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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惨地叫着,我不住地想要挣开钳制逃跑。直到这时我才恨自己不练会揍人的武功,不然一前一后把这两个家伙K上天去,看谁还敢强迫我扎针!
“只这么点痛就忍不了吗?那还是不要治下去好了。”好听的声音响起,不似一般男子的低沉沙哑,却也没女子那么娇腻,我琢磨了半天顺这声音给他起了外号:人妖!
“死人妖!怕你了不是?不治就不治!姑奶奶瞎一辈子也不遭这份罪!”用针往脑袋上扎啊!据说还要扎十好几天!等他治完了我脑袋不成筛子了?
“夕!不要这么说。对不起,玄公子,请不要介意。”钳制着我的“铐椅”赶忙道歉,这已是今天第几遍了?他对我怎没这么客气?
心下越发别扭,我嚷道:“死月秀!胳膊肘往外拐!你对他那么好干嘛?是不是看上他了,想娶他啊?”
“夕!你……”
“是又怎么样?月公子人好武艺也好。我虽不懂武功却知书识理,与他再相配不过。”
“你,你……”
“玄公子不要乱说!”
“秀你何必否认?我不比这好色的女人可爱多了?反正她自己也不想医了,不如别管她了,自此你我两人双宿双栖,做对神仙眷侣如何?”
“我……”
“你们他妈当我死了啊?!”再也忍不住爆怒而起,“玄辰星你个死人妖,活得不耐烦了?敢勾引我的人?姑奶奶把你大卸八块扔到河里喂鱼!哎哟!”忘了脑袋上还插着针了,动作大了疼得什么似的!但疼也不能示弱,捂着脑袋我还喊:“你等着,我这就把你先奸后杀,再卖到小倌馆馆接客去……唔!唔……”嘴巴被捂住了,我死命捶打他也不放开。死月秀,该不会真看上那人妖了吧?
“玄公子莫要理她,夕有口无心的。”
“秀你放心,既然你这么说,我自不会往心里去,更何况你也知道她是个无心之人,我又怎会跟个没心没肺的人一般见识?”
没心没肺?!我的肺都快气炸了还叫没心没肺?还想挣扎,头顶百慧穴突来剧痛,俺立马就焉了。
早知道有今日,才不会让月秀帮他逃走呢!那两个新郎都是好男色的武林中人,把玄辰星抢去就是要做男妻!他还装得像个人似的要逃,我猜一定是他故意勾引人家才对!
在颠簸的马车里第N次打个呵欠,我说:“拜托玄大帅哥,你可不可以弹点快节奏的曲子?我都快做梦的说。”心里还存着他跟我抢月秀的气,,语气当然不善。
他倒不恼,淡道:“萧姑娘觉得什么曲子好呢?”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有什么用古筝弹的快节奏的曲子,想了半天叹口气道:“算了,当我没说。就算我告诉你什么叫轻摇滚,你也不可能弹出来的。”
他声音里似乎带了笑,道:“曲调急缓在于人心嗔静,你若将一切平视,就不会在意这些了。”
不大懂他的意思,我说:“曲子本就是给人听的,节奏快慢可以调节人的心情。我现在什么也看不见,本来就闷得要死,你还弹这慢悠悠的东西,不存心要催眠我吗?”
他道:“那是因为你心不静,也未以心眼看世。若是心如止水,无论什么也无法干扰。若心眼开了,就算什么都看不见,也什么都看见了。”
“啊?”他到底在说些什么?讲国语好吧?
终于到福州了,拖月秀的身手还不错,再加上我的可以让人不会动的春药的福,那些强娶玄辰星的人竟没有追来!
眼睛也好很多了,可以模模糊糊看见点光亮,玄辰星最后一次下针时说如果好好休养,再过几天就能完全看见了。我听了高兴得什么似得,欣喜以后再也不用受被针扎的活罪,拉了月秀要他带我去找于秀才。
他似有些迟遗,但还是应了,只是领我在街上转了半天也没找到正地儿,正在我体力不支,考虑要回去的时候,听到有人叫道:“秀师兄。”
好个清脆娇嫩的声音,只是在我听来满肚子都是窝火!
声音的主人大概见着我也并不痛快,语调立刻生硬起来:“秀师兄,你怎么还和这妖女在一起?她可是魔教的人!”
