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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明白么?”
“可潜在的威胁比光明的敌手来的更可怕!”
“我何时告诉过你,我是潜在的敌人了?”南宫引千嘲笑扬眉“你少胡思乱想。”
“可你行踪鬼魅,与那花错一样都不像好人!就连鸽子昏厥之时,你都未见半丝慌张!”
“慌张?我为何要慌张?这恶女与我非亲非故,她死活本就与我无关,你觉得我不紧张她,反而值得怀疑?”
“可是!……”司凌若雪还想继续指出南宫引千错处,细想之下,却又觉他所言句句在理。
南宫引千与南宫铃是兄妹,若非宫铃所托,鸽子与他,确实没有半丝牵连。
“如此说来,倒是我们……”
“我南宫引千与你们并非敌人。”他肯定含笑“但同时你要记住,我们现在同样不是朋友……但有一点你需清楚,单凭宫铃这一层关系,我就比花错可信。”
司凌若雪紧张握拳“我们凭什么信你!?”
“信不信随你……”南宫引千似笑非笑,波澜不惊的眼底,尽是司凌若雪解读不懂的深邃。
…………
窗外阳光依旧,鸟鸣婉转悦耳,怡情之景,可此刻司凌若雪额头却已然开始冒虚汗,许是燥热,又或者是神经绷紧忧思什么。
她对面,南宫引千撩袍侧身依靠在桌边,骨节分明手掌一翻,届时一枚纤细几不可见银针,恰到好处折射出一丝刺目银光,堪堪映射进司凌若雪眸低。
那银针上略微染血,正是南宫引千自南宫铃手腕拔出那只。
“看,无忧宫的‘小惩大诫’险些要了我妹妹的命,那么我呢?”捏着银针凑到眼前细欣,南宫引千眸露一丝怪谲“我南宫引千身后虽没有无忧宫强势浩大,但毕竟,千面郎君也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难道你要?”抬手拭去额角汗滴,司凌若雪愕然“你要为宫铃报仇!?”
“嘘……呵,我哪有与无忧宫对抗的本事?不过……”南宫引千纤长食指抵在自己唇角,摆出噤声动作,再转而,司凌若雪哑然间,清明视线之中已经空无一物。
或许……
司凌若雪遥望南宫引千消失的方向抿了抿唇。
敌人的敌人,便是自己的朋友……潜在的朋友。
正文 西飞信
‘绝音,西华极寒,你身子再受不得,况且鸽子身边现在有南宫引千他们在,鸽子毒已复发,再种植心血之花已是无用,先下鸽子已经接连昏迷七日,望速归。’
清秀楷体小字,灵动带着股小心翼翼,挥之不去的娇俏。
纵使在外人面前再嚣张不可一世,但与仙子绝音面前,司凌若雪永远都是如此注意自己言行措辞。
她为他的改变虽是细微,却是点滴可见。
但那无情仙子的心,却终是未曾因她停留过片刻。
有时候所谓爱情,不过一步之差,早晚天地之距。
夜风习习,千机堂人工湖中碧波荡漾,倒影着一轮孤月漫天星子,无力摇曳墨色苍穹。
临水亭
水月楼台之边,司凌若雪将早日便拟好的短信塞入竹筒,而后动作行云流水绑在信鸽腿弯之上。
她不记得自己如此希冀的写信,寄信,而后等待杳无回音有多少次,她不记得自己因为一不小心喜欢上绝音,而独自黯然神伤过多久,她亦不记得,那可望不可及的白衣仙子,他从始至终究竟有没有心。
他对奴歌的固执守护,一如她对他。
坚持着不肯放弃,也许是自己一时执念,也许,这便是传说中前世虐债姻缘。
“小信鸽,你一定要将信送到哦,这次信上不仅有我对绝音的思念,还有关乎于鸽子的讯息,绝音他这次一定会听话归来的。”
司凌若雪垂眸敛目,双手握着小巧雪白的信鸽,低头轻柔吻了吻信鸽雪白的翅膀,遥寄相思,那动作似乎在亲吻至亲的爱人。
若雪掌中,雪白的信鸽红豆般眼睛滴溜溜转,歪头盯着司凌若雪半响,似乎能听懂主人的心事般,尖细小嘴刁了刁若雪青葱手指,后‘扑伶’展开翅膀,眨眼间划破天际。
