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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她刚刚爬上第一个树杈,骑上那根最粗的枝干上,擦了把汗。
忽然头顶冒出一个头来,她被吓得屁股一晃,眼看就要滑下去摔断腿的时候,后颈被人一把拎起至面前。
四目相对。
眼前的人忽然哀叫一声:“死了死了!跟我小时候一模一样!糟了!姐不会认为这是我的种吧!喂!豆丁!我是你小姨子,我真的不是你娘!你千万别怀疑!老娘我还是个处!”她把那张好看又带点神经兮兮的紧张,凑到月纱面前。
“小姨子?”月纱有点懵懂,小姨子不是死了吗?难道从灵牌上钻出来的?
“哎哟,”那人伸手捏捏她那粉嫩嫩的包子脸,“连样子都是像我这般美丽,还以为姐那个正经巴拉的闷葫芦会生出个小葫芦咧!不错不错,没有被那些酸腐夫子和你娘那榆木疙瘩教坏,像她们就惨了!还好天不灭我月家啊!”那人高兴了,还亲亲她的小脸蛋。
月纱呆愣了好久,她从小可谓是被母亲打到大骂到大的,“不长进”“淘气”“调皮”,这些词汇从母亲的嘴里说出,带着谴责之意,让月纱委屈中迷茫了。自己本来都不觉得她有这么废柴,她不爱摇头晃脑地听那些长篇大论,什么“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夫子问功课,知道的答知道就要提问背书默写,不知道的答不知道就要打手板罚站,要是不知道的答知道,又跟什么劳什子“诚信”相悖!
她只是不喜欢读那些文绉绉的东西有什么错,她不喜欢读那些什么兵法战略又有什么错!“爱之为爱之,不爱为不爱,是爱也”可说喜欢的话就要继续学,说不喜欢的就要被责罚,原来那些劳什子理论都是骗人的!
而眼前这个怪怪的人,竟然夸赞她“不错”!
这是什么感觉!就是一只土鳖被一群海龟鄙视了好久,可终于看见另一只土鳖一样!
找到组织!
那人哈哈一笑:“什么土鳖!咱们才是海龟,她们才是土鳖!思想土里土气的,不是土鳖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那一门考得不怎么好啊!心情有点失落,送上失落的一更,继续与论文奋斗!
35
35、如此起床 。。。
作为大延王朝嫡长子,兰笙自认是无可挑剔,四岁习文,五岁习武,论才情有谁匹敌,论样貌更是首屈一指。
在皇宫生活十数年,在这种诡谲的氛围里浸淫,人情世故他是摸通透了,面对母亲要敬、顺,对父亲要孝、亲,对母皇的嫔妃要礼、谦,对兄弟要友、和,对待下人要仁、慈,即使面对如四弟紫翘那个老爱跟自己作对之流,也不能失了自己的仪德。
但是他如此好的修养,惟独面对一人,他被礼教压抑下的人生黑暗的一面好像就被翻出来了。
罢了,不想说她!
兰笙坐在软轿里,撑着下巴,听到外面的声音,就知快要到了,便整整衣冠,等待轿子落地。
看着大门“月府”两个大字,说实话,他如此正式来月府还是第一次。
刚下了轿子,就看见月家主夫林氏出门迎接。
林氏非常欣慰,没想到刚刚女儿刚出了这种事没多久,这个三皇子竟然还主动上门,他还以为以三皇子的傲气,是打死也不回来月府的。
“三皇子大驾光临,老夫还真是有失远迎啊。”林氏一边向兰笙行了个礼,一边向身边的仆人打眼色,让月纱出来迎接。身边的老奴是林氏的心腹,林氏眼珠一转他自然也是知道意思的,行过礼后立刻派了个小厮去办。
兰笙自是知道这些小动作,也没多大反应,虽说这次上门拜访是临时起意,但也不代表某个人可以窝在自己房里逃避现实。
“王夫言重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不必拘礼了,王夫是我未来家翁,叫我兰笙即可。”兰笙朝着林氏温润一笑。
“是,是。”林氏一听,三皇子竟然放下架子说一家人,这是多大的荣宠啊。边说着边把人领到大厅。
