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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前还以为翊坤殿起火是因下人疏忽不周,如今……”
后面的话没有说,却分明用无声的沉寂来坐实奴歌罪责。
这一刻,奴歌心底忽然明白一切古怪,明白宫铃为何没有归来,明白小蛮为何忽然出现,明白为何自己躲在假山后,却无人来追……
忽然恨得牙痒痒。
卿别云!原来事先一切都是她安排好!!
想是在宫铃预备给各宫点火时,她就已经注意到这一切,却反而将错就错!借机自行点燃翊坤殿,而后嫁祸宫铃与自己!
最后算计好时间,让小蛮在此等候要挟自己,自己再佯装无辜出场……
想是来此之前,她定然又在司凌夜面前装作良善,为宫铃说了不少好话吧?
一边为宫铃开脱,一边又惩罚着宫铃,再将司凌夜引来此处,迫使无知急切想要保护宫铃的自己撞上陷阱,主动承认莫须有罪行!!
好,好个周密的计划。
倘若如今被陷害的不是自己,此刻还真想为卿别云喝彩两声,为她抚掌歌德!
…………
“夜,我想,这是大庭广众之下,委实不好如此审问妹妹……又或许……”卿别云扭头看向奴歌,挑出一抹只有奴歌才能见到的笑意“这里有什么误会?”
是她亲手安排的一切,如今她还好意思反问!
当然有误会!
可此刻说出来,又有谁会信?
奴歌瞪眼狠狠剜向卿别云,有苦,却只能狠狠咽下腹中。
“都是我安排的,放走宫铃。”
这一句话是对卿别云说,如今奴歌深谙,这里只要卿别云在司凌夜身边细语周转几句,宫铃必然有救。
而若是自己直接与司凌夜求情,想来结果……
呵,哪里会有什么结果?
与其自取其辱,倒不如来些干脆的,让卿别云少拐弯抹角,为她,也为自己省去诸多麻烦。
“夜,你看这丫鬟……”
但见奴歌识时务主动配合自己,卿别云届时满意勾唇,扭头看向司凌夜“主子有令,丫鬟身为奴仆委实不好抗拒,我看她的确无辜。”
“无辜?亲手点燃了皇宫诸多楼宇!便是连翊坤宫都险些付之一炬,她还叫无辜!!?”“这……”卿别云故作恻隐“这,她这不是已经受过责罚了么?夜,再打是要出人命的……况且她是奴妃妹妹的人,夜责罚这丫鬟之前,是不是应该看在妹妹的面子上……?”
悄无声息的,又将罪责推回到奴歌身上。
对面奴歌见卿别云为宫铃说话,果然站出身来“是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唆使宫铃做的!”
“但你做这些事前,总要有个理由。”不其然间,黑曜石眸底有精光一闪而过“我可以理解你为了出宫而放火制造混乱,引人注意……但你既然是为了混淆人视听,方便出逃,又为何去惹事生非,点燃翊坤宫引朕注意?”
“我……”许是没料到司凌夜此刻心思过分缜密,奴歌想要接话,却答不上来。
想来卿别云千算万算,亦是没有料到这点吧。
奴歌缄默,不禁望向卿别云方向,想看她如何说。
“这……”一边卿别云笑意亦是有些发僵,不得已站出身来“夜说的极是,妹妹点燃翊坤宫之事果然不大成立。”又牵强假笑“刚刚我便说,这事有古怪,看来是我们误会这丫鬟。”
于是不得不恨恨甩袖,命一旁宫女将昏厥在地的宫铃搀扶起“等什么!还不快去救人!!”
一边宫人得令,连忙慌慌张张将宫铃抬起,背向太医院。
…………
对面奴歌眼见宫铃有救,当下缓缓放下心来。
像是刚刚打了一场硬仗,挺直僵硬的脊背这一刻得以放松,肩膀也随之垮下。
“不过……”
正在奴歌长出口气同时,司凌夜再度眯眼,同时走近奴歌一步,犀利的目光几乎能将奴歌洞穿“其他宫内起火,或许多多少少都与那丫鬟有关,这也就间接的说明,你也参与其中,对么?”
“我……”
“说说看,这次来到无人看守的北门,又想去哪呢?”
正文 最毒
“去……不不不!我只是出来找宫铃而已!”
