的手,触手处是冰冷到人心惊的感觉。
项响又一次被狠狠吓了一跳。大宁的手在他的记忆中一向都是温热的,可是现在他的手怎么会变得这样冰冷?
大宁扭开脸,显然是在故意回避项响的目光。
项响已经快急死了,满心的疑虑让他没法再忍耐下去。
“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别问了。”大宁像一头暴躁的兽。
“告诉我!”项响的心里已经被气愤填满。
可是,大宁依然不肯开口。他的眼神非常慌乱,他的嘴唇动了动却又欲言又止。
厨房里,那个女人的哭泣声越来越刺耳,好像锯条一样,尖利地充满整个房间,让人忍不住要发疯。
项响和大宁默默地坐着,谁都没再说一句话。
过了大约十分钟,厨房里的哭声渐渐的弱了。
“项响,”大宁终于开口了。虽然支支吾吾的,但终于在项响几乎要当场吐血前开了金口。“你先回去吧,这些日子发生了一些事,我以后再跟你说。”
什么?项响的头嗡的一声,仿佛压抑的火山终于爆发。
还要以后再说?你竟然还要以后再说。勉力支撑着,气到哆嗦的项响看向大宁,“现在告诉我不行吗?”
大宁摇摇头。
项响用力咬紧牙关,再用力屏住呼吸。气愤已经让他的眼睛通红,“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宁低下了头。
项响死死地盯着大宁。
半晌,大宁的喉结微微蠕动着,艰难地张开口。“她,要在我这里住一段时间。”
“跟你一起?”项响声音艰涩。
“是!”大宁气若游丝。
“你们俩在一起?”项响不死心。
“是!”大宁低下头,却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说法。
项响被彻底打垮了。
看着大宁喃喃地说:“这就是你给我的解释?”这就是你不上线不开机不理我的原因?
大宁无语。
呵。项响笑,笑到泪光闪闪模糊,笑得自己肝肠寸断。“你早点说啊,哈,我还跑来干什么……”
大宁,我日思夜想的你,我宁可用生命去保护的你,竟然这样对我!何其残忍,你竟忍心这样对我!
“好吧,我该走了。今天我来得不是时候,对不起!”项响深深地吸气。用力站起身,挪动已经僵硬的肢体,一步步向门口走去。
心已经痛到麻木,眼前的光亮正在消失。
“我送送你。”大宁起身,默默地跟在项响身后。
两个人走过狭长的楼道,来到电梯前。
电梯很快到了,两个人走进去,默默地站着。
电梯到了一层,两个人又一起默默地向外走。
走出单元门,走到街道边。
项响仰起头,忍回泪水对大宁说:“别送了,回去吧,我明天就回国了。”
大宁看着项响,欲言又止。
项响大口大口地喘气,可是还是觉得自己好像是一条离开水的鱼。心几乎要炸开了,脑子里却是一片混乱。
大宁终于还是忍不住上前拉住了项响的手。“你别这样好吗……别这样,我会给你解释的。”大宁的声音比哭还要难听。
项响无力地摇摇头。“不用了,真的不用了。”伤已经伤了,解释又有什么用?此刻的就好像一个重伤的人,已经无法思考,无力思考。唯一的意识就是捂紧自己的伤口,尽快逃离。
第六十四章
痛定思痛
坐进出租车,项响紧紧闭上眼睛。整个人好像正在从高空急速坠落,不敢去回忆,不敢去思考,项响知道,自己刚刚经历过的事情太过可怕。一旦去想,就会立刻陷入其中,失去所有的理智。
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湿透了,冷冷地全都贴在身上,仿佛盔甲一样,项响一动不动地坐着,竭力保持着最后的镇静。
回到酒店,在大堂里遇到几个准备外出的同事。迎面走过的时候,项响微笑着跟他们打招呼,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进了房间,刚刚关上门,手机响了。
项响低头去看。是大宁。
项响的心里一阵抽痛。
铃声依然在响,大宁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
项响却不想再给这个人解释的机会。果断地按下了拒听键,然后又按下了关机的按钮。
项响对自己说:你现在只是他的老板!
手机没有再响。房间里只有空调换风机微弱的声音。
项响强迫自己坐下来,尽量地放松呼吸。
这几十个小时里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复杂,也太震惊。他已经累了,非常地累。
再过几个小时,天就亮了,当太阳升起的时候,会议又要继续地开,而新的工作也会接踵而来。他是北亚区的总经理,他已经没有了可以随意为感情而崩溃的权利。
项响打开冰箱,从里面取出一小瓶红酒。
酒精能让伤痛暂时麻木,也能让过于紧张的情绪放松下来。
项响坐回床上,慢慢地,一口一口,喝着瓶子里的酒。
冷静是一件说着容易做起来却很难的事。但是要想做也不是做不到。
大宁的这个事情虽然来得太突然,但是并不是没有征兆。项响知道,不是自己没有看到,而是自己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