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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给朕召集兵马,给……!”
“皇上!!”
却是一句金口玉言帝令即将脱口而出时,曾被禁足翊坤宫内多日的皇后娘娘,卿别云急速匆匆迈进朝堂而来!
“皇上!!”一声忠贞呼唤险些声泪俱下,卿别云脱下一身华贵凤袍,改为粗布麻衣素面朝天跪到朝堂之上。
她这一举,届时惊得满殿朝臣瞪大双眼,不觉为她让出一块空地来。
却见几月下来,越加清减的卿别云忠烈向司凌夜规规矩矩叩首三次,而后在一旁宫女小蛮忍泪搀扶下,颤巍巍站起身来。
“别云……”
司凌夜亦是不明卿别云今日此举为何,当下颦眉,看向近日才被下令免去禁足的卿别云“你这是做什么。”
“代替满朝文武,代替风渊,甚至天下,请皇上三思而后行!”
“你!……”
“别云自知皇上仇视月扶心切,但皇上请细想,月扶将此画像放出目的究竟为何!”
经卿别云一提,司凌夜方才回神一惊“你是说……”
“没错!正如皇上所想……月扶设计圈套,正等皇上暴怒草率出兵!”
司凌夜抿唇,含威暴怒视线略过卿别云,缓缓扫视向在场文武百官“你们,可也“小说领域”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是如此认为?”
经此一问,当下上百名朝官齐齐轰动跪下,叩首高呼“皇上圣明!请皇上三思!”
…………
龙椅上,司凌夜缓缓将掌心下被揉皱成一团的画像,重新铺展开来。
画中有一女子,红衣白发,眉目清冷,唇角挑着一抹似笑非笑灭世的弧,无端的惑人……堪称倾国倾城,闭月羞花……
正文 绝心
‘奴歌……!’
心底狠狠低咒一声,看着画纸褶皱,依旧无碍她惑世妖颜的模样,司凌夜一瞬竟是茫然,不知自己心中究竟是如何所想。
是喜悦,是愤怒,还是失落?
说不清,道不明……自看见画像那一瞬起思绪便混搅太多,如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槊…
“容朕想一想,你们……”
不愿再看满殿忠心跪着的朝臣,不愿再看那一身素衣,名为风渊皇后的女子,亦是不愿再看眼下让自己心境越来越乱的画像一眼。
只觉疲倦,只想自己静一静,想一想这么多年来,自己究竟是哪里出了错柩。
昔日,当自己发现奴歌便是那风渊老国师口中,能成就亦或者毁灭自己的女子时,自己的确先是起了杀心,而后又想拉拢她的。
杀心是因她应了那句预言,能左右自己天下。
后来又因下不了手……改为想要拉拢她,又是考虑利用她,借助神女的名声,将天下统一……
可最初的计划,是如何一步步变成今日这般千疮百孔不堪回首的?
也许,自相遇的最初,便已经错了。
而这种错,自那一日王府相遇,便不该与她结识,不该被她一双绝尘跳脱的眸子吸引,留下她。
后来?又或者不该自持定力,收她为奴,一步步利用,让她迷恋上自己……浑然不觉自己入戏太过,将自己深陷进去。
不该对她上心,无可奈何上心之后,不该认为地位权利胜过她在自己心间的位置,不该试探,不该伤害,不该爱上,不该爱上又不敢承认……
总之一切都是错的。
错到今日,已是无可挽回。
风渊、帝位、权势、天下……原来并未一开始,她非要与自己所望站在对立位置。
原本,可以是鱼与熊掌兼得。
是自己所迫,逼走她身边一个又一个人,然后用这无限她平生最为厌恶的权利将她锁住,一步步逼向绝境。
有时想想,她若是如其她女子一般,贪恋后宫权势帝王宠爱该多好……但偏偏事与愿违……
游走天涯是她所喜爱,独霸天下乃是自己所期望,拥有这样极端思想的两个人,自从自己登上九重帝王宝座那一刻起,便是注定不能携手相伴的吧。
午夜梦回,不止一次疑惑,假想倘若昔年自己不曾篡位,而是继续做一介安生亲王,结果还会不会如此。
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彼时她被自己设计心动,自己原本有机会将她锁在身边一生,而后举案齐眉,而后白头偕老……
但,终究帝位权势,将自己尽数假想无情击碎,只剩下如今这片眼前大好山河,心底遍布疮痍。
…………
“夜?”