看到林氏的表情,兰笙垂下眼睑,嘴角轻笑,“听闻王夫最近身体微恙,兰笙给您带了点野蜂蜜,您可以试试。”
林氏更是感动不已,“兰笙殿下真是有心,月纱能娶到你还怎是十辈子修来的福分啊。”虽说都是皇子,可是三四七三位皇子中,七皇子就不用说,压根是个傻子,四皇子虽是身份高贵,可是风传名声不怎么好,还是这位三皇子最好!林氏如是想着。
“王夫过奖了。”
兰笙哪里不知道林氏的想法,比起紫翘和凌雪,他一向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除了那个看见就想折磨的月纱,他对其他人一向是非常会审时度势识大体的。想起月纱,到现在还不见人,他有点烦躁。
“我这孩儿,虽是没什么大本领,就只剩下张脸皮了,可她真是个好孩子,心思比男儿家还细腻,相处下来你就知道。”一说到自己宝贝女儿,林氏笑得甚是宠溺。
兰笙应了一声,的确,她还真只剩下张脸了。
这时那刚才派去通传的小厮一脸难色地跑进大厅。
“怎么了?郡主呢?”林氏皱了皱眉。
小厮欲哭无泪:“郡主还在睡,还说天塌下来也别叫她。”小厮说着,还往兰笙偷偷瞄了一眼。
兰笙慢慢从座位上起来,颀长的身姿散发的威压令一旁的林氏也不禁有点愣神,偏偏他的举止优雅得令人无法挑剔。
“哎哟这孩子还真不像话,太阳晒到屁股上了还在睡?”
“王夫,不如让我去看看吧。”兰笙微微一笑,语气温和却是有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我是久违了的考完试的分割线——————————
这厢,月纱正在做一个梦。
“十郎娘亲十郎娘亲,别跑啊,你别跑啊!”一片迷雾中,身后一个白衣男孩气喘吁吁地追赶着。
“想跑?哼,果然还是要用打的,才会乖乖听话……”跟着是一把很好听的声音,可是语气却是阴测测的,令人一听就胆寒。
接着还有一把懒懒的声音:“哎哟,猫捉老鼠吗?真好玩!”然后就是嘻嘻嘻的笑声。
脚下动作顿时加快,跑了好一会儿,终于后面声息渐渐轻了,回过头一看,只见三个人影在迷雾中嘭嘭嘭三声,待浓雾散去,地下只留下三——三只圆蹄?
还是她最爱吃的红烧圆蹄?!
慢慢挪过去,那香味,闻到就垂涎三尺!!
正当梦中的月纱吃得欢快的时候,月纱房门被推开了。兰笙扫视着这间房间,他还是第一次进女孩子的房间,心里竟然觉得有几分新奇。大户人家的房间很少会有不整洁的,奴仆多自是不用自己动手收拾,房间的确很整洁,可是书案却是一团乱。
随手在书案上拿起本书,竟是一本《鸳侣梦》戏曲谱。《鸳侣梦》这出戏算是有名的剧目,兰笙在宫里和欧阳府里也听过,却不知月纱拿着曲谱作甚。
这时床上的月纱嘤嘤几声,兰笙回过头来,枕头就被她踢下来了。
兰笙倒觉得新鲜。这人看这些劳什子《鸳侣梦》看到做梦都不愿醒么?从来没听过有人睡着觉也能把枕头踢下来的,毕竟他从没看过别人睡觉,也不知别人的睡相,本来一路走来也有点窝火,还想着见到要一茶壶水泼下去,赖床不起是贵族女子应有的德行吗?
可看着这人娇憨的睡容,兰笙鬼使神差地俯下、身子,凑过脸去看着她微撅起的嘴,仿佛想着什么美味一样,嘴角还亮晶晶地挂着点水迹……丝被被她踢到床尾去了,薄薄的单衣被睡得皱巴巴的,精致的锁骨像蝴蝶一样,胸脯被衣料裹出形状,白花花的肚子露出一大截,兰笙忽然很想笑,他撩起月纱一缕头发,柔柔软软的手感很好,卷在手中竟有种说不出的柔和感。白白的肚皮看不见毛孔,兰笙终于忍不住手伸出指腹摸了摸,果不其然看到一粒粒小疙瘩冒了起来,兰笙无声笑了起来,拿起发梢的一端,扫向她肚皮上的小肚脐眼儿。
月纱本来在梦中啃圆蹄啃得欢快,忽然肚子酸溜溜的,咕噜咕噜地鼓起来冒出三个头!
凌雪、紫翘还有兰笙的头慢慢从自己肚皮冒出来,然后脖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