灵动紫衣乘着夜风华贵飘摇,司凌若雪昂头站在亭子里,目光远淡望着那天际消失的一抹白色。
希冀,心底又蓦然闪过一丝失落,似是自嘲的笑了笑,若雪摇头转身回到自己寝房中。
————明知道没有结果的,明知道不会有任何希望,但心却不受控制一直眷恋这样一个人,一个仙子……你无法预测,更无法去控制。
他那般空灵绝世,举手投足间吸引着天下人的目光,自己明知道那是可望不可及的幻影,却止不住想要流连,似是蝶恋花,痴缠尽是不休。
…………
“呵呵,是我错。”一时执念的痴情,若雪苦笑,无奈自嘲走向房中。
每次遥寄相思,她都难免黯然神伤,每一次心底淡淡心疼簌绕,她都会有那么一两次分神,忘记自己周遭一切世界。
而这次,便在司凌若雪转身刹那,一道暗影自院外墙角刹时不染纤尘飞身而起————空中西飞信鸽来不及发出任何声响,已然被擒消失。
正文 杀否
皇城郊外
树影婆娑摇曳,林荫幢幢叠加,偶有风过,眷恋着细碎银辉月光,平添城外萧索唯美。
一面纱蒙面黑影,素手而立与树荫之下,恭敬将手中信鸽交付于自己对面,那气息威压可怕之人。
“主人,这是千机堂内放出的最新消息。”
那黑影将手中信鸽双手奉上,垂头向上递了递。
黑影对面被称之为‘主人’之人,周身亦是素在玄黑夜行衣之中,不过他身上锦绣衣料质地滑腻实属上乘,站在盈盈月光之下,细看,似乎会反衬盈盈姣光。
那人本就长身玉立,加之他此刻背过身去高傲负手的动作,远观之下,越加傲然不可侵犯。
“主人,我们要不要先下手为强?”黑影抬手,比了比‘杀’的动作。
“时机未到。”那黑衣刻意压低着嗓音,一时间暗藏磁性沙哑,竟是辨别不出男女老幼。
“可是,可是那边已经开始行动,如若我们再迟些,被他人捷足先登,那时事将更难预料。”
“本主做什么事,何时需要你来教导?”
那人沙哑声线微扬,似乎在略微展现自己不满,但旋即,那人又浅浅笑开,低略声线在这幽深丛林中,莫名使人胆寒。
“先将那畜生弄死好了……现在有些事,本主还不能完全摸透,这对我们来说是极为不利的,其实时间,哪怕只剩最后一天……我都有信心胜券帷幄。”
“可是那预言说……”
“你还真相信那东西?蠢货!”
“是……”手持信鸽黑衣人将头垂的更低“但听主人安排。”
“帮她拖延一番时间,先下越久越好。”
“可是现在,那人大军已然有所预料行动,我们寡不敌众,实力委实有些相差悬殊。”
“要那么多人做什么?我们要的,只有……”那长身玉立之人冷笑一声,旋即微微侧头回望“你可明白本主的话?”
手持信鸽黑衣人略微抬了抬眉眼,视线所及,却只能看到家主的足裸处,还想继续向上望,还想再看一看这个自己打小服侍十年之久,却从没见过真面目之人。
————可始终,黑衣人视线没有再向上攀延半分。
好奇心再多再浓重,却都不及性命来的重要。
“下去吧。”
那人侧目微微摆手,下一刻,还不等黑衣人应声,那声线沙哑之人已然瞬息消失。
手里紧握雪白信鸽,黑衣人在听见自己周围除却瑟瑟清风声,再无其他之时,方才缓缓抬起头来。
此刻,月光皎洁清辉浩瀚,苍穹夜幕下星子自由零乱铺展,偶有几缕青云飘过掩住银盘,夜色朦胧。
“掩月……偃月……呵呵。”
杀,还是不杀?
遥望夜空,黑衣人握着信鸽的手掌蓦然手指收紧,小巧无辜的信鸽挣扎‘咕咕’叫了几声,旋即彻底断气。
正文 生死一线
千机堂
奴歌似乎长久时间都在处于沉睡,浑浑噩噩,苏醒时思绪朦胧如孩子般,只知道扁着小嘴委屈诉说自己心口疼。纤长的睫毛如濒临死亡的蝶,一颤一颤,随着越加孱弱的呼吸,美艳逐渐簌绕上挥之不去的冰冷绝望。
足足半月时间,在奴歌因蛊毒昏厥在偃月房间之后,清晰醒来的时间加到一起,都没有超