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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碧衣女子启唇,袅袅声线如黄莺动听,兀自回荡与清澈山间。
“宫铃,行水路多时,可是腿痛了?”
“还好。”女子抿唇,垂眸看向船边绕过船桨的一尾小鱼,片刻后似是想到什么,缓缓展开眉眼“这样的日子,正是主子所期待的,而今,我便代她走完。”
可你自从被卿别云打断双腿后,便一直未能站起,身子明明耐不住湿寒,你却一味要行水路……”
“不,我很好。”
“哎……罢了,你这倔强性子都是跟那疯婆子奴歌学的。行过这一程,我便再去为你研药。”忖了忖,似是安慰,轻声道“宫铃,相信哥哥,我会让你好起来的。”
“其实……哥,你无需为我。操劳,今生纵然再不能站起又如何?我过的欢心便好。”
“你这洒脱性子,也是跟那疯婆子学的。”
“咯咯。”青衣女子掩唇,灿烂了一世芳华。
轻舟继续向前前行,跟在舟后的小鱼在船桨边游渡片刻,似是觉得无趣,缓缓沉了下去。
“我喜欢这青山绿水。”视线缓缓自水波上收拢回来,顿了顿,含笑道“主子也喜欢。”
“宫铃,你这一生,怕是都要活在奴歌的影子之下了。”
“哥你怎么不说,主子便就是另一个我呢?我在她身上看到我自己……那个从未有勇气站起的灵魂。”
“是缘劫,劫数吧……而今,都散了。”
女子扶着船沿,伸手,缓缓撩拨船边绿水,听闻此言不禁扭头看向黑锦遮眼之人,扬声“散了?”
“一死一疯,最终如此结果,自然是散了。”话是如此说,唇角却扬起一道高深莫测的弧。
青衣女子向来心细,当下察觉什么,前倾身子过来“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主子她……”迟疑“真的死了么?”
“死了。”笑意映衬远山碧水,反而扩展越加邪傲起来“死了才是最好的结果,于她,是种解脱。”
“嗯?”女子沉稳一霎褪尽,一旦听到关于那人消息,便立即精神起来,狡黠摸样宛若一只嗅到腥味的猫。
“可有一点,我始终不明了。”
“什么?”
“主子既然已经被封为贵妃,名声注定与帝王绑在一起,下葬皇家寝陵,却为何身体被火化?古往今来,从未听说后宫有哪位嫔妃逝世如此。”
“宫铃,你看,天色很好。”
女子并未被转移开注意力,反而聚精会神起来“还有那卿别云,主子明明恨她入骨,最后,为何留她一命?”
“让她寡居深宫,一辈子都与寂寞相伴,这难道不是最好的惩罚结果?”
“主子赌的未免太狠,她就不怕司凌夜不知悔改,继续与卿别云在一起?”
“不会。”
“你怎么知道不会?你如何证明?”
“说不会,就不会。”男子唇角含笑微微侧开头去,转为眺望远山。
“哥,如今太平盛世么?我想去……月扶那边的水乡。呵,说起这个我倒还真是有点疑惑,司凌夜怎的眼见天下即将统一,却放走了月氏一族,让他们重掌江山呢?”
“呵呵,因为有一人如此命令要求,他不得不从。”
“居然敢命令要求帝王?”女子登时倾身,急切相问“谁人?”
“唔……”男子这次彻底缄默起来。
“哥,你快说你快说!”
“宫铃,我们去月扶吧?”
“哦?”青衣女子盯着男子眉宇,似是察觉什么,古怪笑道“我要去看月漓那孩子,听说此番回到月扶后他性情大变,大肆整顿朝纲,眼下月扶可真是不比风渊差上半点……至于你么……”尾音倏然拉长“你去看谁?”
“一位,旧人。”唇角逐渐如水波,荡漾起一层无以复加的温柔来“看一位我今生愧疚已久的旧人。”
男子抬手,折扇缓缓展开,上绘三千桃花灼灼,嫣然,宛若春至,新生。
“好啊,那凑巧我们所牵挂之人都在月扶,便去那,呵呵……”
笑声清脆,余音落,扁舟微微调转方向,沿着碧水山涧渐行渐远,悠悠消失于天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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