“莲妹莫要乱说。朱君止已广发英雄贴,发誓弃恶从善,罗刹教也不是什么魔教了。”一陌生男声突然道。我这才发现,原来月莲身边还有个模糊的影子,不知道又是什么人物。
“哼,你也信了?那个魔头诡计花样多的是,你们南宫家昔日也没少受他欺压,怎么?今次人家送了武功秘籍,再打发点金银珠宝你就算了?你忘了当年他抢你……”
“算了莲妹,此事已过就不要再提了。月兄,另尊师前些日子潜人往敝庄送信,要在下遇到你时,告之声要你护送莲妹回山。在下接信时还以为寻你甚难,准备亲自护送莲妹。不想今日正好巧遇,不如吾等定下日子,一同走吧。”
“……”
“秀师兄,你不会连我爷爷的话都不听了吧?”
“……什么时候?”
“三日后如何?我与莲妹暂住在安德居,你若准备好了,便来找我们吧。”
月秀没回话,我当然更插不上话,那个姓南宫的根本当我隐形!听声音他们走远了,我扯扯月秀,说:“朱君止能改邪归正你信吗?我猜你师妹刚才没说完的半句话的意思一定是说他曾经抢姓南宫的做男妻!就像那些人抢玄辰星一样。”
他还是没回话,拉着我慢吞吞走着。
我又说:“那你得快点带我找到姓于的秀才,不然你一走,我什么都看不见,就没法找了。”
“……嗯。”
“你好像不太高兴?要回家了不是吗?你想不想你师父?想不想你的师兄弟?”
“……”
“哦!!!我知道了,你喜欢你师妹的嘛,看她身边跟了个男的心里不舒服对不对?不过我说啊,她不适合你的,找老婆该找个温柔贤惠的才行,不然她那么刁蛮以后会骑到你头上!”
拉我的手突然紧了紧,他莫名步子一顿,又继续走着。
“唔……又不理我。秀秀,你真的生气啦?对不起,对不起,我随便说说而已。你什么时候回来呀?你走了我会想你的……嗯?”他又不走了,害我多行了两步又被扯回来。
“夕……”
“啊?”
“我会回来。”
哦
“……于秀才呀,还真可怜呢,穷了大半辈子,连媳妇都娶不起。幸好他爹还留给他三间破房子,可天煞哟,莫名其妙一把火就全烧没了……”
不容那聒噪的女人把话说完,我跳脚道:“烧了?那于秀才本人呢?他现在在哪?”
女人被我打断罗嗦有点不高兴,恼道:“他死啦。火烧得那么厉害,他连逃都来不及,早上去看时就剩个死尸!焦碳似的,可怜啊,破草席一裹,扔到乱坟岗里。唉……”
脚下一个踉跄,我好容易才站稳。
“他,他还有别的亲人或朋友吗?”
“要有哪还能这样?当年方大少爷倒和他挺好,要是他在也不会……算了,不说了,里通外国,反叛朝庭啊!说出来都要掉舌头!”……眼前是模糊的,耳里闻得声声凄凉的鸦叫。这就是乱坟岗吗?为何一点让人心寒恐怖的感觉都没有?还是冤魂真的畏惧太阳,不敢在光天化日下做乱?
“于秀才是被谋杀的。”很镇静得吐出这句话,语调平静得连自己都汗颜。
“……”
“方家若真里通外国就不会把家眷留下,他们查抄方家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或者掩埋什么秘密。而那东西或秘密又恐怕被方顺舟给了于秀才,所以连累他也被杀。”
“……”
“是我害了他。”
“……”
“如果不是我要找他,他根本不会死!”
“……夕……”
“不要宽慰我!这分明就是我的错!于秀才死了不过一个月,那人是故意赶在我们到这之前动手的!如果我不在路上贪玩耽搁,而是马不停蹄得赶来,他们根本没时间害他!”
“……也许只是巧合。”
“这也太巧了吧?为什么我们要找他他就死,我们不找他他就活得好好的……对不起,我太激动了,让我一个人静静。”深吸口气,我眯缝着眼向一旁走去。视力还未完全恢复,走路时经常磕伴到什么,料想就是残尸骸骨之类的,也不怕它,就一脚踢开继续走我的。活着的时候尚如蝼蚁一般,死了就真能兴风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