险些被那魔魅的声音蛊惑了去,奴歌激灵回神,收住自己要出逃的话锋,连忙改口“我见宫铃长时间不回来,便出来找她,结果宫内四处燃火,一事走错了路。”
“那你穿着一身丫鬟服饰,又是做什么?”
冰凉的视线如剑,一瞬洞悉了奴歌深处灵魂,无可辩驳。
“是因,因为……琬”
“奴歌,需要朕来告诉你吗?原本你是打算与那丫鬟四处纵火,计划出逃的对不对?但出逃总要有个人接应……说说吧,那个接应你的人呢?他是谁?”
“……”缄默,单薄的身影不禁为司凌夜灼灼视线逼迫退去一步。许是因为过度紧张,嗓音吐出的字眼都是干巴巴扎人“没有。”
“没有?”
司凌夜‘啪啪’抚掌两声,届时有宫人将一只死去的白鸽呈递上来。
奴歌垂眸看向那断气被捏死的信鸽,当下瞳孔紧缩。
“十五子时北门———速应。”
他一字一句念,读完之后,将纸条抖落在奴歌眼前“你的字?”
“不是。”奴歌别过头去,嘴硬道“我手已残废,不可能再写字!”
狭长的眸子缓缓敛下,不辨喜怒,亦不再多言。
修长的指尖放开,那张窄窄的纸条届时随风被吹到奴歌脚下。
“你丧子心情抑郁,朕可以理解……你若是想要出宫散心,朕可以派人同你出去,但……不得不承认,你今日私逃之举,令朕失望。”
听到最后‘失望’二字时,奴歌心凉半截,而对面的卿别云,则逐渐扬起唇角来。
“夜,如今虽然宫内起火的殿宇都被烧了大半,但是因奴歌妹妹事出有因,念在她近来丧子备受打击的份上,这责罚便……”
看似求情之言,明里暗里,都是在提示司凌夜问罪奴歌。
“按照风渊律例,应当如何处置?”
司凌夜询问之声刚过,其身后便有史记文官应声站出,一板一眼道“纵火实乃大过,祸及君王更是不可饶恕,当诛九族。”
“我没九族。”人已被逼到绝境,奴歌不禁反笑起来“这世上但凡有血缘关系的,都死了。”
文官届时弯腰接话道“那便处以极刑,凌迟,以儆效尤……”
“废去其修为。”司凌夜抬手挥退文官,视线不其然一扫,看见奴歌指缝间滑出的刀片,冷声“此乃后宫之事。且先交于皇后处理吧。”
“妾身,领命。”
卿别云矮身,规规矩矩行礼,唇角弧度则是越勾越大。
…………
“一子废棋,说吧,你想怎么死?”
翊坤宫内,历来用来负责私下处死不贞妃子暗室内,卿别云漫不经心吹着指甲,斜眼睨视被反剪双手跪在地面之人。
“一剑?”
“太便宜你了。”
“我死了以后,你可以再千刀万剐。”
“那样的话,有多疼,你又感受不到。”
“如此说来,你早就有所准备了?”奴歌扬眉,蓦然冷哂“那你还问我做什么。”
“不得不承认,有的时候,我卿别云真真佩服你的气节。”
“过奖。”
“只可惜啊……再有骨气的人,死去之后都是一样的。”说着啧啧摇头“只可惜了你昔日花容月貌。嗯,不过如今虽然面色消瘦蜡黄,倒也是勉强可以看的,不如……”忽然不怀好意一笑,向奴歌倾了倾身道“临死之前,我先赏赐你几个男人如何?”
“娘娘以为,我这副样子,还会有人看得上?”
“也对。”卿别云满意嗤笑坐回椅子“念你还有点骨气,并且曾经的确帮夜完成过不少大业,我便不再羞辱同为女子的你。”
“那奴歌在此谢过皇后。”说着果真欠身一礼“皇后仁德。”
“仁德?不……”卿别云伸出食指勾唇摇了摇“你倒是可以免去此辱,但那个名叫宫铃的丫鬟么……”
“你要干什么!!”本是低垂的头颅蓦然高抬起来,带着一股阴狠的气势“不准动她!!”
“我就知道如此。”似是尤为满意此刻奴歌反应,卿别云笑意不禁更为得意“我就知道,与其让你这行尸走肉被人祸害,倒不如让你亲眼看着那丫鬟被万般凌辱。”
“卿、别、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