许是宝座龙椅上帝王出神太久,卿别云不禁心忧,未待传唤,主动走了上来。
也正是这么一唤,让久久出神的他,将思绪收拢回来。
“夜,你怎么样了?”
昔日美艳无疆的卿别云此刻亦是清减,三月以来他没去看她一眼,想是真的伤了这位青梅竹马的心。
“坐吧……”
司凌夜抬手遣散满朝文武,转而招呼卿别云坐到黄金龙椅上来。
“夜,你怎么了?”鼻尖一酸,卿别云难掩哭腔“夜,你究竟怎么了?”
反反复复的心忧追问,他恍然认知,原来自己身边还有卿别云这么个体贴可人女子。
而这位可人,亦是奴歌与自己之间,无法跨越的天堑沟渠。
昔日明知别云对奴歌所做种种,却,不忍下手惩戒她一分……于是佯装不知,于是妄图粉饰太平,却无声将她推的更远。
“别云。”起身为卿别云让出一半龙椅来,抬手为这素面朝天的女子将一缕青丝别在耳后,柔声“怎的忘了,我还有你。”
一是心中所喜,一是竹马青梅,如今已经失去前者,又焉能再去伤害另一个?
“夜,我知你恨我,怨我害了她……”
“……”
“别云是女子,毕竟妒忌,毕竟不愿与人分割夜的爱怜。”一行清泪,随着低低倾诉跌落下来,他抬手,正落掌心。
“别云,莫哭。”不知该如何安慰,于是只能无力蜷缩起手掌,将那一滴烫手的女儿情怀紧握。
“如今我已经明白,我胜不了她。”螓首轻摇,听闻司凌夜出言劝慰关怀,不禁簌簌落下更多“我们十几年朝夕相伴两小无猜,不论如何,我竟是都胜不过她与夜几年纠缠……我不怕这后宫任何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因为别云知道夜不在乎她们,可这次,别云真真是畏惧了她,这个奴歌,这个被夜亲自赐名的女子……”
“……”沉默,偌大空旷朝堂,一时间只有卿别云嘤嘤揪心哭诉声。
闻者,无不伤心。
更何况,他是信任,并且喜爱了她如此多年之人。
“别云,莫哭……”抬指指腹怜惜为其梨花带雨小脸将泪痕抹去,为求她心安,宁可起誓“我司凌夜,倘若有一日辜负别云,便风渊国亡,帝位不保,天打五雷……”
“不!”她连忙哽咽伸手捂住他扇动即将立下毒誓的唇角,满目惊慌“夜,我不要你立毒誓!”
“你不信?怀疑我做不到?”
“不论什么原因,这样的誓言,都不该出现在你我二人之间……哪怕是为了最后一丝情谊。”
凝望那带泪水眸一往情深,不禁感触“好,我不立毒誓……我写下诏书……让天下来见证,司凌夜今生,风渊这一代,只封一代皇后,便是别云一人!”
这样的誓言曾经不是没有听过,而今日,却是化为现实,难免,让人喜极而泣。
眼见着宫人磨墨,眼见着那明黄的圣旨上落下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笔触,心,随之安定下来。
自己主动面壁不是没有效果的,自己选择今日忽然赶来朝堂,表明自己一番忠贞之心,不是没有作用的……
可,为何眼见那诏书即成,心,却越来越空?
从何时开始,自己与心爱男子之间的关系,竟需要书面与誓言来维系?
何时开始,他对自己发誓越来越多,心,却距离自己越来越远?后位,风渊的后位,与司凌夜,并肩而立的身份。
她曾经无限期待,而今,却是满腹心慌。
“夜,不要写了。”
不禁扑到桌上,双手挡在那即将盖下皇印的位置,颤音“夜,我相信你,所以……不要写了。”
螓首急急摇晃,像是生怕失去什么,脆弱的模样,无不惹人心怜。
“别云,这只是一道仪式。你不必惊慌。”
“不是,不是的!”大眼凄凄惶惶看向那龙袍生威之人,急切的想要诉说什么,却是无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